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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飞羽伤愈藏深仇,美人选在君王侧

有仪天下 昭见愚知 7559 2024-07-06 09:58

  太阳匆匆落下,月亮隐隐升起,眨眼间数日已过,自上官飞羽下山,一侊已有一月多余,从那大雪纷飞的季节到这姹紫嫣红,草长莺飞的二月,在此期间,他经历了太多难忘的事情,出入江湖之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结交了很多朋友,也遇到的很多恶人,那些日子在山中的孤寂,总算此刻感受到了人间温暖,药王山几日修养,如今他身体已完全康复,与那白衣圣手公孙玉龙数日相处下来,一朝分别,倒让人依依不舍。

  这一日,阳光灿烂,南北与北方气候不同,药王山绿树成荫,风景如画,上官飞羽、卓氏姐弟,此刻站于药王谷的山脚之下,稍作停留,四人凝目相望,这令他们难已相忘的老人,那老者更对上官飞羽有着救命之恩,可上官飞羽出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明君,给四方人民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他不敢逗留,此行便前往蜀地。

  卓不凡凝目而视,遥遥相望那翠绿的树林,连绵起伏的山势,不忍感叹道:“此处倒是一个不错的隐居之所,与外面的乱世相比,便是世人口中的世外桃源了吧。”卓婉婷神色黯然之下,望了一眼身旁男子,见上官飞羽未有多言,知他内心多有不舍之情,从这一次醒来,想是死而复生的原因,让上官飞羽越加的成熟稳重。项娥身负似海深仇,如今没有去处,所以要停留在药王山勤加练武,待到她剑法大成之时,再前往寻找索命门等人报仇,而上官飞羽他们要前往蜀中,冷玄月与他们不同路,也早已分别,乐凤恩怨已了,则选择回去经营柳家酒楼的生意,她虽与项娥成为姐妹,但那女子执意要留在山中练剑,她也便不再强求项娥随她而去,卓婉婷抿了抿嘴唇,含羞答答的看着上官飞羽,心下暗道:“我怕到了蜀地,也会与眼前人有分别的一天。”

  离别在即,卓不凡不忍叹道:“这一次江湖历练,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结交了很多朋友,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终还是要在这一日作出分别,项姑娘想早日报仇,便想留在此处勤加练剑,乐师姐恩怨已了,也已打算回去经营柳家酒楼,冷姑娘行踪不定,不愿与我们同道,但愿有一日可以和他们重聚,公孙前辈,陈大哥他二人,卓某终生难忘。”

  上官飞羽黯然失色下,闭上了双眸,回首往事,想到那日,一群凶兵四处追杀逃亡的难民,他娘惨死兵士的枪下,他妹妹上官飞燕不知下落,他脱下了李通赏赐的那件不属于他的华贵衣裳,穿上了一件陈旧的布衫,身后背着他师父临行时相送那柄龙隐宝刀,且看他两道剑眉斜冲,神采奕奕,更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刀客,他从这一次大难之中知道了过往的回忆,他的娘亲死于战乱之中,他的妹妹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不愿在这山上安逸多留,睁开眼说道:“走吧。”

  卓不凡见上官飞羽摔先而行,见他姐姐也跟了上去,心下纳闷的说道:“怎么感觉上官兄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知上官飞羽此刻背负着母亲遇害的仇恨,内心极为的痛苦,近来闲静少言。

  ……

  一座辉煌的大殿内,白玉而铺成的地面,难以想象的华丽,内设屏风,香炉……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端坐玉案前,旁设美酒,各类珍果,男子举止之间尽露一副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空空荡荡的大殿之内,非但没有使他无趣,却似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原是有人于此抚琴,男子似痴还醉,一席玉珠帘后,但见一女子红衣胜血,有一头金丝织就的凤凰隐于红衣,更是贵不可言,女子宛若白雪细嫩的肌肤,眉目如画似带着一点愁怨,头上点一朵娇红花,本是细嫩的面庞,却带着一丝抚媚之态,女子指尖起落,琴音流淌,宛若泉水厚积薄发。

  只见一辆马车,行走在平旷的石地上,左右便是百来个金甲卫士,一个身材高大的公公骑在一匹马上,便是太监总管海大富,马车走了好一会儿,见到一处豪宅停了下来。

  “这是宫里的海公公?王爷的车驾?”府门外,守卫护士中的头领见来人惊道。“快跪下。”见他呵斥左右,与一众人急忙跪于地上。

  “王爷,到二公子府地了。”海大富跨下马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便见走下来一个身着紫衣葬袍的男子,模样极为粗犷,可却身上透着一股气势,让人不敢目视,便是当今最有势力的一人,梁王朱温。

  “也有些日子不见他了,让他们守在门外,我二人进去瞧瞧吧。”朱温道。海大富即轻应了声,对着一众金甲卫侍,喊道:“尔等于府门外严加防守,所有人一律不准出入,若有半点差失,小心你们肩膀上的脑袋。”

  那些金甲卫士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在一个头领的安排下,纷纷排好队伍,于府门外严加防守起来,朱温在海大富的伴同下,走入府门。

  “吆呵,不见得他本事有多大,这窝收拾倒像一回事么?”朱温望着四周的景色,洋洋一笑,海大富附和着一笑。

  但见院内,奇花异石,假山怪状,回廊复杂,白石为栏,兽面衔吐,金龙环绕,好一座雄伟的府邸。两人行过几十步,朱温止步,忽然闭上双目,心旷神怡,原是被琴音所迷,驻足而听:

  只见那琴音一时变化无常,时而琴音高耸入云;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沉稳如梅飒爽迎风,时而激扬如巨浪击石,时而琴音空蒙耐人寻味,一起三叹,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溅起的浪花,但觉余音绕梁久久不散,朱温才睁开双眼,脸上满是笑容:“哈哈哈……没想到,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府邸还有如此高人,快与我去会他一会。”

  ……

  “哈哈……好!好!好一个《梅花三弄》,一弄叫月,声入太霞;二弄穿云,声入云中;三弄横江,隔江长叹。美人可弹的真妙啊!就是那桓伊再世,也不过如此吧。”朱友珪听女子曲音而终,拍掌起身,对女子的琴艺赞不绝口。

  “我虽没了梅花的贞洁,但一定要有梅花的气节,黑暗总有熬过去的一天。”但见玉珠帘子后,女子轻轻用手沾了沾眼眶,暗暗一语,起身对着朱友珪弱弱一礼,朱友珪上前,用手抬起了女子的下巴:“小美人,说吧,要本公子如何赏你?但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稀世古玩,绝世珍宝,只要你喜欢,本公子皆可以赏赐给你。”

  “奴婢不敢。”女子道。“呵呵,美人什么都好,就是对本公子太陌生了。”朱友珪笑道,一把将女子抱入怀中。

  女子经历了上一次生死挣扎,知道了这一次挣扎,也徒然没有希望,也便任由朱友珪在自己身上亲热起来。她只是紧咬红唇,闭上了明眸大眼,心里暗道:“既然老天是这样安排的,但愿……一日能报了血海深仇。”

  十年来支持着她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便是报仇,她忘不了母亲被人一枪捅入身体,鲜血直流,哥哥被人一箭射死那一幕惨状。她曾想死去,可看到杀害哥哥和母亲的凶手还活在世上。她便告诉自己不能死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十多年她熬过来了,当她知道朱友珪的身份时,她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希望,只要能博到朱友珪的信任,她便可以借朱友珪之手杀了仇人。

  只见一个奴仆慌慌张张推门而入,便大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一句喊出,眼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急忙转过身去。还在和女子亲热的男子一下子被人打搅,怒火上来,吼道:“混帐,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你没看见本公子在干什么?狗奴才,你若是说不出一件天大的事来,我非得让你脑袋搬家不可。”

  那瘦弱的汉子一听到要他脑袋搬家,脸色骤然巨变,但他若不告诉朱友珪的父王此刻正向他这里赶来,恐怕他的性命也将不保,慌忙之下,抿了抿嘴唇,急道:“公子,不好了,梁王此刻正向公子这里赶来。”

  “啊?他怎么来了?该死。”朱友珪脸色一变,眼睛一转,望着面前如花似玉女子急道:“美人你赶快去躲一躲,没我的吩咐千万别出来,这老家伙是个好色的主,你只要被他看见,即便是我也留不住你了。”

  见他对着上官飞燕吩咐一下,对于朱温的好色,他作为儿子可是心知肚明,急忙跑出去接驾。刚出大门,便见那个令他心生恐惧的男人,旁边跟着一个公公,已经走了上来,朱友珪急忙跪于地面,拜道:“儿臣,拜见父王。”

  朱温背着双手看着面前的男子,微微眯了一眼,淡淡一笑道:“起来吧。”

  朱友珪惴惴不安的起身,对那男人陪着一脸笑容:“父王今日怎么有空来到儿臣这里?孩儿未有远迎,还请父王怒罪。”

  “无妨!这几日不见你,父王想过来,也就过来了。怎么?不请父王进去坐一坐?”朱温道。“儿臣不敢,父王请。”朱友珪弓下身子请道,可却低头的一瞬间满面愁容,里面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请眼前之人进去无疑引狼入室,他心中此刻叫苦不迭,可却不敢表现。朱温轻轻一笑,向大殿走去。

  “这狗奴才,待会儿非得要了他的狗命不可。”朱友珪双目毒怨似地看着朱温走进大殿,心中狠狠骂起了那向他禀告的奴才,若那人禀报的早一点,那他便将那屋内的女人藏到一个绝对周到的地方。可当下已经于事无补了,脸色阴沉之下走了进去,却见朱温四周走了起来,他一时心慌,急忙上前道:“父王,孩儿这里有临安刚上来的新茶,还请父王稍坐,孩儿这就给父王沏茶。”

  “哈哈哈……不用麻烦了,近日烦心事甚多,我就是来散一散心,顺便来你这里坐一坐。”朱温微眯双眼,偷偷的一撇眼前男子。

  “不知父王有何烦心事?儿臣愿替父王解忧。”朱友珪道。

  “哈哈……一晃你也长大成人了,是该为本王分忧了。据司天局柳大人讲,龙战于野,紫薇星暗,李唐历经数百年繁荣,如今气数已尽。昭宗已被我挟持数年,我欲废之,只可惜现在乱党林立,还有一个李克用和我处处为敌,我若不将他剿灭,此刻还不宜妄加称帝,我欲立昭宗的儿子李祝为帝,假以时日再谋皇权。”朱温道。却在一直观察着朱友珪的一举一动,朱友珪闻喜心中一喜,暗道:“那我岂不是也有机会做这皇帝宝座的位置了。”当即应和:“父王英明。”

  朱温宽大的衣袖一甩,坐在了玉案前,洋洋一笑道:“我从黄巢手下一个小小的队长,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谁会想到我与皇位只差一步?不可一世的黄巢被我打败了,自命不凡的李茂贞被我打败了,就连这九五至尊的天子也被我挟持了,唯李克用可与我抗衡一二,我视天下其他英雄为草芥,皆是一帮乌合之众。父王倘若称帝,我只怕别人会说我谋逆篡国,那些虚伪的君子就会打着李唐旗号共同来讨伐我,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还怕什么呢?我只希望你和你几个弟弟给我争点气,莫让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便宜了他人。”

  朱友珪洋洋笑道:“还请父王放心,儿臣从今日之后,定当勤学武艺,苦研兵书,争取早日为父王解忧。”

  “哈哈哈……好!方才听得妙音,我心甚是舒畅,可否请那高人出来一见啊?”朱温环顾着殿内问道,似是知道那人就在这殿宇之中。“啊?”朱友珪一惊,眉头一皱,终归还是被发现了,那种绝色美人若是被眼前之人见到,怕是董卓见了貂蝉,即便当下不怀心思,日后也会找借口宣进宫中。

  “父……父王,您难得来儿臣府上,孩儿这就去给您找几个漂亮的美人,一群艺妓,让父王放松一下。”朱友珪垂着头说道,脸上竟是苦涩,心中只祈祷上天,勿让眼前男子发现那美人,不然以朱温的性格必会纳为己有。心中再次一想,越发慌张,只得赶紧出去找些女人,先将眼前之人唬住了。

  “别去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让那高人再给父王弹奏一曲,我也该回去了。”朱温只将离去的男子喊住。朱友珪一脚迈出,却愣住了,脸色凝重起来,深深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好不是一番滋味,暗道:“美人儿,美人儿,你固然重要,你可是我的心肝儿,可当下我也不得不将你引出来了。”

  “飞燕,还不赶快出来见过父王。”朱友珪无奈之下轻喊一声,眼神似有着毒怨的气息。朱温见玉案上摆有葡萄美酒,一旁放着精致的夜光杯,用手轻轻地触摸一下,微微一笑,道:“我儿倒会挺享受的嘛。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啊!”

  朱友珪急忙上前为朱温添上:“父王请。”朱温即拿起酒杯,细细的品尝起来。只见玉珠帘子后,走出一个红衣的美人儿,红衣包裹着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见女子微低着头,盈盈走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挽着惊鸿髻,带着玉簪儿好一个精致,红衣上金丝织就的凤凰更是富贵的象征,见其婀娜小蛮,只一时吸引住了朱温的目光,让他那双眼睛再也无法向别处转移。

  待女子走近,朱温痴痴的看着,不知觉间已屏住了呼吸,女子红衣裹身,就如出嫁的新娘一般娇艳,当真是惊艳绝世,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光看这个身材,便知是个美人儿。

  朱友珪皱着眉头,偷偷的一撇玉案前的朱温,但见此刻的朱温活像是被人勾走了魂儿,只一双眼神紧紧地盯视着女子,朱友珪指头捏入掌心。

  “燕儿,这位便是我的父王,还不赶快见过王爷。”朱友珪道。

  上官飞燕一入侯门已经身不由己,也只得为诺是从:“奴婢见过王爷。”只听她细语温柔,对着朱温行过一礼,暗香袭人,撩人心怀。

  朱温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快抬起头来,与本王瞧瞧。”

  上官飞燕只一个焦容满面,她成了朱友珪的女人也只能认命了,可又听说眼前之人好色,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心中忐忑,捏紧了玉手。

  “哈哈……美人无需害羞,快抬起头来,与本王瞧瞧,是何人能弹出那般天籁之音?”朱温见女子,一时不敢抬起头,又急着道,只一双眼神死死地盯着女子。

  上官飞燕轻咬红唇之间,心想她苟活世上,就是为了报仇,也便豁出去了,抬起了头,朱温眼珠子一下如迸出来一般,只见女子桃花玉面,美目流盼,眉似新月。再看过女子,精致的五官让人心跳加快,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尤其是那脸蛋似嫩的捏出水来。

  “美人呀,这……这简直是貂蝉在世呀!”朱温忍不住惊叹道。朱友珪听到朱温所言,一下子心凉了,闭上了眼,这样的美人儿被朱温看到,谁也救不了了,可是他不甘心让这样的女子被眼前这个人糟蹋了,情急之下,急忙开口道:“燕儿,快与父王首曲子。”

  “是!”上官飞燕对着朱温、朱友珪行过一礼,即向琴桌那里走去,朱温看着女子纤细的背影,脸上抑不住的笑容,自新添了一杯酒,再次饮下,方才定住了心神,问道:“儿呀,这位姑娘是?”

  朱友珪却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里骂到:“该死。”见他脸色阴沉,一时心情复杂,他若说上官飞燕是他的女人,只怕朱温也会想尽办法将女子抢走,可若他说不是他的女人,以朱温的为人也会将女子要到他的身边,从此他只怕与女子再无缘了。一时眼睛直打起转来,心中快速思考着,朱温若当上的皇帝,他是应该亲近朱温,为自己做好皇位的准备,可这样的美人儿,他实在不愿意拱手相让,可是权力也是他想要的,此刻两者却不能得兼,必须要舍弃一样。权衡利弊之下,朱友珪道:“回父王,她是儿臣府上的,艺姬。”

  “哦?”朱温睁大了眼,一副惊讶地表情看去朱友珪,随后便大笑起来,朱友珪一时也只能陪笑起来。要是让别人知道父子俩人的心思,只怕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掉大牙。

  只闻琴音波动,朱温闭上眼睛,仿若使人置身自然心情舒畅,琴音似如高山,云深万里,峨峨兮之泰山,突又回旋婉转,似如流水,涓涓不息,曲子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就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使人心情舒悦,就像一片叶子落在湖面上,泛起一阵涟漪,曲调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见那女纤纤玉手,在古琴上熟练的弹起,实在让人无法想象,究竟要练多少次才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琴曲,上官飞燕一时心有所思。

  想她十多年来为奴,自张全义将他抓走,十多年来,逼她每日苦学琴技,可谓是苦不堪言,一时再想起他母亲被人一枪捅入身体,哥哥被人一箭射死,眼泪从那雪美的脸颊上流个不停。

  “崩……”只一下琴弦断了,上官飞燕秀眉蹙起,却见朱温迈着虎步急忙走上前来,揭开珠帘,却见女子红着眼眶:“这……美人,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快说与本王,我定要了他的狗脑袋。”

  上官飞燕急于跪在地上,喊道:“王爷,奴婢知错了,还请饶命。”在不知男子是何脾气,虽然对方表现的殷勤,她可不敢急忙将仇人拱出来,那样只怕自己性命堪忧。

  朱温上前急于将其搀扶起身,可却牢牢地将女子玉手抓住,一双眼神痴痴地望着眼前女子。上官飞燕只想从朱温的手中挣脱开,可却发觉对方的手犹如铁钳将自己的手牢牢夹住,自己一时竟挣脱不开,只一双眉头皱起,低下头去。

  “美儿何事如此伤心哪?快说与本王,我定可以为你一解心中烦忧。”朱温道。面对眼前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他可是怜香惜玉,宠爱有加。

  “奴婢一时想起家人,扰了王爷兴致,还请受罪。”上官飞燕再次请罪。

  朱温松开了手,说道:“你是何方人士哪?亲人何在?若有兄弟,我定要许他们做大官儿。若有姐妹就给他们嫁有钱人家,让他们一身荣华富贵。”

  “奴,奴婢……亲人都死光了。”上官飞燕凄凄惨惨的说道,只觉无依无靠,一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如雨而下,那桃花面容,雨露沾湿,朱温只一个紧张,面对眼前的女子,倒显得手足无措:“美人可别伤心,你哭可疼死本王了,本王以后就是你的亲人,我要把你接去本王的府中,好好的进行补偿。”

  见得两人如此亲密,朱友珪眼神射过一道寒芒,紧紧捏住了一双拳头。

  “美人可别再伤心了,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本王一起走?”朱温笑着问道。上官飞燕微垂下头,秋波一转,心中冷笑一声,道:“奴婢,愿意。”

  朱温一下子激动得无以言表,哈哈大笑一声,只将女子一把抱起,那体态赢弱的女子,就这么被朱温抱着走了出去。

  “父,父王……”朱友珪迟疑之下紧张的喊道。

  朱温撇了一眼朱友珪,淡淡的说道:“你以后也别在府中整天闲呆着了,也是该替本王分忧,做点事了。王守仁去打仗了,皇宫禁统统领一职尚空缺着,你先去任职吧。”

  朱友珪捏紧着拳头,跪在地上喊道:“儿臣绝不会让父王失望的,儿臣恭送父王。”

  朱温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喜不自胜地打道回府。大殿之内,朱友珪将四周的珍宝一顿乱摔,这些东西随便一件,都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生活,可让这败家玩意儿摔了个破碎,这也难怪,那等国色天香的女子,竟被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他的混账老爹,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令人贻笑大方。

  朱友珪喘着粗气,看着殿内一片狼藉,眼神恶狠狠的道:“抢我的女人。”见他一副要生吞活人的样子,至此也就对朱温从心中埋下了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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