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夜郎自大,不用剑,看你还拿什么和我斗。”赵无极肆意一笑,身形一闪,掌间雄厚的内力压制的冷玄月连连后退,冷玄月脚一跺地面冲天而起,腿势如流星而下。赵无极定睛一看,神情一紧,再没有了先前的轻视,脚力一跺地面,身形倒退间说道:“有点意思。”长啸一声,极其刚猛的一掌打出,宛若数道惊雷爆炸开来,空中都紧颤了起来,与冷玄月的腿势相触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只震的地面飞石乱泄,外人已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只是隐隐看见那二人身形交错,还在不断的交手。
“退后。”白龙雪紧皱着眉头伸手示意,雪山弟子急忙再次退出了一定范围,冷玄月只以身法躲闪赵无极强劲的掌势,心下暗道:“看来不动用大悲赋,很难胜他了。”
赵无极那一招看似只是一掌,却有着五重力道,一重比一重深厚,她方才感到不妙处以身法躲了过去,但从对方对周围造成的破坏力来看,对方内力深厚之极,不仅有着吸人内力的吸功大法,迷人心智的摄魂术,还有这一套极其霸道的掌法,她再不摧动大悲赋神经伤敌必伤己的前提下,很难取胜。
嫦曦见到有人半路杀出,虽好心搅了她的计划,但如今她的处境已经没有什么更糟糕的了,雪山派内外交困,眼神余光带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白雪龙,她那张精致的俏脸上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愤怒,眉头微微一蹙,暗道:“这位朋友与我萍水相逢,却为人肝胆相照,替雪山派打抱不平,现已将自己置身在了险境,但求他可以全身而退,不要在此丢了性命。”
“这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连赵大哥的成名绝技,五连惊雷掌都逼了出来,竟还拿不下他。”吴天磊眉头一紧,极为感到诧异的说道。何俊达道:“听其口音,绝不是我们西域之人,想必是中原来的。”侯君集道:“中原武林果然是人才辈出,藏龙卧虎,他的身法似按照周易六四十卦而行,总是能快人一步,让人很难捉得到他,而且他方才能震开赵大哥施展的吸功大法,可见他内力深厚,赵大哥今日算是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赵无极与冷玄月一番交手下来,以对方身法的诡异,对方若是不主动向他出手,他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捕捉不到,更别说打伤对方了,此刻一番欲置人死地,打斗下来,明显有些气喘吁吁,当下停手长呼出一口气来,一脸愤青的喝道:“喂,你就只会躲吗?这样的打法,打到明年你我也打不完。”冷玄月双脚落于石台之上,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的说道:“前辈真是宝刀不老,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不让我,而我这几下子岂敢与前辈选择硬碰,以退为进,这也不是没得办法吗?”赵无极见对方言下示弱,可他一派门主,在这么多人面前拿不下一个后生晚辈,这岂不失了他的威风,一双毒怨的眼神望着几丈开外的黑衣人,炽热他身上的龙泉宝剑,冷冷一哼,说道:“可恶的小畜生,今日老夫非得活扒了你的皮不可。”
见他狠狠一语,脚下一踏身形弹空而起,冷玄月眼眸之中便是他飞来的身形,她眉头微微一蹙,捏紧了拳头,见那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攀涨了起来,一股浩浩荡荡的气势仿佛让人窒息一般,心下暗道:“伤敌必伤己,顾不上那么多了。”
冷玄月衣裳在那股掌风的压制下摆动了起来,她的眼眸冷彻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势,就像是隐藏在剑匣里的剑,此刻终于出鞘了,变得耀眼夺目,势不可挡,赵无极一掌压来,却见对方一动不动,笑道:“终于要出手了么?”
司徒横同时一脸贱笑的说道:“看你这下还不死。”可是当他这话说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替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惊讶,一只拳头宛若流星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让人无法去捕捉它的速度,两股气流相碰在一起,让得在场人心头剧烈一跳,只见二人在空中拳掌相敌,赵无极那一掌蕴含着五层力道,成倍增加压了过去,而冷玄月这一拳如数接了下来,两人深厚的内力让空中紧的一颤,赵无极长啸一声,身形一颤,倒飞而出,双脚刚落地面,仍被一股余力向后震退了几步,身形欲倒,连忙后翻一个筋斗,刚稳重身形,只觉体内气血翻滚,喉咙一甜要吐出鲜血,抢先点了几处穴道,紧紧的咬着一嘴血牙,手掌微微发抖着,他脸色惨然,望着站于他身前的神秘黑衣人,眼神中是深深的震惊,对方那一拳雄厚无比,再加上他的轻敌,没有发挥极当,猝不及防,现如今已让他五脏六腑受到轻伤,心下暗道:“好狡猾,原来一直是在装模作样,这样的实力怕是已经超越了一品高手,我竟然在他这一招之下,没有再次还手的余地。”
冷玄月眼神中的光彩也暗淡了几分,脸上蒙着黑纱,没人能看出她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一如平静的站着,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西域竟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除了剑泉山庄那个大魔头之外,他是我目前遇到最强的一个对手。”
天色黑沉了下来,数几十名雪山派弟子已经打起了火把,全场已是鸦雀无声,满目惊恐地望着那二人,四周只有风声,深沉的呼吸,这一场打斗,两人交手很短,但却惊心动魄,往往高手之间的对决,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杀招。
赵无极暗运内劲,方才缓缓平复了一下气息,对方看起来尤为年轻,内力却比自己还要深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下阵来,脸上无光,在场近千余众都愣愣的出神。赵无极最先打破沉静,望着冷玄月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呀,你我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今日老夫就暂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雪山派,我们走。”司徒横闻言心头一怔,瞪大的双眼,这即将称霸西域的霸主竟然向人妥协了,随之便是满目的怒火望去冷玄月,想他纵横西域数十载,几时受到这样的窝囊气,今日败在那人手下也就算了,此刻这里几乎都是他们的人马,竟还杀不得,极为不甘的说道:“赵大哥,我们这么多人,还用怕他一个人吗?就这么算了么……”
“够了,走……”赵无极骤然伸手打断,一双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司徒横说道,他此刻受伤,已经无力再战,强撑着一口气不吐出鲜血。司徒恒胸中憋着一口怒气,只愤然一语:“真他娘的窝囊。”手中的血刀只将地面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愤狠狠的离去,何俊达几人脸色也尤为的阴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无极是他们的领头人,他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
白雪龙不知所以的望着赵无极的人马隐隐开始退去,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他费尽心机的讨好赵无极,不惜杀害自己的兄弟,相送自己的侄女,没想到此刻却促成这样的局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现在还留下了一个麻烦,便是白雪峰的女儿嫦曦,原本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过雪山派,此刻这事情却越发的棘手,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该死。”
冷玄月见赵无极肯履行自己的诺言,即抱拳行过一礼,说道:“得罪了。”赵无极见对方对他行礼,心想我自认为自己武功盖世,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到了这里。他虽心有不甘,但从对方所展现的实力来看,让他多少失了底气,嘴角上扬一笑,目光转去一旁,望着白雪龙说道:“今日看来是无法与白老弟结盟了,他日老夫必定还会前来拜访。”
白雪龙见对方此刻罢兵,想对方今日没有达成目的,日后必然还会卷土重来,而他武功还没有练成,此刻还不能和其翻脸,也便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赵大哥不如明日再与属下下山。”赵无极哈哈一笑,心下暗道:“老夫率众打上他们雪山派,他们掌门的死多少也与我有关,有人出手替他们雪山派解围,让老夫不得不退兵,他还能这般忍辱负重,笑脸相迎,城府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赵无极轻轻一笑,目光别有深意地望过了一眼冷玄月,白雪龙便不再多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一人,赵无极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拿到对方的宝剑不说,还赔了已经快得手的女子,不过今日一战雪山派低头,他已经成了西域的新霸主。
赵无极又转过目光望去了嫦曦,面对这样的绝色美人,一下子却如孙悟空逃离了如来佛的手掌心,只感到深深的遗憾,轻笑道:“看来真是天意弄人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人,爱之不得,老夫又可奈何呀。”嫦曦见对方也不强娶,那悬在她心口的那块石头多少落了下来,只听赵无极气势磅礴的喝出一个字来:“走。”
尉迟恒见赵无极摔众退去,脸上的凝重之色褪去,眉开眼笑的说道:“太好了。”雪山弟子也别提有多高兴,就差高声欢呼了,嫦曦脸上也抹过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等到赵无极的人马远远离去时,随之却严肃了下来,这样的局面有一个人却高兴不起来,嫦曦走上前对着冷玄月,行礼说道:“多谢义士出手相救,不仅救了我,更是救了雪山派,大恩大德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
冷玄月望过身前的女子,那姿色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回礼笑道:“我之所以出手相救,以姑娘的聪明早已知晓,就是为了再问一句姑娘,贵派是真的没有百年雪莲吗?”嫦曦眼神余光微微瞥过周围人,尤其是看那极为魁梧的男子,让她紧了一下手指,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厌恶,憎恨,迟疑下说道:“恩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玄月眼神中闪过疑惑,女子为何不当众言明,想是其中另有隐情,点了点头,二人就要退去一旁,却听到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乖侄女,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还要瞒过二伯。”嫦曦心头一紧,呆愣在了原地,此人杀害了他爹,他三伯,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她此刻若揭露其所犯下的罪恶,雪山派必然会再次发动一场战乱,如若她身旁这个神秘人愿意出手帮助她的话,以对方的实力,她就有胜算,将这个丧尽天良之人绳之以法,可若赌错了,也便赔上了自个的性命,总之她要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
冷玄月感到尤为的惊讶,“嗯”的一声,一眼望去那说话的男子,方才她已经感受到白雪龙对她隐约有种敌意,她可不知雪山派掌门人已经逝也,其中还有一个令人不齿的谜团,心中惊奇:“怎么他不是雪山派掌门人么?这位姑娘是雪山派掌门人的女儿,如此大事,雪山派掌门人又去了哪里?看这位姑娘的神色,总觉得有事。”冷玄月暗自琢磨着,她在来的途中听说,赵无极是要抢取雪山掌门人的女儿,可是那人却自称是这女子的二伯,如此大事,雪山掌门人又去了哪里?女子又表现的奇怪,要和她单独说话,让她觉得这话中有事。
白雪龙见嫦曦默不作声,他缓缓走到嫦曦身前,一脸严肃的问道:“曦儿,难不成大哥给你说了些什么,这世上还真有百年灵物?”嫦曦见男子每进一步,她心下格外的紧张咬着樱唇,一对黑若耀石眼珠子只转动起来,面对白雪龙的质问,她吞吐的说道:“不,爹……什么也没给我说。”白雪龙见女子脸色有点怪异,仿佛是知晓什么秘密,如今赵无极退去,他便没了先前的顾虑,一张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想到自己的伯父残忍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她先前已经视死如归,想着可以借刀杀人,为自己练成天寒神功,争取一定的时间,可如今雪山派危机被人解除了,此刻她再面对赵无极的淫威,那种求生本能油然而生,又如何能抗拒的住,只一下攥紧了拳头,大拇指掐着食指颤抖了起来,白雪龙一双眼神变得无比的阴狠,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想是自己做贼心虚,怕所做下的丑事败露了一般,一下子拉住嫦曦颤抖的手,压低了嗓子说道:“走,和二伯换一步说话。”
尉迟恒见白雪龙要将女子拉走,想那丧心病狂的人会怎么做?他第一反应便是惶恐不安,惊叫一声:“小姐。”一步闪出,手中的铁杖便已从白雪龙身前劈了下去,白雪龙急忙闪身,那铁杖一下子将地面劈开一道裂缝,白雪龙一双眸子冷彻的望着尉迟恒,历声喝道:“尉迟老头,你要造反不成?”
“快放开小姐。”尉迟恒面对这个代掌门的气势一丝不弱,右手握紧的铁杖当下喝道,随之破口大骂道:“畜生,别以为你干下的那些丑事我不知道,你趁掌门练功之际,潜入秘室,打伤掌门,却栽赃嫁祸给三爷,你狼子野心,丧心病狂,残害手足,利欲熏心,贪生怕死,今日我必杀了你,替掌门报仇。”他一下子当众将白雪龙的丑事揭穿了出来,让雪山弟子为之一惊,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劈晕了一般,瞠目结舌,白雪龙神色一紧,他显然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事竟然会被尉迟恒知道,看过四周弟子,知道现在不杀了尉迟恒,他就会身败名裂,当下一脸愤青的狡辩道:“妖言惑众,掌门是我的亲大哥,我又怎会残害于他,简直胡说八道,给我杀了他。”
白雪龙对着雪山弟子吩咐道。便想的置人死地,尉迟恒高喝道:“大伙千万都别被他给蒙骗了,他一直觑掌门之位,只因担心赵无极杀到,会连累自己,方才趁掌门练功之际潜入密室,将掌门一击重创,白掌门在世时兢兢业业为我们雪山派,被此小人残害,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大伙若是有些良心,就和我一起杀了他。”
“什么?”冷玄月眼神中满是惊讶,只见雪山众弟子面面相觑,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代掌门人的死因事关重大,而且还牵连到新一代掌门人,和雪山派长老,如今他二人各有争词,他们又不是亲眼目睹,又不能仅凭他们一面之词,判断谁对谁错。白雪龙看着那一帮人不再动手,当即勃然大怒的喝道:“这老匹夫,分明是赵无极安插在我雪山派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雪山派内乱,大伙可别听他血口喷人,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这个叛徒给我诛杀。”尉迟恒却不曾想被人反咬一口,只见自己的鲁莽确实坏了大事,如今嫦曦还在白雪龙的手中,这些弟子又麻木不仁,他只瞪大了一双眼睛,目呲欲裂地指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
阎御哈哈笑道,指着一旁的冷玄月和尉迟恒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演的一出好戏啊,怪不得赵无极会轻易离去,掌门之死分明是三当家所为,与代掌门毫无关联,你想让我们雪山派产生内乱,好让赵无极坐收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雪山派,当真心思歹毒,欲制我们雪山派于死地,众弟子给我杀了他们。”
他这一番解释在不知情的弟子眼中相当合理,原本知情的嫦曦又被白雪龙控制,早已吓得全身哆嗦,脑海一片空蒙蒙的,竟然让雪山弟子信以为真,将尉迟恒当成了雪山派的奸细。
忽然间,一众弟子厮杀声起,白影闪动,长剑杀出,尉迟恒见雪山弟子向他杀来,大惊之下急忙还手,旋身转起,将那铁拐挥舞开来,大杀四方,对着那熟悉的几名弟子大怒道:“方笑天,卢天亦,于枫阳,董子轩,你们可都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对于掌门的死就没有半点疑惑吗?老夫说的可是句句属实,不管如何,还望你们先行救出小姐?千万别让她落入贼人手中。”
那几名白衣男子稍作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视之下,先前他们赶去密室的时候,白雪峰已经身死,在其身旁只有雪山派的三当家白雪松,他们只是推理白雪松杀了他们掌门,可在这个生死关头,又觉得尉迟恒没有说假的必要,白雪龙见那老者处于上百人的围困之下,还不忘揭穿自己的罪行,只暗中点了嫦曦身上的几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对于尉迟恒的愚蠢做法,让他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可当冷玄月注视过来的瞬间,他那一抹笑意骤然消散,冷玄月那眼神冰冷至极,仿佛就是站立于九天之上,俯视下方一切渺小,神圣而不可侵犯,白雪龙方才自然看出了冷玄月有一定的实力,但是他们这里有五百之众,这个外来的神秘人方才坏了自己的大事,心想她也难逃一死,怒不可遏的说道:“好你个老家伙,竟然藏得这么深,想我大哥对你不薄,你竟然忘恩负义,此刻还不忘栽赃嫁祸,欲置我们雪山派于死地,我可是曦儿的亲叔叔,怎会对她生有二心,这可是你自寻找死,方笑天,卢天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这老家伙,我要拿他的人头祭奠大哥的在天之灵。”
见到那男子狡辩,尉迟恒胸腔中都气得憋出了火,简直令人发指,长啸一声,挥舞着铁杖,与那些弟子的铁剑,打出一片叮叮当当之声,怒不可遏的杀向白雪龙那一方,脸色狰狞的喊道:“雪山派若是由你这个小人掌管,未来必然走向灭亡,今日我尉迟恒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拉着你下阎罗殿。”
“老家伙,不识时务,那就让我阎御先送你下阎罗殿吧。”阎御喝道,他和白雪龙穿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见到情势危急,双脚一踏,飞身而出,明晃晃的拳头便打了过去,带着呼啸劲风而止,尉迟恒一记铁杖只将数名白衣弟子震退一旁,脚下重重的一跺地面,猛地一掌迎上,两人拳劲相拼,各自身形一颤,猛地向后倒去,一招之下难见胜负,可却尉迟恒是被上百人团团围团,情绪相当对自己不利,心中怒火早已攻心,这一战是拼了他的老命,只为报答白雪峰昔日的救命之恩,他所能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古恶人多长寿,好人多舛多短命,对于这可笑的命运是何安排?他唯有一腔忠志,血洒于此。
“我终于知道他为何眼神之中对我有股杀意了,原来是我坏了他的计划,反正已经陷入这个局里面了,他们必然不会让我离去,此刻先救出那女子再说。”冷玄月暗中自语,两丈距离间,身形忽然一闪,白雪龙反应之下,脸上便是一股阴狠之色,急出一掌,冷玄月丝毫不退,一掌相迎,冷玄月所习大悲赋神经虽然有几处残缺以至于修炼起来损伤经脉,对自己内脏有所伤害,但大悲赋神经内力之深,远非常人所能比,即便是这个江湖人称铁掌大侠的铁砂掌,只一照面下便被冷玄月的内劲压退了出去,在那人倒退去的一瞬间,冷玄月将那女子一把抱过退向后方,刚才与白雪龙对击下的那只手掌微微颤抖,掌心发红,冷玄月心下暗道:“内力虽与我有所不及,可他的手掌宛若铁掌,虽只是一招之下,我已经猜出他的实力,绝不是赵无极那几个属下所能相比的。”
白雪龙微眯着脸,神色傲然,冷着脸说道:“本来想着先解决的那老家伙再来解决你的,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只好成全你了,于枫阳,董子轩,给我将他拿下。”
只见两个白衣男子视目看去,一人喝道:“快放开师妹。”冷玄月已见那弟子闪身冲来,一剑劈向前来,她掌聚内力,身形一侧掌势速疾如雷,那男子一剑劈空,只发觉不好,却已无法做出应对之策,对方那一掌实在太快,他身形一颤,只被势如千钧的一掌击飞了出去,一个白衣男子惊叫“师弟”,闪身上前,将那倒飞而出的弟子一把接过,但仍然被那股掌风将他二人向后震退。
“废物。”白雪龙见那名男子只一招之下便被人打得嘴角吐血,他脸色铁青,愤怒不已。这时已从四面八方闪身杀过数名男子,冷玄月看了一下那还在厮杀的尉迟恒,她眉头一蹙,在此刻她只能救一个人,抱起那女子,向空跃去,白雪龙扯开嗓子大叫:“竟敢带走我雪山圣女,给我追。”
冷玄月在此刻救走那女子,反而成了众矢之的,落人不实,只见数百名弟子愤冲而起,挺剑杀去,白雪龙对着那混乱的场面中喊道:“阎长老那老家伙就交给你了。”也不等那人回应,脚面一点,急向冷玄月追去,想数百人围困一个尉迟恒,况且还有一个自身实力不弱于尉迟恒的阎御,他对这里相当放心,只是那神秘人截走了雪山派掌门的女儿,让他着实不放心。
尉迟恒被阎御一拳震倒在地,口吐鲜血,他被数百人围攻,毫无畏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阎御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冷的说道:“老家伙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尉迟恒一双目呲欲裂的眼睛望着在场数百人,恶狠狠的说道:“想小姐为了雪山派,宁可牺牲自我,也要救你们的性命,你们反而助纣为虐,愚蠢至极,终有一天你们会为今日所做后悔的,尉迟恒老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小姐能被救出,尉迟恒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掌门了。”
阎御见雪山弟子被尉迟恒临死前的一番忠心,隐约动容,冷冷一哼,说道:“老家伙想不到掌门人对你不薄,你竟也被赵无极给暗中收买了,想是赵无极对你许诺下雪山派掌门之位,才让你临死之前还不忘反咬一口,真是吃里扒外,这就送你上路。”阎御夺过身旁一名弟子手中长剑,只闪身上前,一下子刺进了尉迟恒的胸口,尉迟恒紧紧的握住那柄长剑,长啸一声站起身子,一口鲜血吐到了阎御的脸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他年纪六旬也难得铁骨铮铮,阎御用手抹过脸上的鲜血,只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愤怒的大吼一声,一脚将尉迟横踹飞了一丈开外,那个身躯重重在摔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在次看了一眼雪山弟子,想他们也是受了白雪龙的蒙蔽,要怪只能怪他,只瞪着一双大眼咽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