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桑榆非晚,为霞满天

第二十二章 阴房阗鬼火 春院闭天黑

  两个月后曾王率大军返回乌峰城,王府里又是一番的热闹。曾王的建章院里,满堂高坐。右侧是那日松、朝鲁、旭日干、桑榆,左侧是贤妃、贵妃、乌兰才人、如素才人、吉雅才人、云才人。桑榆知道在王府的座位不是随意坐的,几位哥哥都是出征有功,自己作为一个女孩能坐在第四的位置是因为击败叛军,让桑榆感到高兴的是如素的位置已经在前移,在左边也排在第四,这是如素生了男孩的礼遇,如素从此不会在角落里坐着了,她可以在曾王的面前经常出现。

  桑榆和如素都是第四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直直地看着对方,不用估计别人的眼光。从未这样认真地、大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桑榆看到如素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曾王拍拍双手说笑道:“本次出征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那日松当这个先行官真是身先士卒,带着火冲队冲锋在先,那天地军看到火冲子吓得是人仰马翻啊,还有朝鲁和旭日干这次在我的身边也是很神勇,朝鲁的弓弩是百发百中,旭日干的骑术一流带着本王的侍卫队杀个敌军溃败,本王已经向皇上写了请功的折子,给这次的将士请功。”

  乌兰才人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都是王爷平时调教得好,世子们才会有这样的出息,虎父无犬子,上阵父子兵啊。”大妃看到曾王这样高兴接着说:“王爷在前方杀敌,我在后面也是全力以赴,叛军来袭,我带着府兵一直守在大门,保护王府啊。”

  贵妃站起来端起杯酒,说道:“王爷,乌峰城保全多亏了桑榆格格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击败叛军才保全乌峰城的安全。格格是将门虎女啊,嫔妾要敬王爷一杯酒,祝王爷福寿安康,出师凯旋,是我大齐王朝的封疆大吏。”说罢一饮而尽,贵妃这样当众抢白大妃,让大妃的脸色不悦。

  贤妃也举起酒说道:“还要恭喜王爷,贵妃顺利生下六世子,如才人在叛军偷袭之日生下七世子,七世子是在喊杀声中降生,有惊无险。两位妹妹为王府填人进口,功不可没啊,嫔妾祝王爷子嗣繁茂。”曾王满脸通红,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大妃主持王府有功,贵妃和如才人生下世子也有功,桑榆小小年纪就能带兵打仗,让人刮目相看啊。”曾王又问桑榆:“桑榆,本王听说你有一个神奇的铜钱,拿来让本王看看。”

  桑榆递上铜钱,曾王看看一下,大笑不已,让大家传阅,原来,这枚铜钱是两个铜钱粘在一起的,两面都是正面。桑榆说道:“当日是敌众我寡,女儿只是用这小小的铜钱提振士兵的气势,没有气势是赢不了这场战斗的。”曾王拍案大叫:“好,不亏是本王的女儿,本王要写折子给你请功,让桑榆成为草原上第一个有军功的格格。”

  百合院里,曾王和大妃聊天,曾王说道:“乌仁琪琪格,朝鲁和旭日干都到了议亲的年龄,这次回府暂时不会出征,大妃要想想两个孩子的婚事啊!”大妃说道:“之前六世子满月时,我办了一次马会,马场上来了周边的各府的王亲贵胄的子弟和格格,相中一些格格,不过两位世子的婚事可以再等等,若是有皇家的封爵那么婚事就可以另当别论了,我觉得桑榆格格的婚事也要抓紧,格格已经有十四岁了,女孩和男孩不同,到了年纪就要出嫁的,女孩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出愁。”曾王说道:“好,大妃先安排,让几个孩子早日成亲。”

  圣旨就在路上,上京来了内官带来圣旨。清早曾王府就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府上的宫人都知道应该是皇上来了恩旨,曾王的队伍一直在剿灭天地军,这次北方的天地军基本剿灭,三位世子也是冲锋陷阵,一定会有封赏的。

  曾王和大妃带领贤妃、贵妃、三位世子还有桑榆等一众的人跪在院子里,上京的内官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曾亲王一门忠孝,为国尽忠,征战沙场,封赏亲王双俸,那日松封加石,朝鲁、旭日干分为加洛……”桑榆跪在地上听着府里的荣光,突然她听到提到她的名字,“桑榆曾亲王长女才德兼备,美德淑娴,文武双全,人品贵重,护城有功封为永泰郡主,和亲于上京睿亲王,于秋日完婚……钦此。”桑榆没有抬头,她晃晃自己的头,她想再听一次圣旨,她被封了永泰郡主?好像还有和亲的事情?是谁要和亲?

  桑榆机械地随着众人一起叩谢天恩,当她抬起头时看到大妃的笑脸,看到贤妃悲伤的面庞,看到贵妃同情的脸,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自己要去和亲。曾王和大妃都是喜笑颜开,大妃起身说道:“真是天恩开眼,王爷是双俸亲王,那日松封了加石,朝鲁和旭日干封了加洛,桑榆格格是第一个有军功的郡主,别家的格格都是成亲之前才封郡主,咱们桑榆格格是先封了郡主,今后不能叫格格,要改口郡主了,咱们郡主还要去上京去和亲,一直都是上京的郡主到草原和亲,咱们永泰郡主是第一个到上京和亲的郡主,现在是郡主以后就是王妃了。王爷,我要找个黄道吉日到善化寺去上香,平日的祷告都灵验了,这是上天显灵,赐予王府这么大的恩惠……”大妃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旁边的宫女纷纷磕头、祝贺,桑榆不知是怎样走回墨韵堂的,和亲好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得晚,已经是二月了依旧是料峭寒冬。桑榆往窗外望去,光秃秃的丫杈划碎了湛蓝的天空,不时有几只不怕冷鸟儿休憩在树枝上,哀鸣几声,增添了一份悲凉的气息。院外那一棵大树显得那么鹤立鸡群,已经有了淡淡的绿色,因为其他的树都还在沉睡,丝毫没有要吐绿的痕迹。圣旨在春节前送达,让曾王府的这个春节热热闹闹,可是在桑榆心中一直都是寒冬。

  桑榆穿着挑丝双窠云雁装披着一件织锦镶毛披风,手里抱着手炉,静静地看着窗外,屋子里只有南云,桑榆问道:“外面安静了许多,那些前来道贺的人都走了?”南云说道:“乌峰城里的亲贵、各府夫人、格格陆陆续续地都来道贺,有几位夫人还要来墨韵堂说是要当面给郡主道喜,贤妃娘娘说郡主要出嫁了,害羞,不想见客,挡了回去。最近来道贺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春竹进了屋子说道:“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从百合院回来了,请郡主过去。”桑榆穿好披风走出屋门,外面居然下起雪来,置身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在白色的琼楼玉宇间,桑榆仰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手伸出来,接住落下的雪花,仔细地观察了雪花的样子,整朵雪花呈六边形,它的花纹伸展得非常整齐,像树杈分开的样子。桑榆望着飞雪说道:“这是春雪,南云,明年我就不能看到乌峰的春雪了。”

  南云知道桑榆的苦楚说道:“郡主还是赶紧进屋吧,不要着凉。”

  郡主,这个称呼自己真的不适应!

  桑榆来到墨韵堂的正厅,贤妃和贵妃居中端坐,桑榆行礼坐了下来,贤妃让其他的宫女退下,屋子里只留下青玉,青玉端上奶茶,桑榆无心喝茶,问道:“母亲,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贤妃没有说话,但已是泪眼婆娑,贵妃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现在已经是郡主了,这是皇家圣旨,若是不从就是抗旨,是要满门问罪的。想想当年我就是这样,风风光光地出嫁,来到这大漠乌峰,再也没有见过家人,有时觉得沉香榭的墙壁冷得像冰窖。郡主这一走就不知何年再见面了。”

  贤妃双眼呆呆的,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沉稳的:“王爷和大妃都很是高兴,你选秀落选,你父王是心有不悦的,这次你嫁到上京,还是体面的和亲,在上京有了自己的人,王爷很是高兴,已经让大妃安排你的婚事了,说是两个月后就要出发了。两个月后你就要去上京了。圣旨上说秋日完婚,咱们是不能耽误的。”贤妃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开始呜咽。

  桑榆吃惊地问:“秋日完婚,为何要在春日就出发?夏天走不行吗?”

  贵妃说道:“从乌峰到上京要是王爷骑行,要走上两个月,你是郡主和亲,要做车,还要带很多的东西,还有随行的宫人,要走走停停。那年我在路上走了三个月,那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路。”贵妃停下来接着说,“万一路上有事情,还是早走踏实。”

  桑榆到是很冷静问道:“贵妃娘娘,上京的睿亲王,娘娘可了解?”贵妃说道:“睿王叫景宸,是睿王府的嫡长子,当年大婚的时候,不过那时我的年纪还小,只是远远的看到,那时还是世子。老王爷去世后,景宸袭爵是睿郡王,几年前进封为亲王,听说已经是皇帝的重臣,这门亲事王爷心中一定是乐开花了。睿亲王比我还要年长几岁,快四十岁的样子,先前的王妃去世了,府里有世子,我只知道这些。郡主也不要忧心,既来之则安之,事情躲不开就只能承受了。”妃停下来擦擦眼泪说道,“郡主和亲是做正妃,是王府的主母,不做侧室也是一件幸事。”桑榆看到贤妃还在哭泣,安慰道:“母亲不要伤心了,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有两个哥哥还有贵妃娘娘作伴,母亲要保重好身体。”

  桑榆回到自己的卧室,窗外已是暮色,阳光的温暖没有了,眼前只是黑夜的寒冷,黑夜的寒冷无法想象阳光的温暖。桑榆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仿佛就要去迎接一场新的战斗,桑榆说道:“之桃,你到二门外告诉冬至让他明天到马场,我有事情安排,春竹,你到大世子的院子里,告诉大世子,问他打听一下睿亲王的情况,贵妃离开上京有十年了,所说的并不属实。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这两个月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过了几日是秋丽才人三周年的祭日,大妃安排了一场法事,接着就继续准备桑榆的婚事了。秋丽才人的法事后府里就发生了几件怪事。

  一个漆黑的夜,月亮不见了踪影,星星的光也显得微不足道,时不时会有刺骨的冷风伴着树叶发出狰狞的哭泣声。一个小宫女提着灯笼在路上走,灯笼忽明忽暗“噗哧”一声,灯笼熄灭,一个白影从小宫女的眼前窜过,小宫女大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的晚上,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铜钱大小的雨滴从天而降。狂风撕扯着黑暗中的一切,两个侍卫正在议论昨天的事情。

  个子小的侍卫说道:“昨天桃花院的小翠看到一个白影,在路上飞窜,吓得今日都没有当差。”

  另一个侍卫说道:“我听说是秋丽才人有怨气,魂魄没有走,就在这府里。”

  小个子侍卫打了激灵说:“不要吓我,我胆小,晚上我睡不着觉”。

  正在两个侍卫说话时,旁边的小门突然打开,里面并没有人出来,也看不见一丝光亮,两个侍卫正停下来观看,突然从门里伸出了一只死亡般的爪子,这只手慢慢逼近两个侍卫。“有鬼,有鬼”两个小侍卫惊恐的声音响在王府的上空。不几日王府里就到处传秋丽才人的鬼魂在王府不肯离开,有怨气的消息,到了晚上各院都早早地上锁。

  百合院里,各院的主子都给大妃来请安,大妃端坐居中,乌兰才人说道:“这几天听宫女们说府里闹鬼,说秋丽才人有怨气。”吉雅才人也跟着说:“昨日嫔妾晚上就看到了,一个白影在院外飘过,吓得嫔妾一宿都没有睡着,有个胆大的侍卫跟着白影,侍卫回来说白影到了秋丽原来的院子就没有影了。”大妃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说道:“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你们不要说这些,不然下边的宫人更是没规矩的。塔娜,秋丽的院子荒了有三年了,今天让内室处的人打扫一下,还有让那日松加大每天侍卫巡逻,心中无鬼眼前自然干净,大家今后不要再说了,散了吧。”

  众人走后,塔娜端上一碗安神汤说道:“娘娘这是赵医官给您配置的安神汤,喝上一碗养养精神。”大妃喝下安神汤闭上眼说道:“可能是最近忙桑榆的和亲的事情,我总是做梦,心神不宁的,塔娜你说真的是秋丽要找我吗?”正说到这里,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祖里,祖里满脸全是汗,一脸惊恐说道:“启禀大妃,奴才带着人到秋丽才人的玉清院打扫,进来屋子,飞出无数只蝙蝠,在院子上盘旋,还咬伤了一个侍卫。”大妃听了从榻上坐起来,觉得心头恶心,一口吐出刚才喝的安神汤。

  梆子一下一下地敲着,大妃在床上睡不着,总觉得眼前有东西,猛地睁开眼,发现秋丽正在自己的跟前,双手正伸向自己,大妃握住秋丽的双手大叫起来。只听到塔娜在一旁喊着:“娘娘,醒醒。”剧烈地摇晃让大妃从梦魇中醒来,大妃头上全是汗,缩在一起发抖。

  自从大妃下令之后,那日松加大了侍卫巡查的次数,有时还会跟着巡查。一晚正在巡查,突然看到一条白影飞过,那日松急忙带着侍卫追击,那白影飘进古纳的桃花院,侍卫正要敲门,里面传来几个女人惊恐的叫声,大门打开,不见白影,只看到古纳才人披头散发地站在院子里,已是瘦骨嶙峋,如同一副骷髅,古纳在院子里大叫一阵才安静下来。侍卫找遍整个桃花院也没有见到白影的踪影。

  一时间王府是阴风瑟瑟,大妃也是心神不宁,晚上总是噩梦缠身,取消了每日的请安,让大家都在各院呆着,曾王府如死水一样得静。

  曾王在建章院里看书,近日也是有所耳闻府里闹鬼的事情,问身边的祖里:“祖里你最近听到府里闹鬼的事情吗?”祖里回答:“奴才从几个侍卫听到一些,有个侍卫还亲眼看到白影,说是总在秋丽才人的玉清院出现,大世子加大侍卫的巡查可是还是没有抓到鬼。”曾王说道:“本王是不信世间有鬼,只是人心里不干净吧。”

  桃花院的宫女苏日娜疾步进来行礼说道:“回禀王爷,古纳才人自从从马背上摔下来已经有半年了,现在腿上的上已经好了,可以身体一直不好,近日又受到惊吓,医官说不太好,请王爷前去看看。”曾王抬起头来,和祖里前往桃花院,还没有走近桃花院已经听到了哭声,曾王进来桃花院,贤妃、贵妃、如素都已经到了。

  古纳薨了。如素没有声音地哭泣着,任泪水在脸上横流,古纳身穿素雪绢裙,祥云髻上没有任何的配饰,她脸上仿佛发出一种幽灵的光辉,尖尖的鼻子,紧闭的眼皮,眼角和嘴角之间的一道很深的泪沟,都能看得清楚,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如素折下几朵桃花,戴在古纳的头上,桃花院主戴桃花,惨白的脸上映上一丝的红润。

  曾王看到古纳走了,心中也是一紧,古纳是府中骑马最好的嫔妃,身体是最好的,想想在马上的飞奔的样子,不禁让人唏嘘。曾王环顾四周问道:“没有告诉大妃吗?古纳薨了,大妃怎么没有来!”

  周围的人没有回答,曾王又问了一遍,贵妃低声地说道:“桃花院里的人最先告诉的百合院,大妃好像听到古纳才人走了,有些恍惚,不方便过来,医官已经过去了。”曾王的脸更是惊讶,古纳和大妃原本关系亲密,难道大妃也有不测?曾王说道:“祖里先来安排古纳才人的丧事,贤妃和贵妃和本王去百合院。”

  百合院的大门关得紧紧的,曾王和贤妃、贵妃走进百合院,眼前的情景让人惊恐,大妃乌仁琪琪格,头发蓬乱,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胡乱挥舞着扇子,嘴里大喊着:“古纳的死和本宫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绝食而亡的,秋丽才人的死和本宫也没有关系,她是血崩而亡的。”大妃边说边向四处看,眼神散乱,挥舞着扇子,嘴里叨念着:“只要秋丽生下世子,就喝药,这样就会血崩而死,这样孩子就是我的了。”大妃边说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身上的白玉兰散花纱衣几下就撕开,露出白色的肌肤。旁边的塔娜一脸的惊恐,用手捂住大妃的嘴巴。可是大妃的声音让院子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让每一人都不寒而栗。曾王大喝:“把塔娜带下去,你们这些奴才没看到大妃伤心过度,开始胡言乱语,已经疯了,快抓住她,不要让她说疯话!”旁边的侍卫和宫女一起冲上前抓住大妃,大妃的力量很大挣脱了旁人,向曾王扑去,嘴里嘶叫着:“我是大妃,一定要有个男孩,没有男孩就没有依靠……”贤妃和贵妃从没见过大妃如此的样子,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终于大妃被制服了,嘴被堵上,被几个侍卫捆起来关在屋子里。

  曾王怒气冲冲地回到建章院,大妃的话让他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贤妃和贵妃陪在两旁。钱医官是王府的老人,深知哪些话是可以说的,哪些话是不能说的,行礼说道:“王爷,大妃娘娘的神智不清醒,没有办法号脉,可能是古纳才人薨了的事情打击太大,大妃娘娘得了失心疯,一时好不了。”曾王情绪平和了一些说道:“钱医官是府里的老人了,大妃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的话不要信,也不要乱说,还是给大妃写个方子吧。”钱医官是年纪最大的医官,对于王府里的事情是讳莫如深,马上作揖说道:“臣下是医官只是医病,不会乱说的。”曾王摆摆手手,钱医官退下了。

  屋子里只有曾王、贤妃、贵妃还有祖里。曾王咳嗽一声说道:“今日的事情发生太突然了,大妃今日品行诡异,神情混乱,不能担当王府的重任了,祖里,招告府上大妃因为古纳才人病故的事情伤心过度,病体孱弱,今后府里的事情就有贤妃和贵妃两个人一起主持。”

  贤妃和贵妃色神色还没有平复,贤妃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王爷,大妃今日的话让人听了害怕,那些奴才也都听见了。”曾王接着说:“还是贤妃想得周全,百合院里的人都要换掉,大妃就现在百合院里养病吧,没有本王的话不准出来。你们不要乱,古纳的丧事不要声张,简单办理,桑榆的婚事是和亲的事情马虎不得。”

  古纳的丧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府里没有一点的声音,甚至桃花院都没有一点白色,如素在自己的绮丽院里为古纳烧了一些纸钱,火焰中如素好像看到了草原上飒爽英姿的一抹银色。

  草原上桑榆和那日松并肩骑着,桑榆说道:“多谢哥哥,能和冬至一起演了这场闹鬼的双簧,辛苦你的侍卫队了,现在曲终人散了。”那日松说道:“你领兵抗击叛军的事情我只是耳闻,今日的事情真是眼见,妹妹行事真是漂亮,后面动动手指就把大妃拉下马来,手段狠辣,干净利索,大妃是咎由自取,我只是可惜古纳才人了。”

  桑榆有些落寞说道:“我的加石爷,我不是诸葛亮,古纳才人自己不吃东西,落下一身的病。魏医官说古纳才人神情恍惚已经不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古纳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只是我幸运吧,让古纳刺激了大妃,这次大妃的跟头是爬不起来的。我只是心疼宝音和通啦嘎,以后就没有母亲了。”

  那日松双手抱拳说道:“不管是不是古纳误打误撞,我还是要佩服郡主的计策。我还是不明白大妃的药都是赵医官开方子,怎么就疯了呢?”桑榆笑着说道:“赵医官是大妃的人,魏医官是贤妃娘娘的人,张医官是哥哥的人,可是哥哥不明白,手里光是有医官是不行的,还要有得力的药童,这些药童不懂药效,但认识中药,换上几位药,有谁会知道?大妃大安神汤里早就放了药,要不然大妃是不会那样的。”那日松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这一切都在妹妹的算计中,郡主真是奇女子啊。”

  那日松扥了扥缰绳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查干找过我,想约妹妹出来一次,不知妹妹是否同意。”桑榆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说道:“哥哥告诉他: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不见了。妹妹还有一个月就要和亲了,今日和哥哥再骑一次马吧。”

  傍晚,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千奇百怪的云彩。那些飘在山顶的云彩仿佛是一个个五彩的花环,飘在山腰间的云彩好像是一条条漂亮的丝巾;飘在天上的云朵好像是仙女飞时撒下的花朵。桑榆如同艳丽的云霞一样美丽,这个待嫁的少女,婀娜多姿,亭亭玉立,那日松现在是真得舍不得这个妹妹,这个才色兼具,智勇双全的妹妹简直就是一个鬼精灵。两匹骏马在草原上奔腾,如同两把利剑在草原上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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