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未济(八)
原来,召齐、袁平、狄覃奉命出行,不仅没有探听到“柏寝台”有价值的消息,还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扈城一战,他们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充作幌子的赵辛进了别人的怀抱,自知无法复命,就随阴月游荡。
好在阴月颇有姿色,转移了他们交差的苦恼。
召齐见吴玚、茵儿长得漂亮,开口说道:“这两个小妞不错,我们弄丢了赵辛,正好可以拿她们交差。”
“好主意。”袁平同意道。
于是,召齐、袁平、狄覃、阴月开始捉拿吴玚、茵儿,随即打了起来。
吴玚虽有精妙的朱雀剑法,但这需要充足的内力驱动才行,而吴玚最怕的就是过分牵动内力。
豫章城一战,她已经体会到其中的苦涩滋味,现在再次对敌时不敢轻易使用内力。
故而,她只是用衡山司天八绝剑法,与对手周旋。这样一来,很快就陷入被动状态。
正当吴玚、茵儿陷入危机之时,吕鸿、陆伊追踪召齐、袁平、狄覃、阴月,来到了云翠山南天观。他们到来后,正好形成四对四的局面,因此捉对厮杀起来。
吕鸿担心三女有失,立刻催动“青龙剑法”第七剑“箕水豹”,刺伤了对手召齐右臂。袁平、狄覃、阴月见状,立刻退出打斗,护住召齐逃走了。
吴玚终于见到思念已久的吕鸿,情难自禁,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使得吕鸿不得不止住追去的步伐。
附晏几道《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一首: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一幕惊呆了一位旁观少女,她就是尾随吴玚、茵儿而来的兔儿。实际上,兔儿基于两个原因并没有离去,一来为了友情,也要相助人生地不熟的吴玚;二来为了爱情,更要确定一下吴玚跟吕鸿的真实关系。
于是,兔儿悄悄尾随吴玚、茵儿来到了南天观,不仅见证了那场打斗,自然也看到了吴玚自动投怀送抱的一幕。
顿时,兔儿感到天旋地转、墙倒屋塌,差点昏了过去。她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
对兔儿来说,这对上了小畜卦上九爻辞:“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
意思是说:“密云已经降雨,就应当安于现状,重视修载圆满的功德。此时妇女应坚守正道以防凶险,要像月亮将圆而未盈一样。这时君子若往前进发,将遭凶险。”
也就是说,考验兔儿修为的时刻到啦!
陆伊面对此景,则合上了否卦六三爻辞:“包羞。”
意思是说:“包容别人对自己的羞辱。”
但她实在看不下去,使性子跑开了。
当下,茵儿印证了同人卦上九爻辞:“同人先号咷而后笑。大师克相遇。”
意思是说:“聚合起来的人们起先号啕大哭,后来欣喜欢笑,大军克敌会师。”
她虽然与吕鸿成功会师,但却是这样的尴尬局面,让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用陈与义《夏至日与太学同舍会葆真二首》形容此情此景:
微官有阀阅,三赋池上诗。
林密知夏深,仰看天离离。
官忙负远兴,觞至及良时。
荷气夜来雨,百鸟清昼迟。
微风不动苹,坐看水色移。
门前争夺场,取欢不偿悲。
欲归未得去,日暮多黄鹂。
这时,茵儿见陆伊跑走,趁机喊道:“少爷的同伴跑远啦!”
她这一喊,顿时惊醒缠绵的二人。随即,吴玚埋怨道:“什么同伴?不会是夫人吧!?”
言毕,她推了吕鸿一把,并借势离开他的怀抱。
吕鸿听罢,立刻辩解道:“玚儿别瞎说,她只是个养马的丫头。”
“仅是养马的丫头吗?”吴玚质疑道。
“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啊!”茵儿插话说道。
“狄成台和阴阳门的人就在附近,她很危险,我们快追。”吕鸿说道。
言毕,他带领吴玚、茵儿追了下去。
追出去一段距离后,吕鸿感觉冷落了远道而来的吴玚和茵儿,于是对紧随身旁的吴玚说道:“玚儿,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啊?”
“这要说起来,话可就长啦!”吴玚说道。
“由近及远,先说怎么进了此山吧!”吕鸿提示道。
吴玚点点头,开始陈述道:“我们遇到一位叫兔儿的姑娘,…”
“什么?你们见到了兔儿?”吕鸿激动地说道。
吴玚见吕鸿这样表情,顿时明白了兔儿舍己而去的真实原因。
当然,这让吴玚很不高兴,故而使气说道:“她说叫兔儿呀!你激动什么?”
“那一年,我离开衡山去了嵩山,遇到了兔儿。现在,不知她怎么样了,突然听到她的消息,确实有点高兴。”吕鸿解释道。
吕鸿虽然在拿兔儿说事,但按照他的判断,既然兔儿走出了嵩山,她十有八九是随主心骨吕鹄一起出山的,那么兔儿也很可能去了海坨山,故而带走了吕鹄。这样一来,吕鹄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否则,兔儿早就找上他啦!
吕鸿想清楚这一点后,确实有点高兴啦!
吴玚听罢,却寒着脸说道:“那么说,你们很要好了!?”
“在嵩山,她对我很照顾,我亏欠她很多。”吕鸿说道。
吴玚听到这里,心里酸酸的,立刻泼冷水道:“不过,这个兔儿是不是你思念的那个兔儿可不好说啊!”
“什么意思?”吕鸿问道。
“没什么意思。”吴玚阴着脸说道。
显然,她开始吃兔儿的醋了!
茵儿见他们纠缠不清,估计这样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就插话说道:“我们问兔儿知不知道公子的消息,她说需要到南天观问王真人,就指点我们到了这里。”
“是不是王玄甫真人啊?”吕鸿问道。
“她说完就跑了,没有再解释。”茵儿说道。
吕鸿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过,吕鸿已有了想法:“南天观应该就是王真人驻足的地方,兔儿见她们打听自己的消息,估计没有给她们好脸色。”
至于回头勘察南天观,不仅要招致吴玚不高兴,也会增加陆伊的风险,这自然不在吕鸿的选项之中,何况刚才闹的那样都不见王真人露面,估计早已是人去观空啦!
因此,吕鸿坚持原定方向,带领吴玚、茵儿继续追赶陆伊。
吴玚上应“右弼星”,因“沁湘君”察知贪狼星、禄存星、左辅星出现异常状况而奉命走出衡山、风云际会,切合了王吉昌诗作《醉桃源·左辅右弼玄牝》描述的状况:
司分木火地天通。
玄关主掌雄。
鹿羊神辂逗真风。
都归保运功。
枢九窍,贯三宫。
熏蒸药鼎红。
万神辐辏性疏通。
无形廓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