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混杂(九)
秦嘉看在董緤派“玄宣曲鞭”丁义、“玄平定刀”齐受带沛公前来的情面上,不便拒绝,但又不甘心借给他兵马。
于是,秦嘉提出附加条件,道:“你们只要能说服下邳归顺吾王,我们就借给你们三千兵马。”
原来,秦嘉对占领下邳的这伙人非常忌惮,因为他们近在咫尺又打着子房的旗号,这让他联想到此人必定与声名远播的子英真人有关,而秦嘉又不敢公开得罪子英真人。
沛公不便做主,就望向代表“下邳子房”的张良,但张良毫不犹豫地应承道:“就这么说定啦!”
这样一来,秦嘉派甯君带三千兵马辅助沛公,同时派朱鸡石接收下邳并伺机攻打彭城县。
随后,秦嘉率兵到了方与,准备在定陶附近袭击秦军。他安营扎寨后,又加派献郯县(治所旧址在今郯城县郯城镇郯城北关)有功的东海郡守公孙庆出使齐国、去见齐王田儋,打算联合齐国兵马一同进兵。
齐王会见公孙庆时,说道:“听说陈王战败了,至今生死不明,楚国怎么能不来向我请示就自立为王呢?”
公孙庆听罢,理直气壮地驳斥道:“齐国不请示楚国而立王,楚国为什么要向齐国请示才能立王呢?何况楚是首先起义反秦的,理当号令天下。”
田儋顿时大怒,下令杀死了公孙庆。
这时候,秦朝将领章邯正在追击陈胜的军队,章邯的别将司马橺带兵向北平定楚地,屠戮了原四川郡(泗水郡)郡治相县。
张楚守将伍州虽然率部突出了相邑,但拼杀到最后也只剩下了孤家寡人,并且还伤痕累累。
他即将被追兵俘获时,遇到了救星。
附朱熹《春日》一首: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原来,彭钰、风璟、朱嬛三女为查找韩沐,分别乘坐骁骐、璟骍、环骓,来到了此地。
彭钰见状,高喊道:“将军可是东方之墨的伍州。”
“正是。”伍州答道。
“请将军往相山撤退,我们掩护您。”彭钰喊道。
“好嘞。”伍州答道。
相山山脉自徐州蜿蜒而来,主峰为皖北地区制高点,方圆诸山之宗;有奇峰、叠翠峰、渗水崖、钓鱼台、牛鼻洞、秘霞洞、饮马池、雪泉、林海、苍柏等。
于是,彭钰、风璟、朱嬛三女联手,杀退追兵,掩护伍州退进了相山,在饮马池歇脚。
彭钰、风璟、朱嬛帮助伍州包扎伤口后,彭钰说道:“我们接到您的飞鸽传信,特来查证师父的情况,请赐教。”
“这么说来,小姐应该是韩沐掌门的传人彭钰啦!?”伍州说道。
“正是。”彭钰答道。
双方互认后,伍州介绍了韩沐情况。据伍州所说,在司马橺部进击相县的当口,韩沐失去了踪影。所以,伍州向泰山派发出了征询信号。
再说章邯的别将司马橺所部秦军屠戮了相县后,又杀到了砀县,与魏国张说部对战。
砀县古县名,在今HEN省永城市芒山镇,原为砀邑,公元前225年,秦灭魏国,尽取其地以为郡县,即以魏国东部原宋国的数县置为砀郡,治砀县。
《水经注》:“获水又东迳砀县故城北,秦立砀郡,盖取山之名。”
砀郡取砀山之名,砀山即今芒砀山,位于HEN省永城市东北。
附梅尧臣《望芒砀山》一首:
出舟跳古岸,林外见修冈。
回头问榜子,前巘是芒砀。
其颠有高庙,松柏郁苍苍。
迤逦堆阜属,萧条茆叶黄。
千古收王气,一川平夕阳。
人家才四五,鸡犬自相望。
尚尔想新丰,谁复思沛乡。
临流一举酒,可以喻悲伤。
这时,魏国“景阳戟”傅宽部驻扎在栗县(河南夏邑县),再加宁陵柴武、魏攸部和丰邑雍齿部的策应,魏国兵马抵住了司马橺进攻的步伐。
西周至春秋,今夏邑为宋国栗邑,战国属楚,秦置栗县,属砀郡,治所即今河南夏邑县。
由于秦嘉率兵到了方与,而韩沐的失踪跟司马橺部进击相县的时间吻合,彭钰、风璟、朱嬛、伍州决定撇开秦嘉,先跟随司马橺查看端倪。
于是,彭钰、风璟、朱嬛、伍州跟随司马橺部,也来到了砀县。
彭钰、风璟、朱嬛、伍州本打算去投奔张说,途经夫子崖时见砀郡郡守、“龙头杆棒”宋棠带秦兵围住了两位武士和两名女子。
彭钰认出二女使用衡山司天八绝剑法,武士之一是曾去陈县杨庄给姥姥拜寿的“安陵策士剑”唐厉,另一位武士使用范公竹节锏,展示十朱锏法,估计是吕鸿的四叔朱轸。
于是,彭钰、风璟、朱嬛、伍州出手相助,与两位武士和两名女子合力消灭秦兵,只有宋棠侥幸脱逃,去投奔司马橺。
战后,彭钰上前施礼言道:“泰山派晚辈彭钰拜见安陵策士剑、范公竹节锏和衡山派两位前辈。”
“我是朱轸,侄媳妇免礼。”范公竹节锏直承道。
彭钰听罢,顿时脸红起来。
“安陵策士剑”唐厉见状,插话说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前辈曾到陈县杨庄给姥姥拜寿,我见过您。”彭钰说道。
“难道你就是彭越和张孋的女儿?”唐厉问道。
“是呀!”彭钰答道。
“你真是好记性,了不起。”唐厉夸赞道。
两名衡山派女子正是公上不愁和梅琬,她们随即也与彭钰、风璟、朱嬛、伍州寒暄相认。
彭钰心中高兴,微笑问道:“唐前辈和四叔不是跟沛公在一起吗?怎么到了这里啊?”
“我们来砀县筹措给养,你们来这里干嘛?”朱轸接话说道。
“我们想去找父亲的手下人张说,打探师父的情况。”彭钰说道。
朱轸听罢,摇摇头说道:“张说已是魏国重臣,早已不是昔日无名之辈,你这样去见他不是给他难堪吗!?”
“四叔说的有理,那怎么办啊!?”彭钰说道。
朱轸听罢,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先随我们到曲成庄,听听风声再说吧!”
于是,彭钰、风璟、朱嬛、伍州改变初衷,就随朱轸、唐厉、公上不愁、梅琬悄悄潜入到了曲成庄。
曲成庄位于砀县芒砀山(位于HEN省永城市芒山镇)附近,是刘邦预设的秘密供应基地,平时由虫达(又蛊逢)、曲昕、曲昳、丁礼、耏跖(又耏昭)、陈濞、戴野、刘钊负责管理,并且秘密发展了三十余人的联络网。
当然,彭钰除了需要曲成庄的情报外,也打算让伍州在此养伤。朱轸、唐厉、公上不愁、梅琬带领彭钰、风璟、朱嬛、伍州进入曲成庄并与虫达、曲昕、曲昳等人见面相识后,彭钰开始询问韩沐的情况。
结果,他们讲了一个奇怪现象:庄贾曾派人慰问司马橺部后返回了陈县。由于慰问团乘用马车,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但发现有女人在马车里的迹象。于是,彭钰、风璟、朱嬛留下伍州,三女前往陈县查证。
路上,风璟对彭钰说道:“我们离开峄山前往相县时,表姐曾用升卦九二爻辞警示小妹,接下来会如何?”
“升虚邑。”彭钰答道。
这是地风升卦九三爻辞,意思是说:“高高地上升,一路顺利,如入无人之境。”
风璟、朱嬛听罢,信心百倍地追随彭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