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家人(四)
谷雨,《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雨读作去声,如雨我公田之雨。盖谷以此时播种,自上而下也。”
谷雨时节,分为三候:“一候萍始生;二候鸣鸠拂其羽;三候戴胜降于桑。”
包括毕、附耳、天街、天节、诸王、天高、九州殊口、五车、柱、天潢、咸池、天关、参旗、九斿、天园等十五星官的白虎毕宿星光闪耀,斗指辰(东偏南三十度)。
辰别称执徐,言蛰物皆敷舒而出。
毕宿属月、为乌,又名“罕车”,相当于边境的军队,又“毕”有“完全”之意,故毕宿多吉。
李覯《夏日雨中》写道:
一雨遂不止,我行当此穷。
蜀东天亦漏,尧后水犹洪。
大点有片重,密蒙无寸空。
晓唯壶箭觉,暖似炭炉通。
书笔提梅洗,征衣擘润烘。
帘间稀去燕,枕下即鸣虫。
竹粉千腰白,桃皮半颊红。
物华娇自衒,天意猛相攻。
酒退愁城外,吟兴愤涌中。
遣谁咨毕宿,留作旱时功。
现在,用王贞白《白牡丹》形容当下的情景:
谷雨洗纤素,裁为白牡丹。
异香开玉合,轻粉泥银盘。
晓贮露华湿,宵倾月魄寒。
家人淡妆罢,无语倚朱栏。
这一天,韩沐因与柏寝台的钟离鸣、钟离笛、田瑹等人约好见面以及祭奠帝喾事宜,回到了泰山。其中,田瑹是柏寝台重点培养对象,她被同门带到泰山主要是增加阅历。
恰巧,韩沐看到龙儿在练功,于是惊奇地发问道:“你怎么会泰山派的功夫啊!?”
龙儿怕连累吕鸿和彭钰,就大包大揽地说道:“女婢见彭钰练功,学着模仿了几下。”
韩沐点点头,说道:“女娃子模仿的不赖,是块练武的料,若想好好学,我可以教你啊!”
龙儿听后大喜,立刻叩拜道:“师父在上,徒儿给您磕头啦!”
韩沐受她三叩头后,算是将龙儿收为泰山派弟子啦!柏寝台的人应约在此做客,见证了接下来的龙儿入门仪式。
当然,吕鸿、彭钰、卫琬也出席了龙儿正式入门现场。因为有柏寝台的人在场,韩沐为减少麻烦,让吕鸿以泰山派身份出现。
当天晚上,韩沐忙于招待柏寝台的人,龙儿约吕鸿、彭钰、卫琬聚餐。三位小客人来到“龙洞”后,见龙儿为他们精心做了一桌丰盛大餐,其中有蘑菇炖獾、卤水乳鸽、油炸蝎子、清汤水煮螭鳞鱼(又名泰山赤鳞鱼、石鳞鱼、斑纹鱼等)、香椿炒蛋、荠菜饺子、牡丹榆钱粥等。
吕鸿、彭钰、卫琬对龙儿成为泰山派弟子表达祝贺后,龙儿腼腆地说道:“其实,今天还有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卫琬问道。
“我的生日。”龙儿答道。
“这太有意思啦!”吕鸿带头喊道。
的确有意思,因为与辰土有关的龙儿与吕鸿合起来组成了地天泰,卦辞曰:“小往大来。吉亨”
泰卦象征亨通太平,意思是说:“阴柔者往外,阳刚者入内,表示吉祥,顺利。”
对丧失父母的龙儿来说,遇到吕鸿就好比是倦鸟伏牛背、乌鸦变凤凰,可谓是意义非凡啊!
彭钰见吕鸿高兴的样子,当即寒着脸,揶揄道:“你起什么哄啊!?”
顿时,吕鸿骑虎难下,只好用中性的话,说道:“萍始生;鸣鸠拂其羽;戴胜降于桑。”
卫琬担心他们吵起来,急忙掺和道:“我们三人来给龙儿过生日,正好是三候啊!”
随即,大家在星光闪耀下,热热闹闹地庆祝起来。
年末的一天晚上,吕鸿做了一个梦,梦到龙儿前来,对他埋怨道:“鸿哥,你怎么不来看我啊!?”
然而,还不等吕鸿回答,面状正方而青色、方眼无眸、鸟身而有短尾的句芒突然现身,并指责道:“天府星到处沾花惹草,还想不想要木正岁星啊!?”
“我怎么能得到木正岁星哪?”吕鸿纳闷地说道。
“要想得到木正岁星,就要加紧练功啊!”句芒大声呵斥道。
吕鸿被句芒发怒的样子惊醒,发现天已大亮。他想到梦中龙儿幽怨的样子,起床后就立刻去探望龙儿。
蹊跷的是,吕鸿刚走进“龙洞”,龙儿就急冲冲地迎了过来,并迫不及待地说道:“鸿哥,我遇到蹊跷事啦!”
“什么蹊跷事啊?”吕鸿问道。
“昨夜见到天仙啦!”龙儿说道。
“不会是做梦吧!?”吕鸿以己度人道。
“说做梦也行,可是太真实啦!”龙儿分说道。
吕鸿见龙儿让步,不好再纠缠做梦之事,就转换话题说道:“说说真实的情况吧!”
“天仙传了我一套内功心法。”龙儿兴奋地说道。
“什么心法?”吕鸿问道。
“碧霞秘籍。”龙儿答道。
吕鸿听罢,大惊道:“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龙儿问道。
“黄帝建岱岳观时,曾经预先派遣七位女子,云冠羽衣,前往泰山以迎西昆真人,七女中的修道得仙者乃碧霞玉女。”吕鸿答道。
龙儿听罢,点头认可道:“天仙就是碧霞玉女。”
“说说看?”吕鸿问道。
“天仙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乐善好施,为众生造福如其愿。”龙儿答道。
吕鸿刚要进一步探究碧霞玉女的事情时,彭钰就娇喊着闯了过来:“鸿哥,你在哪里?该我们切磋功夫啦!”
龙儿听到彭钰喊声,担心彭钰责难,很希望将吕鸿隐藏起来,却又怕吕鸿不高兴,故而婉转地说道:“坏了,若是小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她发起脾气来可是让人吃不消啊!”
“没关系,我藏起来就行啦!”吕鸿说道。
“可是藏哪里好哇!?”龙儿娇声问道。
她问话的同时抬头望天,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吕鸿顺她目光看去,看到窥天之“龙洞”,就接话说道:“龙儿对不起,借你的闺房绣楼用一下吧?”
“没关系,鸿哥快上去躲躲吧,我来接待小夫人。”龙儿痛快地答道。
“她走后,就叫我下来。”吕鸿嘱咐道。
“若是直喊,让小夫人听到可不好啊!”龙儿担心道。
“你发暗号啊!”吕鸿建议道。
“我发出三声蛙鸣,表示平安无事。”龙儿说道。
“好的,就这样。”吕鸿同意道。
话毕,吕鸿迅速攀爬进“龙洞”,并抽走了软梯。
彭钰走进“玉皇洞”后,对迎过来的龙儿问道:“鸿哥哪?”
“鸿哥不在这里。”龙儿答道。
“抛砖引玉,这种鬼把戏能骗谁啊!”彭钰反驳道。
彭钰“抛砖引玉”的意思是吕鸿用龙儿这块砖头吸引和糊弄彭钰,自然隐含嘲弄龙儿的味道。然而,龙儿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实际上,彭钰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根本就没在意龙儿的反应。因为,她二话不说就走进了“玉皇洞”,到处寻找起来。
吕鸿走进龙儿绣楼后,望着下面的彭钰并品味“抛砖引玉”的意味时突然联想到巽卦九二爻辞:“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
也就是说:“顺逊卑居床底,如果能像史官巫吏那样以谦卑诚意敬神,吉祥没有灾咎。”
他受到触动,就立刻坐在龙儿的床上练起功来。
附王哲《心月照云溪俗名蓦山溪》一首:
一身之内,二物成真宝。
著意辩三才,列四象、五行化造。
六贼门外,七魄莫狂游,八卦定,九宫通,功行十分到。
十分修练,九转成芝草。
八位上仙知,救七祖、远离六道。
五年功满,四大离凡尘,三清路,二童邀,抱一归蓬岛。
当他静心凝气时,感到一股气流自下而上流动,并启动了气冲、风市、风池等穴位。
吕鸿认为这是床下的彭钰带来的机遇,就借助这股气流突破风关,练成了范老还童功的第二重老子出关。
然而,吕鸿由于没有突破雷关,他通过范老还童功这个载体对应地仅练成了“汗漫仙籍”中角木蛟等与巽风有关的那一部分青龙功,自然不能完全施展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所代表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