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和(十四)
这时,吕鸿马上提出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当日是不是你引我去得庆都山啊!?”
“是呀!”陆伊承认道。
“你干嘛要那样做啊?”吕鸿问道。
“我们在衡山上说好了,你有帝喾风范,我自然要好好向庆都学习啦!”陆伊说道。
显然,她在衡山时就已经确认了他们的关系,难怪她当时脸红啦!
吕鸿哪能体会她如此缜密的心思啊!仍然不解地说道:“这跟庆都山有什么关系啊!?”
“我既然要学庆都,自然要实地考察一下啦!”陆伊说道。
“你学庆都干嘛把我也引去啊?”吕鸿问道。
“你去体验一下帝喾风范呀!”陆伊笑眯眯地说道。
吕鸿触动灵机,突然又想起一事,说道:“我在相府赠你见面礼时,你说做了这么多事,终于拿到礼物了,是不是包括去庆都山的事啊?”
“当然啦!”陆伊认可道。
“还有吗?”吕鸿继续问道。
至此,陆伊不得不吐露真情道:“风浪跟你为难时,一些女人去捣乱,那些事就是我干得。”
吕鸿听罢,心中一热。
然而,他仍有疑惑,还顾不上消受令他感动的这些事,继续问道:“记得初见面时,你要让我尝尝六六大顺法的厉害,可你在相府又说是鸡零狗碎功,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妾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功夫,也没有准确的名字,只能胡乱命名了,你不会又要笑话人家吧?”陆伊夹枪带棒地说道。
吕鸿回想起初听“鸡零狗碎功”的情形,忍不住说道:“你不会记仇吧!?”
“妾哪敢呀!”陆伊娇声说道。
实际上,陆伊的功夫是高人从巳蛇宫、午马宫、未羊宫、申猴宫、酉鸡宫、戌狗宫分别与灵台、黄金台、钧台、章华台、丛台、吹台对决中提炼出来的一套内外兼修的高明功夫,由龙蛇混杂、牛溲马勃、驱羊攻虎、猿猴取月、鸡鹜争食、狼嚎狗叫组成,命名为“六六大顺法”合情合理。
她对这套功法深得精髓要领,所以才敢以小博大,整得像陆洛这种放荡不羁的人物都非常怵她。
陆伊这匹烈马之所以如小绵羊般温顺地蛰伏在吕鸿身边,是因为吕鸿破了她的誓言:“谁能当面除掉我的面罩,我若是杀不了此人,就甘愿为他(她)当牛做马、陪伴终生。”
结果,这些都应验啦!
起初,她担心自己以蛇面形象对抗吕鸿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故而到吕鸿身边后不仅隐瞒了珠儿身份,还用“鸡零狗碎功”这个还算沾边的功夫名搪塞吕鸿。
一方面,陆伊想重新开始。另一方面,她也做好了最坏打算:若他是一头“猪”,拿自己当猴耍,就毁掉容颜、孤老终生。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伊被吕鸿彻底征服了,心甘情愿地陪伴他左右。
现在,陆伊很担心吕鸿追究隐瞒珠儿之事,故而跟他胡乱搅和,希望顺利磨平此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以敌对者的身份跟吕鸿相识,而且她的人屠菱还伤了他身边的人桀茜,但因吕鸿破了她的誓言又不得不追随他,这成了横亘在她与吕鸿之间的最大心结。
由于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幸福,故而处理起来慎之又慎、格外小心。也许,这就是陆伊的命。
因为,她命理中“丑”字别称赤奋若,谓清明风之所生也,他们之间所生的“风”自然就是在衡山那场不期而遇的打斗啦!
孰料想,她多虑了,因为吕鸿感叹道:“我自从被你引向庆都山开始,总感觉珠儿就在身边,果然如此啊!”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哪?”陆伊小心求证道。
“其实,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六六门的人看待,因此感觉珠儿就在身边。”吕鸿答道。
陆伊点点头,不仅认可了这种说法,还根据他对待自己这位六六门人的情况增强了信心。
于是,她把心一恒,决定破釜沉舟,终于提出所关切的重大问题,柔声问道:“少爷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呀?”
她把“好”字拉得很长,那个“坏”字却说得非常含糊,几乎是一带而过。结果,吕鸿回答得非常干脆,说道:“当然好啦!”
“为什么?”陆伊脱口而出道。
“因为我跟珠儿在衡山拉勾时,感觉到她的真诚啊!”吕鸿答道。
“你干嘛不早说哪!?白白害我戴了这么久的面具呀!”陆伊娇嗔道。
言毕,她长舒一口气,大有否卦上九爻辞“倾否,先否后喜”的感觉,终于放下心来。
吕鸿叹口气,说道:“唉!我不敢啊!”
“为什么不敢?”陆伊问道。
“你还记得栾布、秋月与赵将夜、赵勤两对婚礼后,我们在中军大帐关于珠儿的谈话吗?”吕鸿提醒道。
“记得,怎么啦?”陆伊问道。
“我那时认为你就是珠儿,可你在东拉西扯,我怕逼急了会惹恼你不理我了,故而不敢再问下去啦!”吕鸿解释道。
这是实话,因为吕鸿当时空虚寂寞,又只有陆伊在他身边,很想确认她就是珠儿后以解相思之苦。
陆伊听罢,遗憾地说道:“我哪知你会这样想啊!?”
“那你怎么想啊?”吕鸿问道。
“我担心珠儿给你留下坏印象,可我们那时还不熟,哪敢承认呀!?”陆伊撒娇道。
说来说去,双方居然是情之切因而担心失去对方所造成的“爱的误会”。或者说,这是他们在衡山定下帝喾、庆都之约后,月老牵线造成的必然结果。
吕鸿弄清这些问题后,又马上联想到与珠儿有关的一个人,于是追问道:“沐渎到底是谁?”
“她姓沐,叫杜娟。”陆伊答道。
“是不是她故意引我们来的!?”吕鸿问道。
“可以这么说。”陆伊答道。
“为什么?”吕鸿问道。
“因为,她本就是服侍我的丫鬟。”陆伊答道。
吕鸿听罢,大惊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为你布置的啦!?”
“这句话不确切。”陆伊说道。
“为什么?”吕鸿问道。
“这是为我们布置的呀!”陆伊娇柔地说道。
他们能对话到这种程度,已经难能可贵啦!因为,他们闻到的香气实为催情香,这是陆伊为谈崩后预备的最后一招:温柔攻势。
说话间,陆伊不仅卸了妆,还脱掉了外套,只剩下薄如蚕丝的内衣,胸前显现出一块鹿回头形状的白玉配件,诱人的身段和时隐时现的胴体在吕鸿面前晃来晃去。
实际上,她作茧自缚,已经扛不住催情香,把自己彻底陷进去啦!陆伊的美丽一下子就打动了吕鸿,熟悉的面庞让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再加催情香的作用,他几乎就把持不住啦!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入阁下的法眼啊!?”陆伊娇声说道。
“谁说的!?”吕鸿勉强说道。
“那么,一路走来,你怎么不抱我一下哪!?”陆伊扭动娇躯说道。
“我现在抱吧!”吕鸿冲前一步说道。
“嗯!”陆伊用鼻音发声道。
这时,吕鸿再也把持不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于是,她进一步挑逗道:“我的身段是不是不如少爷三宫六院的夫人们好哇?”
吕鸿听她话里有话,随即求证道:“什么三宫六院?”
“吕鹄、彭钰、赵鸾是双方父母认定的,自然属于三宫,而秦鹿、吴玚、月赫、兰馨、日炎、李玫就代表六院啦!”陆伊娓娓道来。
“李玫不是夫人啊!?”吕鸿否认道。
“以后会是的。”陆伊肯定道。
吕鸿想到对李玫的承诺,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