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奇遇(七)
再说司马卬、李良、丁复、栾棣、武媚担心这伙人去而复返,直到目睹他们走出柏岩(百家岩)才放下心来。李左车坠在最后面,一一检查尸体情况,在一个术士打扮的狄成台人身上搜出一白一黑两个精致小壶。
李左车与司马卬、李良、丁复、栾棣、武媚会合时,天色已暗,于是李左车与大家商量道:“我们今晚就在义贤庙过夜,天亮时再继续寻找公孙阳庆和吕鸿怎样?”
“我同意。”李良首先表态道。
其他人或点头或表示赞同,得到一致通过。
接下来,李左车又对大家说道:“我们这位女士住义母殿,其他人在贤孝殿过夜。”
几位男士没有意见,可武媚扭扭捏捏地说道:“我一个人住,晚上害怕。”
司马卬见李左车张口结舌,就插话说道:“这好办,让栾棣留下陪你吧!”
言毕,他带头朝贤孝殿走去;李左车得到解脱,立刻跟去。李良、丁复担心麻烦缠身,也迅速离去。武媚听司马卬这样说,再没有吭声,红着脸朝义母殿迈去。对于栾棣来说,可就有些为难了,因为跟武媚走,多少有些重色轻友的意味,不去又辜负了武媚的一片心意。
于是,栾棣采用折中办法,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司马卬走进贤孝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随即大呼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怎么躺满了女人啊!?”
李左车、李良、丁复听到他的呼喊后加快脚步,迈进了贤孝殿;随后,栾棣也赶了过来;武媚虽然走向义母殿,但走的很慢,何况还密切留意身后的情况,因此听到司马卬的喊声后立刻止住脚步,紧随栾棣的脚步进了贤孝殿。
就在这时,听丁复对眼前的一个女子喊道:“司马卉,你怎么在这里啊?”
“赵佳,这是怎么啦?”李良也冲一个女子说道。
“你应该是子鼠宫的殳孜吧!?”司马卬对一个女子试探着说道。
真是关心者乱,她们一个个都昏迷不醒,如何答应?
可是话说回来,司马卉、赵佳、殳孜这三个女子分别与丁复、李良、司马卬有很大的关系,他们这样表现也就不足为怪啦!其中,司马卉是司马卬的堂妹,父亲名叫司马尚;而司马尚是司马卬的叔叔,原是赵国将领。
实际上,司马卉对丁复心仪已久,早就芳心暗许,二人之间也就仅仅隔着一张未捅破的窗户纸而已。赵佳是赵人,且是赵葱的女儿。不仅如此,由于赵家与李侯家是世交,赵佳与李良自小就认识,并且还有婚约。
至于司马尚和赵葱,他们在赵国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回顾公元前229年(赵王迁七年),秦大举攻赵,王翦率领上党郡兵卒直下井陉,杨端和率领三川郡兵卒进围赵国都城邯郸。于是,赵国派李牧、司马尚率领大军抵御秦军。赵王迁宠臣郭开受了秦国贿赂,造谣说李牧、司马尚谋反。
因此,赵王迁改用赵葱和颜聚分别取代李牧、司马尚的位置。李牧不受命,赵王使人捕得,并杀了李牧,废黜司马尚。这样看来,司马卉、赵佳都是原赵国名将之后。司马卬也没有看错,他面对的殳孜不仅是子鼠宫的人,还是宫主。
对司马卬与殳孜来说,二人的交往甚至还有传承关系。
实际上,子鼠宫宫主殳曙原本生活在大别山区,因机缘巧合拜在前云梦猴门弟子、有“夜香仙人掌”称谓的“子火剑”庞婕门下,曾到云梦山修炼猴门的“鬼魅阴云功”和“云梦猴剑”,故而结识了一些北方朋友,司马卬的父亲司马宪就曾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紫薯花”殳孜为了寻找母亲,殳曙曾经活动过的地方自然归入探察之列。当殳孜带领子鼠宫“司马”司马卉、“司徒”赵佳等人前来义贤庙朝拜创派祖师贤孝女庞婕时,与狄成台的人邂逅,因染指“木正剑”之故被迷倒后擒获扣押在此。
至于殳孜有没有来见司马卬的私心,按照司马卬的反应来看,目前还真不好说。
李左车还算清醒,观察过后做出判断,道:“看样子,她们可能中了人家的迷香,先解救再说吧!”
“可是,我们又没有解药,如何解救啊!?”李良哭丧着脸说道。
李左车拿出两个小壶,说道:“我在一位死去的狄成台术士身上搜到这两个小壶,不知是不是解药?”
“管它哪!试试就知道啦!”栾棣提议道。
“可是用哪个好啊!?”司马卬困惑道。
“白天睁眼,黑天睡觉,当然是白色的啦!”武媚解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试一试吧!结果,让他们蒙对了,打开那个白壶让躺着的女人闻过后,就都苏醒过来啦!
随即,丁复、李良、司马卬分别与司马卉、赵佳、殳孜交谈起来。当然,她们也回答了先前三位男士在她们昏迷时提出的问题。随后,司马卬又问殳孜道:“你们北上难道就是躲避追捕和朝拜创派祖师吗?”
实际上,他很想问她北上有没有感情方面的原因,但这种话太难出口了,故而绕了一个弯子。殳孜见他把北上的两个冠冕堂皇的主要因由给排除了,再望着他殷切的眼神,心中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让她直承情感问题自是羞于出口。
殳孜脑筋飞快转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机智地避开敏感问题,改用水火既济卦卦辞说道:“亨。小利贞。初吉,终乱。”
既济卦象征完成,意思是说:“柔小者亦亨通顺利,利于坚守正道。若不慎守成功,起初吉利,最终还是会混乱的。”
她们自南方来到北方,产生水火既济卦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样说自然合情合理。
不过,司马卬好像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连声赞叹道:“好哇!妙啊!”
“好什么呀!?”殳孜娇嗔道。
“凤栖梧桐,也该歇歇啦!”司马卬答道。
殳孜脸一红,顿时低头不语。
当武媚助子鼠宫的女人梳洗打扮时,李左车、司马卬、李良、丁复、栾棣等男人就退出了贤孝殿。不久,他们发现有人走进了义贤庙,于是司马卬喊道:“什么人?”
“我们是来上香的,错过了宿头,打算在这里过夜。”一个女人回答道。
随即,“猫笑鼠”吴琅带领吴琳、伯禧、公孙晛等姑苏台的人走了过来。
司马卬见是一帮女人,就说道:“我们今夜就住这个贤孝殿,你们到那边的义母殿住吧!”
“打扰了,就此别过。”吴琅说道。
听话音,先前就是她在说话。言毕,她们前往义母殿。实际上,吴琅见这伙人在此,知道来晚了一步,只好闭口不谈“狄成台”将“子鼠宫”转交给“姑苏台”一事,否则等于自找麻烦,可是内心深处那份失望之情就无法表述啦!
第二天清晨,公孙阳庆和吕鸿从临近药王洞的宿营地走出后各自忙碌起来。公孙阳庆捡拾干柴,并负责让火堆重燃;吕鸿携带弓箭,进入林中打猎。今天,吕鸿运气不错,终于猎获到一头野猪。吕鸿带回猎物并趁公孙阳庆进行烧烤之际再走进药王洞,先后将姬蓝和月赫母女搀扶出来。
早饭过后,公孙阳庆外出寻找李左车,兼采草药;姬蓝留在泉水边纳凉梳洗,顺带整理月赫喝剩的药渣;吕鸿搀扶月赫回到药王洞休息。目前,月赫对吕鸿很有好感,也非常依赖他,进洞后就一直拉着吕鸿的手不让他离开。
药性促使月赫睡着后,吕鸿才走出药王洞,却意外看到栾棣在跟姬蓝说话。栾棣看到吕鸿走来,提高嗓门说道:“鸿弟,你来的太好了,愚兄终于找到你们啦!”
栾棣说完,随即用啸声发出了联络信号。
武媚、李左车、司马卬、李良、丁复和“子鼠宫”闻讯后,相继赶了过来。众人见面寒暄过后,栾棣问姬蓝道:“恒山女侠和吕鸿今后有何打算?”
“我们母女伤病缠身,行走困难,打算留在这里治病养伤。”姬蓝首先答道。
姬蓝虽然在回答栾棣,却用殷切的眼光望着吕鸿,并有意加强了“治病养伤”的语气。
吕鸿明白姬蓝的心意,痛快地说道:“若姑姑不嫌弃,我留下来服侍您。”
姬蓝脸露喜色,动情地说道:“鸿儿,这样太好了!真是委屈你了,…”
栾棣不等姬蓝把话说完,立刻插话说道:“看女侠现在的样子,完全康复确实需要一些时日。但是,这些大男人留在这里也多有不便。就如女侠所说,让吕鸿留下帮忙,其他人先行走开,大家看这样行不行?”
李左车听罢,首先表态道:“这样挺好。”
司马卬、李良、丁复也认为栾棣说的有道理,四人对姬蓝、月赫、吕鸿安慰一番后纷纷告辞而去,“子鼠宫”也随同离去。栾棣痴迷李左车兵法,坚持送他一程,司马卬、丁复也有此意,故而结伴而去。此时,武媚已经离不开栾棣,也跟随而去。
李良自愿肩负起给朱家、武臣送信的职责,独自南下。然而,他走下茱萸峰时,子鼠宫“司徒”赵佳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