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兰九畹(十一)
再说蒙恬的南路军由于路上屡次遭到吕博国部越军的骚扰,蒙恬心情不爽,到达故鄣(今安吉)时听说南面的浮玉山(海拔1506米)是仙山,就登山求仙。浮玉山就是如今的天目山,“天目”之名始于汉,有东西两峰,顶上各有一池,长年不枯,故名。
蒙恬登上西峰后,遇到一位白发长者,就求教道:“末将蒙恬,因前路坎坷,特来求神仙指点迷津。”
于是,白发翁为蒙恬算了一卦,得到风泽中孚,卦辞曰:“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也就是说:“中孚卦象征心中诚信。诚信感化小猪小鱼,吉祥。利于涉越江河巨流,利于坚守正道。”
蒙恬见他算罢,问道:“请问真人,此卦应如何解释?”
“将军此去,虽然有些小的麻烦,但只要应对得当,必定大吉大利。”白发翁说道。
“怎么叫应对得当?”蒙恬问道。
“诚。”白发翁说道。
“末将愚昧,请仙长不吝赐教。”蒙恬说道。
“也就是说,一味用强不可,应该采取安抚政策。”白发翁说道。
蒙恬点点头,说道:“末将领教,请问前程如何?”
“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白发翁说道。
言毕,白发翁飘然而去。
于是,蒙恬接受石公建议,对越采取安抚政策。这样一来,两路秦军总算以较小的代价会师浙江(今钱塘江)北岸。十万大军陈列浙江沿线给对岸的越国自然造成很大的压力,于是越王睦开始与秦军议和,并把欧阳无玑的妹妹、号称“天蕊”的欧阳无珠嫁给了蒙恬。
像议和这样的大事,蒙恬不能做主,只好请示秦王。然而,将军们一旦闲暇,就开始寻欢作乐,何况主将蒙恬已经抱得美人归。其中,鲍俎丙、丑门丁就因大肆奸淫当地妇女,被其族人联合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由于鲍俎丙、丑门丁破坏了蒙恬颁布的安抚政策,都被杖打五十大板,以示警戒。
最后,再说赵佗、陈兴、林旺、吴发、黄达等将领带领十万兵马从舒地(今舒城)一带渡过江水后,连克鸠兹(今芜湖)、泾、爰陵(今宣城)、宁城(今宁国)等楚国控制的江东土地,开始进逼瓯越地区。
瓯越是活动于中国东部沿海一带的古民族,因越王无疆分封次子宰勋于瓯余山而得名。瓯越大致包括今浙江的衢州、温州、台州、丽水等地,瓯越王城位于瓯江南岸的欧浦。无疆次子宰勋之后,瓯越王的传承人先后为伟、鸿业、海宇、伯历,现在传到了安朱。
目前,安朱以瓯滥为相帮;瓯越宫宫主芈佼携瓯滥女儿瓯净云游在外,太傅欧阳翎担起了瓯越宫重任。
赵佗兵临瓯越边境时,芈楠算了一卦,得到风火家人,卦辞曰:“家人:利女贞。”
也就是说:“家人卦:卜问妇女之事吉利。”
于是,赵佗以教化为主对付瓯越人。瓯越王安朱面对秦国十万大军,接受相帮瓯滥的建议,也提出议和。于是,欧阳翎频繁往返于赵佗和安朱之间。
越王睦和瓯越王安朱都是越王勾践的后裔,姒姓,欧阳氏。秦始皇答应他们求和后,赐他们驺姓,意谓驯服之良驹。秦废去越王睦、瓯越王安朱的王位,改用“君长”的名号让其继续统治该地,秦设置了会稽郡。
会稽郡辖春秋时长江以南的吴国、越国故地,大致相当于今江苏长江以南、安徽东南、上海西部以及浙江北部,郡治在吴县(今江苏苏州城区),先后辖山阴等二十余县,其中在今浙江境内有山阴、诸暨、上虞、余姚、句章、鄞、乌伤、太末、钱塘、余杭、由拳、乌程、海盐等县。
值得一提的是山阴,这里就是薄毋的家乡。不过,薄毋逃回老家后很快就去世了。目前,魏媪带女儿薄姬、儿子薄昭在此生活。
魏媪远离故土,却念念不忘家乡,这从她让薄姬、薄昭背诵的诗经国风《卫风•河广》可见一斑,诗曰: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瓯越王为表示诚意,还将为议和做出贡献的瓯越宫太傅、公主欧阳翎嫁给了赵佗。看来,鸡入楚林还真是如鱼得水,属鸡的赵佗的确与“木德”结缘。木生火,赵佗不仅连得火地两位佳人,也由于他的存在还为楚国保留了复仇的火种。
秦军降伏吴越地区后,屠睢、任嚣部随即沿江水逆流而上,征伐两岸地区,目标朝湘水流域开拔,配合在黔中郡、苍梧郡作战的史禄、赵光部。这时,庄古、贾道恰好同患恶疾,趁机告病退隐。他们鉴于秦泰被项缠刺杀的教训,化名甄桩、甄道,携家眷躲到陈县隐居起来。
另外,蒙恬、杨骨、陈干、甘超、朱前、鲍俎丙、丑门丁、北门戊、黑肱戌以及赵佗、陈兴、林旺、吴发、黄达所部秦军撤出吴越地区,开赴干越地区(今江西)集结。一来,消灭这一地区的楚越势力;二来,在这里休整。
至此,“震长子”秦灭亡了“离中女”楚,秦军终于完成了王翦设计的对楚越作战方略。
现在,用屈原《国殇》纪念为国牺牲的将士: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秦军虽然在干越地区(今江西)集结,但却没有伤及吴芮势力,这要归功于吴芮母亲梅氏“藏兵于民”的建议。在楚地巡游的朱轸、虫达拜会过“楚侠”田仲、“任侠”季心等豪侠后,得知了吴芮五虎将之二公上不害、梅云的大名,随即登门请教。
切磋之下,朱轸、虫达听公上不害、梅云对九宫山麓徐偃雄风的武功推崇有加,于是前往讨教。他们到来时,恰逢如云带领江水帮进占徐偃雄风,“糊局”之人“汗矛”陈夫乞带小姐罗姝逃跑时被追。于是,朱轸、虫达仗义相助,解救了陈夫乞、罗姝。
随后,四人边走边切磋武功,前往蜀水。
路上,朱轸、虫达得知徐偃雄风和江水帮的一些情况。罗姝的父亲罗蜂是罗霄山“徐偃雄风”的掌门,后者年轻时曾与江水帮军师如风的女儿如云纠缠不清,还生下一个女儿如逅。然而,“徐偃雄风”与江水帮可谓是“山水相争”的一对老冤家。
江水帮为了吞并九宫山麓的“徐偃雄风”,特别在九宫山西南方的天岳山(幕阜山)秘密建立了后备基地。天岳山是幕阜山(海拔1595米)的古称,因伏羲魂归、虞舜观天巡狩而封天岳。三国东吴名将太史慈拒刘表大军,扎营幕于山顶,遂改称幕阜山。天岳山上由于经常出现雷击天象,这里被视为雷神居住之所,因此也被叫作雷公山。
由于“徐偃雄风”与江水帮宿怨太深,罗蜂、如云最终分道扬镳。后来,如云继承了江水帮,带人到“徐偃雄风”找罗蜂算账,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