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归妹(十四)
吕鸿听到有人混唱诗经《鹊巢》和《草虫》中鸠占鹊巢之类的悲哀句子,心知有异,立刻带领众女迎了过去。
前行中,日炎、陆伊分列吕鸿左右,佘桂、朱嬛主动殿后。他们来到丹水边,见一位蓝衣青年驾船而来。
这时,吕鸿因幸遇日炎、佘桂、朱嬛三位旧交,正在兴头上,就大包大揽地朝他喊道:“听公子歌声,含有悲愤不平之意,需要帮忙吗!?”
蓝衣青年驾船来到岸边,朝吕鸿等人躬身施礼后,直言道:“在下刘泽,妹妹刘香被匪徒虏去,因而气愤难平,打扰诸位啦!”
“什么?你是刘泽?刘香被虏?”吕鸿接连问道。
“这位公子怎么这么眼熟啊!?”刘泽直视着吕鸿说道。
“我是吕鸿,我们在刘季婚礼上见过面啊!”吕鸿说道。
刘泽听罢,顿时惊喜若狂,急忙跃上了岸。
他抱住吕鸿说道:“鸿老弟,你说过要为香儿打架,香儿还给你磕过头。现在,香儿被坏蛋掳走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啊!”
“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说话不算数。”吕鸿肯定道。
刘泽松了一口气,感叹道:“这我就放心啦!”
“香儿被匪徒虏往何处?”
“孟渚泽。”刘泽答道。
顿时,吕鸿回忆起孟渚泽匪徒去单父吕家抢亲的事情。
稍顿,吕鸿说道:“这帮匪徒作恶多端,早就该铲除他们啦!”
“是啊!他们抢过堂嫂,现在又掳走了香儿,这伙遭天杀的。”刘泽附和道。
“我们怎么去?”吕鸿问道。
“我驾船送大家进去。”刘泽说道。
“好,上船吧!”吕鸿说道。
于是,吕鸿带头,佘桂、朱嬛紧紧跟随,先后上了他的船。
刘泽见日炎、陆伊站着不动,问道:“二位不去吗?”
“谁说我不去!?”陆伊说道。
言毕,她使着性子走上船去。日炎叹口气,也跟了过去。刘泽等大家都上船后,把船撑了出去。
这时,日炎对吕鸿说道:“香儿是怎么一会儿事?她给你磕头又是怎么一会儿事?”
“那是小时候的事。”吕鸿搪塞道。
“难道你们小时候就拜堂成亲啦!?”日炎说道。
吕鸿望向刘泽,希望他出面解围。然而,刘泽一心在驾船,可能没听见,没有回声。
吕鸿知道不说明白,这群女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于是如实说道:“当时,我自吹自擂,说是帮吕雉打过架,…”
“吕雉又是谁?”日炎问道。
“那是我堂嫂。”刘泽插话说道。
显然,他适才是假装没听见。
日炎长出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说说香儿吧!”
“香儿听说后也要我帮她打架,我答应了,她就给我磕头致谢。”吕鸿说道。
刘泽听罢,不禁笑出声来。
陆伊见状,问道:“你笑什么?”
“你们帮我打架,我能不高兴吗!?”刘泽说道。
众女一听也有道理,这事也就放过了。
当他们驶入“金水道”时,开始遭到“金缕岛”上的暗箭。这时,展现出日炎与吕鸿的密切配合。
吕鸿执弓搭箭,对敌方射来的箭根本就不管不顾,只是见箭射箭,把施放暗箭之人射杀。
再看日炎扭臀舞袖,轻松就接下了敌方射来的暗箭。
自始至终,日炎都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是在迎敌,好像倒是为心上人表演舞姿。
刘泽看罢,朝吕鸿诡笑道:“骑马舞剑,你可真风流啊!”
“这在船上,骑什么马啊!?”陆伊纳闷地说道。
“把船当马骑不就行啦!”刘泽敷衍道。
陆伊还想再问,但见刘泽全神贯注冲船而来的一缕缕水线以及远处形似浮萍的漂浮物,也就没有出口。
稍顿,刘泽说道:“水鬼来啦!”
“怎么对付?”吕鸿问道。
“我把他们逐出水面,公子再给他们一箭就行了。”刘泽说道。
说罢,刘泽穿戴妥当,手执水刺,跃入泽中驱鬼。
正当大家为刘泽捏一把汗时,他却将一缕缕冲船而来的水线截断,也就是说把水鬼的呼吸管割断啦!
换句话说,刘泽没有辜负“泽”字,其泽中功夫真是上乘,把水鬼一一驱出水面,再被吕鸿射杀。
陆伊见状,感叹道:“难怪他敢驾船独闯此地,原来还有这手俊功夫啊!”
佘桂听她夸赞刘泽,不服道:“公子的箭术也不赖啊!?”
“是啊!干嘛厚此薄彼啊!?”朱嬛帮腔道。
“我说刘泽功夫俊,更能体现公子箭术神,你们只顾拍马屁,听不出来啊!?”陆伊反驳道。
在佘桂、朱嬛与陆伊的争吵声中,吕鸿与刘泽上下配合,驶到了闸门,这里有“金缕岛”与“水鬼岛”共同控制的拦船网。
然而,当“金缕岛”拉起拦船网时不仅得不到“水鬼岛”的配合,还被发现拦船网踪影的吕鹄、许稆、彩儿、兔儿、赵鸾、刘香切断控网索,把船放了进来。
其中,吕鹄看到吕鸿后,突然流出了眼泪,而赵鸾却高声喊道:“鸿哥可好啊!?”
“我很好,放心吧!”吕鸿答道。
随即,吕鹄、许稆、彩儿、兔儿、赵鸾、刘香登船,纷纷与吕鸿、日炎、陆伊、佘桂、朱嬛、刘泽简单打过招呼后,一起杀上“金缕岛”。
附葛长庚《满庭芳•鼎用乾坤》一首:
鼎用乾坤,药须乌兔,恁时方炼金丹。
水中虎吼,火里赤龙蟠。
兑是况铅震汞,自元谷、上至泥丸。
些儿事,坎离复垢,返老作童颜。
五行,全四象,不调停火候,间断如闲。
六天罡所指,玉出昆山。
不动纤毫云雨,顷刻处、直透三关。
黄庭内,一阳来复,丹就片时间。
这时,“寒馋鱼”单庾参加金间教十二法王聚会后因偷会钧台黄嬉故而不在岛上,“双橛”申无伤、“鸡刀镰”侠歇自知难敌吕鸿、日炎、吕鹄、赵鸾等人的攻击,干脆关闭寨门。
“金缕岛”寨门以及寨墙多是木质建筑,外围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许稆想起孟渚泽大火烧毁家园的情景,怒不可遏地说道:“你们烧了我的家,现在也让你们尝尝火的滋味吧!”
于是,许稆在大家的掩护下,放起火来。
吕鸿在吕鹄的陪同下观敌瞭阵,二人自海坨山一别终于走到一起,现在有时间单独说几句贴己话了。
回顾海坨山上吕鸿失去吕鹄时,无助之下曾求助卦象,算出地天泰卦,卦辞曰:“小往大来,吉,亨。”
也就是说:“由小而大,由微而盛,吉利,亨通。”
至此,他们的遭遇充分验证了这一卦象。
吕鸿眼望战场,打破寂寞慰问道:“鹄妹,受苦了!”
他听不到回答,转头望去,见吕鹄低头抽泣起来。于是,吕鸿进一步安慰道:“鹄妹,委屈你了!”
吕鹄梨花带雨,笑颜相迎道:“我不是委屈,是眼泪不听话,自己流出来啦!”
吕鸿对她爱怜有加,禁不住为她擦拭脸上的泪花。
用王国维《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形容吕鸿与吕鹄别后重逢道: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