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鳞西爪(十)
“帝丘刀”卫胠跑出演武场时,恰巧遇到携带六七匹马的马贩子在此歇息,就说道:“薛欧兄,事发了,快逃吧!”
“快上马,去东门。”“马贩子”薛欧说道。
随即,卫胠与薛欧翻身上马,朝东门奔去。薛欧习练吹台传入江湖的大泽戟法,赢得“广泽戟”名号。实际上,薛欧就是得到苏蕾的讯息后及时赶过来的。
卫胠来到东门主城门的同时,守门官也刚好得到命令:“放下千斤闸,捉拿要犯。”
就在千斤闸下落的时候,一个扛木头在内城门歇息的“扛夫”正好举起木头要走,可恰巧顶住了千斤闸。当然,这帮了卫胠和薛欧的大忙,让他们冲出了主城门,进入了瓮城。这时,那个“扛夫”趁马过引起骚动之际,也已经跳到“马贩子”薛欧的一匹马上。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大家也应该看清楚了,有人在暗中帮助卫胠。除了先前提到的薛欧之外,这个“扛夫”也是其中之一,他真实的名字是丙倩,以“十字镐”著称。
不仅如此,瓮城门还有三个人在接应,他们是“钜野渔夫”彭越、“飞虎爪”华寄和“火台戈”戴野。其中,彭越是策划人,计划让卫胠夺得东郡武魁,借机混入官府。薛欧、丙倩、华寄、戴野原是张耳的舍人,为小姐张孋和姑爷彭越仗义援手。
因此,当卫胠、薛欧、丙倩催马进入瓮城之际,彭越、华寄和戴野已经捆绑了瓮城门守卫,将卫胠、薛欧、丙倩接应出去。当赵贲带兵追出瓮城时,彭越、卫胠、薛欧、丙倩、华寄、戴野已经消失在城外的绿林之中。
卫胠虽然争夺东郡武魁失败,但却有惊无险地逃出了濮阳城,成为“惊局”之人。
彭越、卫胠、薛欧、丙倩、华寄、戴野成功逃出濮阳城后,薛欧、丙倩、华寄、戴野辞别彭越、卫胠离去。然而在分别前,戴野对彭越情有独钟,特别将一枚火神令赠与他,说道:“我与兄台投缘,用这件物事留作纪念吧!”
“后会有期。”彭越回敬道。
分手后,卫胠与彭越逃往濮水,可是追兵又至。危难之际,一位名叫钟无怯的女子将他们引到濮水边,这里有一个渔夫驾船等待,而这个渔夫正是钟无怯的父亲。钟氏父女将他们渡过濮水之后,卫胠追随彭越前往钜野泽(今山东巨野北),以打鱼为生。
彭越、卫胠走后,钟无怯问父亲道:“为什么放过他们?”
“与卫胠在一起的那个人杀不得。”渔夫说道。
“为什么?”钟无怯问道。
“他不仅有少主的火神令,还有王者之相啊!”渔夫答道。
原来,钟氏实为宋国贵族戴氏后裔,本想杀卫胠报仇,最终看彭越既有亡宋少主戴野的火神令,还有王者之相,就放过了他们。
薛欧、丙倩、华寄、戴野彻底摆脱追击后,投奔昔日的同窗好友刘邦。除了先后为刘邦做事的“范公竹节锏”朱轸、“猴扬镈”陈濞、“圉飞鞭”陈贺、“猗使鞭”陈遬、“广泽戟”薛欧、“十字镐”丙倩、“飞虎爪”华寄、“火台戈”戴野等八人外,“安陵策士剑”唐厉、“阴椎”奚涓、审食其、“鋹蜈蚣”单宁、“懵懂矛”刘钊、“铁公鸡”周定、“棋枰子”沛嘉、“随舞枪”庄不识、“青松子”徐厉等九人也先后成为刘家的舍人。
其中,唐厉在外黄闹事后躲到了沛县,继而成了刘邦的座上客。奚涓为了寻妹妹奚溪,与交际广阔的刘邦建立了联系;审食其照顾刘邦家务多一些。
除此之外,卢绾、任敖、周勃、樊哙是刘邦常客,还有号称“玄蒯”、“火筷子”的舍人周緤,他算是从刘家食客转任刘邦卫士的资深家臣啦!
这一年(公元前219年),吕鸿已经六岁,朱玥也有五岁了。他们卯时过半开始练习打坐,习练朱氏家传的“范老还童”内功;早饭后,练习“十朱拳”和“天齐九罡剑”;随后练习轻功,目标是跑上峄山;下午是读书写字时间;闲暇之余,吕鸿还喜欢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鱼虾,自然练就了爬树游泳的本领。
现在,吕鸿、朱玥已经扎好了武功基础,也能背诵《计然篇》、《陶朱公生意经》、《卢氏本草经》、《范蠡》兵法、诗经、论语、道德经、易经、山海经等著作中许多经典篇章啦!就在二人练武、读书走上正途的时候,医家公孙光为避权贵,投奔峄山朱家而来。另外,朱英担心惹事,一直过隐居生活,现在很少为外人所知。
公孙光是甾川(今山东寿光县)人,医术精明。机会难得,朱家请公孙光收吕鸿、朱玥为徒,传授他们砭针术、神农本草经等医术和草药知识。
砭针一端为针尖,腰呈三棱形,一端为半圆状刃。尖端用以刺扎皮肉穴位治病,刃端用以切开皮肤排脓放血。《神农本草经》又称《本草经》或《本经》,中医四大经典著作之一,作为现存最早的中药学著作约起源于神农氏,代代口耳相传。
《神农本草经》是秦汉(或谓成于战国)时期众多医学家搜集、总结、整理当时药物学经验成果的专著,是对中国中医药的第一次系统总结。其中规定的大部分中药学理论和配伍规则以及提出的“七情和合”原则在几千年的用药实践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是中医药药物学理论发展的源头。在李时珍出版《本草纲目》之前,该书一直是被看作是最权威的医书。
《神农本草经》全书共计收录了三百六十五种药物,正好与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相合,这倒并非巧合,而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结果。事实上,当时掌握的药物数量已经远超此数,但由于受到术数思想的影响,所以从中选取了三百六十五种药物,“法三百六十五度,一度应一日,以成一岁”。
《神农本草经》不止进行了药物的搜集工作,还有意识地对所收药物进行了分门别类工作,将三百六十五种药物按照上、中、下分为三类,这被称为“三品分类法”。分类的依据主要是药物的性能功效。
《本经·序录》中即言:“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需判别药性来使用,如百合、当归、龙眼、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
《神农本草经》中共总结了七种关系,包括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恶、相反、相杀等,认为对此“七情”要“合和视之”,这便是“七情合和”的配伍原则。
公孙光在吕鸿、朱玥练功读书之余,开始带领他们深入峄山,现场教学,让他们认识和体会党参、丹参、黄芪、柴胡、何首乌等形形色色的中草药材。直到有一天,公孙光为吕鸿、朱玥出了一个题目:“采集治疗热痹的药物。”
热痹就是热毒证,治则清热解毒,凉血活络。主方清瘟败毒饮。方药石膏、生地、水牛角、黄连、栀子、桂枝、黄芩、知母、赤芍、玄参、连翘、丹皮、生甘草、防己、忍冬藤、桑枝、苍术。之前,公孙光已经对吕鸿、朱玥传授过这方面的知识。
目前,关键是要认识这些药物,并把它们集齐。
于是,吕鸿、朱玥不得不去峄山寻找。二人利用习练轻功的时间,一溜小跑径直奔上峄山。因为发热出汗,吕鸿在中途干脆脱下上衣外套,只留下那件小小的贴身布兜,配以朱仲馈赠的宝珠。当他们跑到峄山脚下时,恰巧流动警戒哨兵刚刚走过,他们侥幸进入了峄山。
这里只所以设警戒哨兵,是因为秦始皇要登峄山、立碑颂德。吕鸿、朱玥钻进峄山,遍寻药物,哪里感知这些事情啊!当秦始皇车辇在“司马鞭”司马橺、“樊萦鞭”蔡兼、“戚杨斧”季必、“蕃衍剑”翟盱、“不必剑”李必、“铁甲剑”骆甲等侍卫保护下到来时,吕鸿、朱玥也渐渐与死神接近。
因为,他们很快就被归入刺客行列,属于格杀勿论的范畴。
吕鸿、朱玥全神贯注搜寻药物时,突然发现大队的搜山秦兵。危机之下,二人也顾不上细思,分别爬上了一棵大树。说来也巧,这两棵树上分别藏着一男一女犹如神仙般的一对眷属。男子看见吕鸿上来,端详过他的贴身布兜后用乾卦卦辞说道:“元亨,利贞。”
吕鸿突然看到树上有人,惊诧地问道:“您是谁?”
“仓海君。”同树的男子说道。
另一棵树上,朱玥见到了自称“沁湘君”的女子。不管“仓海君”和“沁湘君”有什么意图,吕鸿、朱玥的出现可能干扰了他们的计划,不得不带他们腾挪离去。秦始皇登上邹县峄山,在山上立了石碑。
“仓海君”和“沁湘君”把吕鸿、朱玥带到安全地带后,“仓海君”突然说道:“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这是乾卦九五爻辞,意思是说:“龙飞腾在空中,有利于会见贵族王公。”
对吕鸿来说,刚才被“仓海君”带着飞腾,确实有“飞龙在天”的感觉,他福至心灵,立刻跪下磕头,说道:“神仙在上,吕鸿给您磕头啦!”
另一边,朱玥也有样学样,照吕鸿的样子跪下给“沁湘君”磕起头来。
“沁湘君”心情不错,愉快地说道:“安家兴邦,既然家已重新安好,也到了选才兴邦的时候啦!”
朱玥灵光乍现,马上依照吕鸿的说法,附和道:“神仙在上,朱玥愿意服侍左右。”
“沁湘君”点点头,说道:“今日收你为徒,起来跟我学剑吧。”
朱玥听罢,高兴地站了起来,开始随她学习“沁湘剑法”第一剑“沁人心扉”之首招“沁水风光”。
“仓海君”对吕鸿的出现不仅没有责难,倒是很满意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既然是天作之合,一两个头可是不够啊!”
吕鸿听罢,就不停地磕下去,直到“仓海君”叫停道:“够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先跟我学青龙剑法吧!”
“仓海君”竟然照猫画虎,完全复制了“沁湘君”的做法,二君做事可真有默契啊!
随即,“仓海君”清清嗓子,严肃地说道:“鸿儿听着,青龙剑法第一剑是‘角木蛟’,口诀是‘双龙取水’。”
“角木蛟!?双龙取水!?”吕鸿重复道。
“对,这是一剑两式。”“仓海君”进一步解释道。
“哪两式?”吕鸿问道。
“我修习青龙剑法时,借鉴了泰山派的天齐九罡剑法和崆峒剑法,因此喜欢将这两式称作天齐九罡剑法的‘圣人登山’与崆峒剑法的‘广成丹穴’。”“仓海君”细说道。
于是,“仓海君”更仔细地讲解起“圣人登山”和“广成丹穴”在“角木蛟”这一剑的用剑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