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竭(七)
实际上,白蛇和老妇人都是吕鸿、汗漫与刘邦串通好以后玩弄的唬人把戏。原来,吕鸿与汗漫飞临到丰西大泽之滨的枌榆亭后,随即开始忙活起来。
吕鸿在一块带有白衣天女散红花图案的蓝宝石旁发现一条白蛇,他将蓝宝石收入囊中并把白蛇弄来放在路中;汗漫化装成一个老妇,开始作法。
不久,只见一条白龙的魂魄飞来,附着在白蛇身上。
汗漫师徒成就刘邦斩杀白蛇的壮举后,吕鸿问汗漫:“师父,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汗漫答道。
这是乾卦九五爻辞,也是选择离开汗漫天坑的出行方式时汗漫曾经说过的话。
吕鸿听罢,不禁嘟囔道:“乾,元亨利贞。”
“是呀!也该有个圆满的结果啦!”汗漫微笑道。
“循环往复,难道要回到出发之地?”吕鸿有所感悟道。
汗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闪烁其词地说道:“你独自乘鹏经阴山北上,然后在雷公山与我会合。”
吕鸿担心师父计划有误,提醒道:“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再乘坐一次大鹏啦!”
“你完功后,大鹏也就完成任务了,让它们慢慢恢复功力吧!”汗漫说道。
既然师父这样说,吕鸿自当照遵不误。
附张嘉贞《奉和早登太行山中言志应制》一首:
明发扈山巅,飞龙高在天。
山南平对巩,山北远通燕。
瞻彼冈峦峻,凭兹士马妍。
九圻行若砥,万谷辗如川。
罗网开三面,闾阎问百年。
泽将春雪比,文共晓星连。
徯后逢今圣,登台谢曩贤。
唯馀事君节,不让古人先。
就在汗漫、吕鸿离开枌榆亭北上的时候,兰花仙子在天山天女洞刚刚打坐完毕、准备呼唤徒儿兰馨靡、指导她练功,这一想法居然牵动心扉,使得兰花仙子气血翻涌、心绪不宁。
她感到奇怪,就出洞查看天象,发现武曲星跟天府星挤眉弄眼的妩媚天象,于是镇摄心神,占卜一卦,恰好得到乾卦。
既然这事因兰馨靡而起,兰花仙子依此细算之下,结果也是:“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附郊庙歌辞九《武德乐昭烈舞》一部:
天造草昧,时难纠纷。
孰拯斯溺,靡救其焚。
大人利见,纬武经文。
顾指维极,吐吸风云。
随即,兰花仙子将兰馨靡招到面前,说道:“馨靡,你该飞出天山,到外面历练一番啦!”
“可是,徒儿的亢龙有悔还没有练成哪!?”兰馨靡提出了疑惑。
“这只有见到你的大人才能成功啊!”兰花仙子解惑道。
“我的大人?这是什么人呀?”兰馨靡顺口问道。
“当然是你生命里重要的人啦!”兰花仙子答道。
兰馨靡受到师父启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人猛然间浮上心头。
顿时,她满脸绯红,就假借整理发丝低下头去,似乎不经意地问道:“见到他怎么办哪?”
“见机行事,设法得到此人的恩惠。”兰花仙子不受影响地回答。
“什么恩惠?”兰馨靡接话问道。
“要自己去感悟,不要什么事都问。”兰花仙子告诫道。
兰馨靡本来与师父你来我往、有问必答,没想到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于是,兰馨靡转换话题,稍微含蓄地问道:“师父,徒儿前往何处为宜哪?”
“阴山。”兰花仙子说道。
兰馨靡听罢,心里不禁嘀咕道:“上次奉师命去单于庭,结果被阴山的人刺伤,这次直接去阴山,看来不跨过阴山这道坎不行啊!”
兰馨靡虽然这样想,但怕在师父面前露怯而影响师父的决策,故而没有显露出来,并且尽量平和地继续问道:“何时出发?”
“马上就走。”兰花仙子回答道。
于是,兰馨靡告别兰花仙子,走出了天女洞,然后飞出了天山。
附王恽《三奠子辛卯七月,时久雨未霁,中以感寓为》一首:
湛新秋风露,暧暧微霄。
梧叶下,桂香飘。
鹊翻银汉水,人渡玉兰桥。
欢能几,虹影断,渚宫遥。
人闲多巧,天上无桥。
今古恨,苦相撩。
果瓜丝曲缀,儿女思空饶。
文轩晚,香露湿,可怜宵。
话说吕鸿北上途中遇到气流,不得不降低高度,飞临阴山规避。这时,他看到一个乘坐丹顶银鹍的白衣人落在大桦背(海拔2322米)之巅,于是也降落下去。当吕鸿展开搜索时,听到打斗声,随即靠近过去。
近前发现,一个丑女使用优雅的兰花指功夫,正在与一个男子搏杀。该男子身穿灰衣,挥舞狐尾鞭,其武功套路也如同狐狸捕食一样,但却不是兰花指的对手。搏斗中,处于下风的男子突然对丑女放了一个臊气熏天的响屁。
吕鸿见丑女被熏窒息倒下,急忙出手抢走了她。
吕鸿紧急抢救使得女子苏醒后,迅速飞离阴山,来到阳山(乌拉山)北麓的河水沼泽(今乌梁素海附近),因为女子急于清除身上的狐臊味。
阳山(乌拉山)为阴山支脉,位于内蒙古巴彦淖尔明安川之南,主峰是有“小华山”之称的大桦背(海拔2322米)。
阳山(乌拉山)风景极为秀丽,原始森林茂密,野生动物众多。
丑女离开吕鸿要去沐浴时,吕鸿禁不住开口问道:“姑娘刚才跟什么人交手啊?”
“阴山派的游都。”丑女答道。
“阴山派掌门夫妻名叫吴弦和戴荏,没听说他们收游都做弟子啊!何况,阴山派也没有这门臭功夫啊!”吕鸿纳闷地说道。
“难道公子没有听说阴山派被游都父亲游孤攻占了吗?”丑女反问道。
吕鸿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搪塞道:“我这些年一直躲在大山里,看来落伍了,你们干嘛打架?”
“他怨我玷污了阴山声誉,让我滚…”丑女答道。
她觉得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出口,就拖着长音略掉啦!
吕鸿不解,随口问道:“这是何意啊?”
“他嫌我太丑啦!”丑女恨恨地答道。
吕鸿没想到问出刺疼对方的打架原因,赶快道歉道:“对不起,惹姑娘伤心了。”
“没关系。”丑女答道。
吕鸿得到原谅后,试探着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子,小女名叫蕙儿。”丑女答道。
“蕙质兰心,听起来有些耳熟啊!”吕鸿嘀咕道。
蕙儿听罢,没有吭声,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吕鸿。
突然,吕鸿瞪大眼睛,望着蕙儿说道:“我想起来了,馨儿的母亲就叫兰蕙,难道你是馨儿…”
这时,蕙儿急忙打断吕鸿的话,说道:“公子别乱说,姑娘我还没有嫁人,哪来的…女儿呀!?”
蕙儿说着说着,声音渐低,并羞涩地低下头去。
吕鸿被她弄的有些窘迫,就借故掩饰道:“蕙儿沐浴洗衣后,暂时穿我的衣服吧!”
吕鸿说吧,将自己的一套衣服交给了她。蕙儿被吕鸿的话提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接过衣服,说道:“谢公子体谅。”
蕙儿说吧,急忙转身,前往河水沼泽。吕鸿趁丑女沐浴洗衣之际寻找干柴生火,并且打猎做饭。
当丑女沐浴完毕带着洗好的衣服朝篝火走来时,吕鸿见到一个明艳照人的美女。此女美色真是人间难觅,似乎应是天女下落凡间。
她的秀发未干,偶尔还有水珠滴落,脸色白皙透红,眉如弯月,长睫毛,一双迷人的眼睛能让人癫狂。
她的鼻子挺拔秀气,嘴巴中等,上嘴唇薄,下嘴唇厚,耳戴银链红宝石坠。
再用晁端礼《殢人娇》形容道:
旋剔银灯,高褰斗帐。
孜孜地、看伊模样。
端相一饷,揉搓一饷。
不会得、知他甚家娘养。
不见些儿,行思坐想。
分飞后、怎生意向。
天天若许,长长偎傍。
顶戴著、一生也即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