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中暗器的那两人一动不动,毫无知觉,显然,不是人。
他心知有异,哪里还笑的出来?
一愣神之时。
只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一晃,脸上面具已经被人撕了下来。
“玉白子?”
那个撕他面具的人吃惊地大叫。
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使用“花无形”的,竟然是曾经被斩首之人。
玉白子冷冷地看着眼前一个六十左右老者,百变神君风一鸣。
“你不是风一鸣?”口气同样有点惊讶。“桑无痕?”
“不错。”桑无痕随手拉下自已皮具,易容术对一个普通捕快都是必须具备技术。更何况一个名震天下神捕,肯定精到极致。
“你没死,的确让我感觉比肖风是春来福掌柜更为吃惊,不过,瞬间却能解开许多疑惑,现在,我终于知道谁在策划整件事情。”
“是吗,哈哈。”玉白子一声长笑。“原以为,一针可以致你死地,没料到却中了你设计的局。”
“若不是处心极虑想要我和肖风的命,又怎么会现身。”
“不错,你们不死,主公又怎可安心。”随即,话锋一转,“我想问一个问题?”
“好,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此劫杀你们?”
“我们沿途一直保护,都没有发现你踪迹,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个地方下手。因为,再往前走,是京都范围,风险会更大一些。为了更迷惑你,我化装成百变神君,水笙变成耿十娘模样,让你更加感到有机可趁。”桑无痕回答道。
“说的一点没错。”玉白子叹一口气。“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踏入京都范围半步,可惜了。”
仰首望望天,蓦地,手一动。
桑无痕岂能让他得逞,双手一错,“追魂掌”之绝杀“末路”,已然使出,一股强劲的掌风,瞬间笼罩玉白子。
谁也逃不了致命绝杀,只见对方身躯如风筝断线,飘出一丈开外。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努力想爬起来,但,整个身子没有半点力量支撑,口中喷出大量鲜血。
桑无痕冷冷地看着,“你以为我会让你再次发“花无形”害人么?”
“知道不…会,没想到…你比我…更快。”
“你知不知道,“末路”绝杀,我生平只用过二次,你很荣幸,竟然可以让我全力以拼。”语气又冷冷。
“能…死在.…你手上,看来真是…命数。”玉白子气若游丝。
这时几个捕快想上前抓他。
桑无痕摆了摆手。“不用了。”
水笙也围上来。
“无痕大哥,他就是杀爹的凶手么?”
“是的,你仇现在已报。”随后又慢慢说道:“这场戏演了二十年,也应该要结束。”
他拉起水笙,走向捕快的马说:“兄弟们,留下两匹马,你们回家吧。知州大人一定会有赏。”
几位捕快双手一抱,身子微躬,齐声说道:“谢谢神捕大人。”
桑无痕和水笙各自跳上马。
“走,会会主公,真正凶手。”
说完,鞭一扬,疾驰而去。
……
夜已深,白天喧闹的京城现已寂静。
两匹马,快速飞奔。
在一座高大院前,终于停下脚步,两人同时从马背上下来。
一男一女。
守在院口的两名官兵,手握长剑,见有人向他们走近。由于深夜,根本看不清。
其中一人厉问道:“什么人?”
“尚书府捕头桑无痕,有要事向玉大人禀告。”
“原来是桑大人。”两名官兵放松戒备。“可大人吩咐过,夜里一般不见客,有什么事明天堂上再说。”
“请二位通融一次,我真的有要事。”
“大人,莫怪我们不讲情面,这是私邸,不是办公事地方,恕小人不能通传。”一个官兵说道。
“如我们打扰了玉大人睡眠,小的怕担当不起,桑大人,回去吧,免得我们为难。”另一个官兵劝道。
桑无痕心里清楚,此刻说再多也不起半点作用。
只见他一欺身,嘴里叫道:“得罪。”
话未落音,两名官兵就被他点胸前膻中穴,一时动弹不得。
在同一时间,水笙一把推开院门。
这是一个三面房屋,中间是空地的院子。
空地有假山,清泉,花草。
当桑无痕和水笙刚踏入院内。
突然,四周灯火通明,十几个官兵右手拿剑,左手拿着火把,将二人团团围住。
原来外面说话声,早已惊动值班保护玉如春的官兵。
“大胆桑无痕,竟敢擅闯玉大人私邸。”
一个领头模样之人,大声喝道。语言之中,极不客气。
“各位兄弟,希望你们不要阻挡,否则,后果很严重。”
“真的吗?我到要看看有什么后果。”说完,长剑一刺,快如风,直逼而来。
桑无痕稍一侧身,躲过剑锋,说道:“不要逼我出手。”
那个领头见剑招被他轻而易举地就化解。
顿时怒火中烧。
“兄弟们,上。”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个身影闪动,十几把长剑瞬间齐齐刺向他们二人。
桑无痕知道,再不出手,恐怕会伤及水笙。
时间不容多想,他身子一动,如鬼魅,无数双手便出现在十几官兵眼前。
只听见,“铛铛铛”声音,十几把剑一瞬间全部到桑无痕手中。
官兵一下子傻眼,全骇然。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件。
一招之内,十几人的剑全部被人夺去。
除了桑无痕,恐怕世间再也没第二个人。
“让他进来吧。”这时一个低沉声音从中间屋里传来。
桑无痕手一扬,十几把剑又齐齐地飞向官兵手中。
然后和水笙一起,一个起落,向屋子飞去。
大堂内,站着一个老者,个子高大,微胖。身穿白色睡衣,双手背后。
正冷冷地看着刚进来的桑无痕和水笙。
他眼光直射:“你半夜找我,有何要事?”
“难道玉大人还不知道?”
“深更半夜你和本大人打什么哑迷?你想说什么便说。”
随即,坐在旁边一把太师椅上,仆人上来了茶。
“既然玉大人如此爽快,在下就不再拐弯抹角。”
桑无痕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对方,一字一字:“今天,我来专门说说你的故事。”
“我的?”玉如春仿佛有点吃惊。
“放心,没有十足把握,我轻易也不会来。”
“好,我听。”语气和先前对比明显不同。
“二十年前,罗家抓住杀害柳一逸真凶,也就是你亲弟玉清迟,从此,你便怀恨在心,胁迫当时尚书耿大人,下令五大名捕残害罗门七十二口人命。虽说当时你只是尚书府侍郎,但手中有耿大人受贿的把柄,他不得不从。”
听到这,玉如春一声冷笑,喝一口茶。
桑无痕没有理会,继续说下去。
“在杀死罗家所有人之后,五名捕清场时,肖风无意中发现“花无形”配方书,最终呈贡给你。你得到后如获至宝,开始暗中研制,目的想用这杀人于无形的暗器清除异己。可惜十年过去,由于公事繁忙,进展很慢。四名捕秋毅因一直背负着罗家惨案良心的煎熬,最终受不了辞职。你误以为,他手中有你威胁耿未吉残害罗家的把柄才辞的职。所以派肖风去索取,可惜两人言语不合,最后打起来,秋毅敌不过而被杀死。在这期间,肖风认识了“毒罗刹”梅无双,经不住美色诱惑,而离开你。”
桑无痕突然停下,看了一下玉如春,见脸色稍变,心里知道,自己推理正确。
接着又开始往下说:“转眼到三年前,你发现耿大人对你心存戒备,为此,再次举起手中屠刀,派白玉子(玉清迟儿子)以打劫钱财名义,在巡查路上杀了他。这个案子是我破的,当时也以为劫财。直到今日,看见玉白子没有死的时候,才明白你就是主谋。因为能让人冒名顶替救下他。可以说,除了你,刑部没人有这个能耐。”
桑无痕冷冷一笑,又道:“本来,杀耿大人,救白玉子之后,便无忧患,坏就坏在你生性多疑,认为我屡破奇案,最终会成为心腹大患,取代你职位,于是心生一计,借口查罗家灭门案,实则想在江南除掉我。本来,你作了充足准备。为了怕除不掉我而留下太多隐患,为了让自己多疑的心变得踏实,你不惜下令白玉子,携带刚刚研制成功的“花无形”,去杀掉所有知道罗家灭门案的执行者和目击者。这样,就算我不死,再怎么查,也一样无法查出是你。”
说到这里,话峰一转:“可惜,白玉子在执行你指令时,为报被我抓之私仇,出出心中恶气,就故意每次杀人前都通知我,认为再聪明之人,也破不了杀人于无形案子。最终目的:无非想牵着我鼻子走,戏弄一番。然而他没想到被我很快识破,也绝对没想到,通过他这条线我可以跟罗家惨案联系起来,而查下去。”
“在我到江州半路上的破庙中,风一鸣追杀失败后,你只好再次指令已经隐居的肖风,赶在我前面杀了马先知和万万晓。说真,若不是查到最后,我用计擒住你义子,逼白玉子现身,令整件事真相才大白的话,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怀疑你就是他们口中一直叫的主公,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玉如春听到这里,面呈灰色。
“其实,耿未吉死之后发生的所有血案,完全是你想除掉我造成。如果不疑心我对你的职位有威胁,大可稳坐尚书府,直到安度晚年。可惜,疑心病真害你,也害所有被杀的人。”
“哈哈,故事好精彩。”他突然笑了,极不自然的笑了。
“精彩?”桑无痕冷冷一句:“事实如此,若想狡辩,不要忘了你义子?”
“就算他落你手,也不会出卖我,能怎样?”
“你错了,现在肖风根本不在我手上。”
“在哪儿?”
正在这个时候,院外传来很大嘈杂声。
一个官兵,急匆匆走进来,对玉如春说:“大人,禁军总教头江过前来拜访。”
玉如春还没回话,只见一个身穿禁军官服的大汉带着一群官兵,直闯而进。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肖风在皇上那儿,这案子由万岁爷亲自审查。”桑无痕笑着回答道。
玉如春一见来势,知道不妙,根本没听说话,身子从太师椅一跃而起。
刚想出招。
不料,桑无痕早有准备,无形手之“分筋错骨”闪电般的出手。
只听见“哎呀”一声,玉如春又重新坐回太师椅上,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右手直下。
“好功夫。”江过赞道。“桑兄不愧为天下第一神捕。”
随后对手下官兵说道:“给我拿下。”
话刚说完,几个官兵一拥而上,用手链脚铐将玉如春控制住。
至此,桑无痕长出一口气。
沉寂二十年的血案,终于大白天下。
他的眼光向水笙望去,发现水笙正用极柔双眸看自已。
(神捕无痕之无形以完结,下篇,神捕无痕之幻影,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