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类学生,深知学生试卷的套路,就算突然换了花样,也依旧难不倒,这类学生说的就是傅子珩。
他回去后,认真做了每一科的计划表格,是为毛幼晏量身定制的。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够她从初三知识弥补,只能对症下药,得到每科试卷的基础分,拿到艺术类的上线分数。
这次傅子珩比毛幼晏要来的猴急,第二天刚到,就拉着毛幼晏一起去办公室学习。
“子珩哥。”毛幼晏低语着。昨天她一直不好意识面对傅子珩,这对她太意外了,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后才稍稍不那么怯怯。
“恩?”傅子珩走得很慢,他一个步子走出去,毛幼晏怕是要走两步才能跟上。
“那个……就是那个……”毛幼晏很想亲面问他是不是喜欢,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整个脑子就像被糊住了一样。
傅子珩知道她想说什么,一笑而之,“想上北舞对吧?我也会去BJ的。”
他的声音温润又带着低哑的磁性,一个字慢慢清晰的从他唇里吐出,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一直在毛幼晏的耳畔回响。
他也要去BJ,是因为她吗?
毛幼晏内心悸动着,用力过猛的点着头,“好啊。”
大部分时间里,毛耀钢都在办公室里待着,看起来也没什么公事,还时不时戴着耳机玩一些棋牌游戏,就是不出去走动走动巡逻巡逻。
毛幼晏有时学得累了,想休息(想和傅子珩单独聊聊天)都不成。于是乎,她就在演草纸上写着:子珩哥,十分钟聊天。
傅子珩看着自己名字被写得歪歪扭扭的,那滑稽的字体逗笑了他。他知道毛幼晏不是故意的,她没怎么写字,也没练过,自然也就这样了。
他在演草纸上回着:高考试卷是机读,你要把字写工整点,我教你好不。
毛幼晏见到傅子珩行如流水,潇洒有致的字,对傅子珩的崇拜心又蹭蹭的往上冒,字如其人来说傅子珩再合适不过了,都是毛幼晏见过最漂亮的。
毛幼晏写着:好好好。
傅子珩嘴角魅惑一勾,朝毛耀钢瞥了一眼,他已经趴在桌上开始打盹了。然后,他细长左臂绕过毛幼晏的肩膀,身子向她挪近了,只差几寸就靠上了她。他右手有力的握住了毛幼晏柔软的鹅蛋小手,带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在纸上写上了“傅子珩。”
毛幼晏全身紧绷,大脑一片空白,傅子珩身上若即若离淡香像个陷阱诱惑着她迷失方向。她找到了傅子珩的身体密码,可她躲躲藏藏,这是个太大的挑战,她还做不到。
但是她又享受着,他的手那么温暖,他的味道她很喜欢,这样的动作,还可以保持的更长些更长些。
十分钟却如一分钟般,一眼瞎想的功夫,就走掉了。
傅子珩写上他们彼此的名字,那是他们名字第一次写在一起,下面还有一句话:你笑的时候,我的全世界都和你一起笑了。
毛幼晏贪婪的要了更多的“十分钟”。
毛耀钢不知道,每一个小时里,都有十分钟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笔纸世界,他们交流着彼此单纯简单的理想,传递着不明缘由的小喜悦,还给了对方自己手心温暖。
傅子珩告诉毛幼晏,他要选择的专业是建筑学。这个的想法在见到毛幼晏之前,还只是个苗头,模模糊糊,但是现在他很坚定,他要设计一个属于他们俩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房子,那会是他们的家,有一间透明向阳舞室,有一间能装下世界的粉红衣帽间……还有一只橘猫,一只柴犬。毛幼晏说它们,胖胖的,蠢萌蠢萌的,看见它们心情就很好。
而傅子珩,只想家里有个她就好,因为他一见她,就是万里晴空。
毛幼晏周末需要回舞蹈学校练习,学习时间又少了很多,所以她决定,以后晚自习也要留在学校里,傅子珩当然很是乐意。
他也心疼,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他能更早的遇上她,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晚间,毛耀钢一早就下班了,最后两个小时,全是他们俩独处。不过幸福来得太快,走的也快。毛时生是不上晚自习的,现在也跟着一起留校,和他们一起在办公室里,看看书打打盹,要守到九点半下课,稳妥的把妹妹接回去。
每次见毛时生就要睡过去了,傅子珩就会说一句,“你先回去,我送晏儿回去。”
毛时生听见这话就立马醒了,很有精神的说,“毛主任亲自下达的命令,和幼晏一起到家。你也别想甩开我,对幼晏做什么,男生特别的不可信。”
傅子珩这就委屈了,“我能做什么?你们不是都看着的,一直很认真学习。”
毛时生转过去问着毛幼晏,“你哪天回去不在路上给我絮叨,傅子珩的手傅子珩的手,那兴奋的劲,要是没有事情,我就把名字倒过来。”
毛幼晏还是改不了小迷妹的本性,虽然在傅子珩面前羞羞答答,什么都不敢多想,不敢多做,跑到毛时生跟前就是人来疯,和明星演唱会下面那些疯狂粉丝没有什么区别。
“哪有……”毛幼晏埋着头假意认真在作业上写写画画。
傅子珩听了隐藏不住的高兴,便更是大胆了,“握手怎么了,你不一样。”
“我是他哥啊,你是谁啊?”毛时生强调着。
“我是能牵着她的人。”
又是午饭时候。
“哥,你这卡没钱了,去充上。”
“没钱了?我才充了半个月,我们俩能吃一个月的。”毛时生不信。
“你去看啊,没钱了。”
“你都买什么了,小卖部?你这肠胃不能吃零食的。”毛时生问着毛幼晏,一边用着审问的眼神盯着傅子珩。
毛幼晏脑袋一扭,眼珠子一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表情说,“我哪知道,系统吃了可能。”
“今天刷我的。”傅子珩从毛幼晏手里抽出他的卡,朝窗口走去,点了菜,一刷卡,扑哧笑出声来。
显示的金额,和第一次与毛幼晏吃饭剩下的金额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么久,毛幼晏殷勤一个人打饭刷的卡都是毛时生的。
他们三人打了饭,这才刚坐下,傅子珩一副什么事的面孔说着,“晏儿,你哥的卡可能有问题,你给我看看。”
毛幼晏自知卡是没有问题的,傅子珩也知道没有问题,却还说这话,搞不清他要干什么,藏着捏着不给。
“幼晏,你给他看看。”毛时生被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真的卡有问题。
毛幼晏再不给,就真引起毛时生怀疑了,不情愿的交给了傅子珩。
傅子珩拿到手上,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卡啪嗒掰成两片。
“去,你这干什么?”毛时生心疼的看着自己腰折的卡,气愤的汗毛竖立。
毛幼晏被吓得不敢说话,傅子珩还一副轻松的表情,“以后就刷我的,捡了这么久便宜,我还是要面子的。”
毛时生揣测着傅子珩的话,随即恍然大悟,异常的激动,“好啊,毛幼晏,你这就开始拿我的钱在外面养男人了,傅子珩需要你养吗?他比你哥哥有钱多了。”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小秘密被戳穿了,毛幼晏赧然的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喂菜,遮掩着实情。
“还不是?你傻乎乎的,别觉得我也和你一样傻乎乎的。”毛时生真是好气又好笑,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妹妹呢。
“不就几顿饭吗?我拿零花钱补给你。”毛幼晏听不得教训,理直气壮替自己找台阶下。
“重点不在钱啊,我的妹啊,你这胳膊肘向外拐得太明显了,我很受伤。”有首歌来形容毛时生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形象,《像中枪一样》。
毛幼晏嘟着嘴,无言反驳。
“以后晏儿的,还有…暖受的饭都我请了,不要驳回,不然你有几张卡,我就折断几张。”傅子珩十足的公子哥气场,潇洒的说着。
毛时生气得脸都要绿了,他现在一听到暖受两个字,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傅子珩。收了他妹妹就算了,怎么他也成囊中的人了……
此仇不报,还等何时?所以,他请就他请,把他吃垮。
“幼晏,以后点菜,都给我挑贵的,不用替他节约,你点的越多越是给他面子。”毛时生说着。
毛幼晏瑟瑟的尬笑着,“是吗?不是要节约吗?”
“对,你给傅子珩点便宜的,我们点贵的。”
“啊?为什么啊?”
“男人就要对自己苛刻,对女生大方,懂吗?”毛时生堵着气,趾高气扬的说着。
“但你又不是女生……”毛幼晏一语道出真相。
“……我是女方的家属啊,一样待遇。”
毛幼晏看他形迹可疑,满嘴跑火车,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子珩哥当然要吃最好,你就随意好了。”
毛时生吐血三尺,杵着脑袋平复着他被残暴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