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几天,举行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进行了一次模拟考,高考的紧张气氛是越来越沉重,高三教学区比之前还要来得安静,走廊上望去,一片片都是埋头苦干的高三玩命党。
往日傅子珩轻松的面容也不由得凝重了些。他把高三试卷拿给毛幼晏做了一次,六科总分就八十分,不多不少。
他又单独给毛幼晏做了一遍测试,可能就初二知识牢固些,高中在舞蹈学校学的文化知识都是碎片式没有逻辑贯通的。
他,任重而道远。
傅子珩在课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他看着毛幼晏,咬着笔头把脑袋憋得难受了也还在加油的计算公式。她在努力,他知道,但是她必须要单独授课才行,跟着高三班自学很是困难。
让毛幼晏回家找家教,长期下来费用太贵不说,傅子珩也不想和毛幼晏分开,他想的是用他的能力来辅导她,但这能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了?”毛幼晏停下笔,扭着小脑袋看着他。
“没事。”傅子珩把眉头舒展开,不让她察觉他的心思。
“我还是解不出来,你给我讲讲吧。”毛幼晏咬着唇,可怜兮兮的说着。
傅子珩把椅子向毛幼晏移近了些,拿起她粉红色的笔,在草稿纸上做着演练,温柔又耐心的讲解着。
凑近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从她细腻白皙的脖子散发出,飘进了傅子珩的嗅觉里,甜甜的,缥缈的,如梦幻般的感觉,让傅子珩的身体进入了一个不自然的维度里。但这股清香里依稀夹杂着药水的味道,傅子珩熟悉这股味道,他父母拍戏磕着碰着后,用的跌打膏就是这股味。
“哪里受伤了?”
毛幼晏一惊,急忙掩饰,“没有啊。”
“练舞的伤吗?严重吗?”
“不不,旧伤而已,还在恢复期。”毛幼晏赧然说道。
傅子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见她精神比谁都好,跑得比谁都快,运动得比谁都灵活却是带伤在身,也不说痛的,还整天嘻嘻哈哈。他想到这些很想抱住她,可这样会吓到她的……还不能。
“注意点,别复发了。”傅子珩平淡的表情里隐藏着心疼的心情。
“好。”毛幼晏又是一个满满的笑容,她一笑,再黑的夜晚也能被这点点月牙笑眼给照亮。
毛幼晏脑袋还算灵光,一讲就懂了,但是记性可能不太好使,遇上相似类型的题,就又不知道怎么做了。
毛幼晏抱怨起来,“子珩哥,你太聪明了,显得我太笨了,我好着急啊。”
“不着急,相信我,你能上线的。”
“我相信你,但是老师讲课,你又不能给我讲,平时时间太短了,我怕……”
“放心,你先好好学,我有办法。”
傅子珩可靠的言语,毛幼晏听了不知从哪来的信念,很是信服,又拿起课本认真的专研。
下课铃一响,毛幼晏还全身心投入着,傅子珩起身,出教室的时候叫上了毛时生。
“有件事要你帮忙。”傅子珩这是第一次找人帮忙。
毛时生听了警惕起来,他傅子珩还需要他帮忙的事?如果有,那绝对和毛幼晏有关。
“幼晏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要说你现在就要追她了,这事就别提了,没门。”
“我要给幼晏单独辅导,所以我需要征求你爸的同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单独?这和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对,我要借你爸的办公室,在学校里单独辅导。”这是傅子珩想出来最好的方法了。
“你疯了,你不上课的吗?你爸妈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能力让他们不会反对我,就算反对,晏儿的事还是更重要。”
毛时生冷静下来想了想,傅子珩的能力确实不用担心,每次模拟考试都是全省第一,不听课丝毫不会影响他的高考,但这样真的好吗?他还需要想想。
“就算这样,也应该是我这个哥哥出头,你还是不要插足这事了。”毛时生摆了摆手,觉得不妥,傅子珩能说服他,能说服叔叔阿姨,但又该怎么说服他爸爸呢,那可是教务主任,不说个所以然来,都能答应这事?不得好好问问他们俩的关系吗?
“那我直接找毛主任。”傅子珩觉得谈不拢,也就没得谈,转身离开。
“喂,你等等。”毛时生叫住了他,“那我爸问你和幼晏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怎么回答?”
傅子珩驻足,毫不犹豫,不羞不臊的说,“因为我要对晏儿的未来负责。”
毛时生立马迈步上去,推着傅子珩的胸膛,逼到了墙壁上。他百感交集,有些气愤,也特别想笑,那是他的妹妹啊,说得好像他对幼晏未来不负责一样,但傅子珩也没错,他若真的喜欢,就真的要对她负责任。所以,傅子珩是真喜欢上了。
“你这么说,我爸会像我刚刚对你一样,打你一顿的。”毛时生心情复杂,也只能这么对他说了。
“你爸对我印象应该特别好吧。”傅子珩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夸起来,“他要是知道晏儿跟我学习,止不住高兴吧,毕竟我是宾海中学百年难得的奇才。”
“我呸,百年,你怎么不说千年呢?”毛时生不可否认,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不喜欢傅子珩的,就连久不露面的校长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建校时间没有那么长。”傅子珩嘚瑟的说着,闷骚的小尾巴开始慢慢的显露了。
“得,我还觉得悬,学习是学习,感情是感情,我爸不会这么容易把幼晏交给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学校严打早恋的,我就是以身作则的代表。”毛时生说以身作则时,语气低了不少,透露出委屈的表情。
“谁说我们早恋了?哈?”傅子珩表面不承认,心里偷偷的说,他十八了,晏儿十六了,放古代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