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纳闷,这西河觉得自己还是想不明白,便暂且放下,身子古怪,却越发清晰。
首先,他要从自己种下的铜钱草做起,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大概是三、四月份吧,每一次,他都会透过铜钱草的枝干,看着那潮湿的泥土,他都有种想要抢着把泥土塞进泥土里的冲动。
如果不是花盆比他的拳头还大,他真想“躺进去”,想到这里,他挠了挠头,以为自己生病了,第二,他看着花园里的一个长方形花园里,花园里没有任何花草,四年前种下的那颗小树,已经消失不见。
每到这时,他的脑子里就会响起“快去——”
后来,他的身体就变得滚烫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舒服,就让父亲给他检查了一遍,还把自己对着花盆“痴痴凝望”的事情说了一遍,但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事,可能是你这几天太无聊了,想要和朋友们聊聊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吧。”
溪河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自己果然是多虑了。
他却不知,西胡在夜里,已经和何忧芷商量过,他这段时间的情况。
“儿,它要蜕变了。”何忧芷有些兴奋地对西胡说道。
西胡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心:“但你从未和他说起过,现在突然说他不是人,你能不能接受?”
何忧芷伸出一只手,搂住了西泽的腰,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道:“我相信他,再说了,这种体质的人,不止他一个,他的母亲,他的姐姐,他都是,你不用怕,这些树人很帅的,我想,他应该不会为难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你和它不一样,它从小就是一个树人,它却是一个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一直都是一个纯正的人。”
“可是,如果我们不跟他说,他要是一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的泥土里,化为真身,我们上哪去找他?”
“他完成蜕变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吗?”
“差不多了。”
喝了水之后,他想到了那个小花圃,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走出了小院,到了小院的右侧,那里有一个装满了草药的箱子,他将箱子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电瓶车的后座上,然后推着车子,打算去药店,然后在这里吃点东西,在经过那个小花圃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天气就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将每一个人都烤得焦头烂额,希赫走出教室,松了口气,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什么?妈,您这是说的哪门子话,我才刚考试结束,您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你总算考试结束了,妈就跟你说了。”她已经等不及要把这件事告诉儿子了。
“这里又不是魔法,怎么会有树人,你这几天有没有在看什么奇葩的片子?”对于自己这个越来越奇葩的妻子,老爸怎么就不管一管呢?
何忧芷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圆形的折扇,折扇上挂着一副溪斛亲手画的水墨画,缓缓地摇晃着,“我平日里虽然不是很认真,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说起话来很认真么?我不是在说谎。”
西河拿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你每次玩我都那么认真,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何忧芷摇着折扇,轻轻点头,喃喃道:“有吗?”
听到妻子的话,他扶着脑袋,一脸无奈。
无奈之下,何忧芷只好点点头,说好了,那我就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来告诉他,她并没有在说笑。
“走吧。”
溪和本来就因为大热而有些萎靡不振,此刻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一副“让我死”的表情,转头看向正在吃冰激凌的姐姐,“让你妈别闹了!我才刚考完试呢!”
喜鹊莫名其妙地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对着父亲大喊:“爸,你快来教训教训你老婆,她欺负我弟弟了!”
何忧芷感觉到自己身为人母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手中的折扇由原来的摇动,变为用力,刚要伸出手指去戳那对兄妹的脑门,却见溪禾从书房中走出,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了起来,重新回到了书房中,临走前还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的。
溪河将父母的举动尽收眼底,神色古怪地望向母亲,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何忧芷见自己的儿子确实有些疲倦,心想不如明日再谈。却见儿子眼中精光一闪,当机立断,猛地一抬手。
喜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的短信。
看着母亲的双手渐渐长出绿色的枝条,张子安觉得很不舒服,揉了揉眼睛,茫然地说道:“哦,可能是我写得太投入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不,你别骗自己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记不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失踪。事实上,我并没有走,我只是在花园里转了一圈,但是我每一次出现,花园里的那棵树都会随之消失。”何忧芷说着,一双手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五指白皙,宛若白玉。
西河听到何忧芷的话,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冷忱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成绩如何?”
可是,收到消息的人,却久久没有回信。
不会是没考好吧?
“如果成绩不好,也可以再考一次,到时候,有师兄罩着。”冷忱打趣道。
本来已经乱了阵脚的西河,在何忧芷的引导下,化作一株树木,隐隐有一股薄荷的清香,叶子或浅或深,树身不过他大腿粗细,以树木的形态,如何能看清自己。
意识感应,驱使意识,在树身各处游走,观察四周,三维图像,就像是在看3D电影。
小溪的心碎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随后,他就看见了父亲和姐姐从屋子里走出,他们两个人,正站在门廊下,看着庭院,看着花圃中自己的倒影。
喜喜抬头看着父亲,“哥哥呢?”
溪禾不作声,何忧芷看者溪和,又道:“你怎么看?”
喜鹊咧嘴一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对着院中的一棵树,叫了一声:“哥哥。”
西河整个人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姐姐一开始就知道了?
何忧芷自豪地对自己的儿子道:“她一苏醒,就见着自己的树身,自然就知道了,我并未遮掩,倒是你一苏醒,便以人形示人,这才瞒了许久,直至你的本源越发想要钻进土里。”
西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万里无云,宛如一轮烈日。
“这可如何是好!”这才是重点,什么大树,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都要见到冷忱了,偏偏出了这样的怪事。
母亲说过,自己不是人,母亲和姐姐都是树人,父亲是纯粹的人族。
他得好好想一想,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一片模糊,心里一片慌乱,双手都在发抖,不,应该说是一根树枝在发抖……
冷忱,他会不会也觉得,自己的朋友是一棵树,而不是纯粹的人族?“呵呵……”希赫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