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说好了,半月内就能回去吗?
“有没有发现?冷忱转学的事情,溪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很奇怪,溪和去找老师说,冷忱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老师却告诉她,他已经转校了,很显然,溪和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她。”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挺担心的……”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高兴,第一个离开了?”
“哼,就算你离开了,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你看,林烨还在。”
“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那名打趣道。
在老师严厉的目光下,学生们渐渐安静下来,低着头,直到发现老师已经转过身去做题目了,他们才敢动手,缓缓打开书本,不再窃窃私语。
溪和一听冷忱已经转学了,便一言不发,直到那个转学的学生走到他身边,他也是一脸茫然,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西河完全没有心情听后面的两节课,迷迷糊糊地等着下课铃响,千祷告,万祈祷,千万不要拖着上课!在祈祷中,希赫如愿以偿,老师没有拖延一堂课!他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来不及吃饭,抓起那枚硬币,就往校外的公用电话亭跑去。
“是溪河吗?”
溪河闻言,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是我。”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是自己,张汉也没有多问,因为冷忱肯定知道校外的公用电话亭,也就只有他会用这个电话和自己联系。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你听说了吗?”
“知道。”溪和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冷忱说道:“我最近要去一趟美国,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我爸已经给我奶奶安排好了转学,她的病情很重,必须要在美国做手术,如果成功的话,她就会回到国内,回到帝都。”他说的“回去”,并不是说她要回平江。
“那你是不是又要回去读书了?”溪和听了冷忱的话,也就没有再去计较他突然转校的事了,反正他也做不了主,再说了,听说冷忱外婆的情况不太好,他也有些担心。
冷忱想了想:“父亲想让我跟外公外婆在一起,她应该是回不去了。”
“是啊,那我们也要在帝都读高中?”西河还是不放弃。
“嗯。”苏青桑应了一声。冷忱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的父亲在平江的任期快结束了,因为奶奶的去世,他和母亲回到了帝都,但父亲在平江的工作结束后,他也会返回帝都,他也不能让父亲一个人在平江读书,本来他是打算等父亲的任期结束后,再来平江读书的,但是因为奶奶的病,他不得不提前回来了,而且,他还想着等父亲的工作结束后,他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他并没有打算瞒着溪和。
他从老爸那里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给方琦打电话,让她转告溪河,让溪河给他回个电话,他要亲自告诉她,谁知刚刚挂断电话,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估计她已经知道了。
看样子方琦这次是要空手而归了。
溪和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好吧”,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希望冷奶奶的手术能成功,快点好起来。
“那就多谢了,你还好吗?天会渐渐凉下来的。”他知道,随着秋天的到来,溪和的旧习惯又要发作了。
溪河用手指敲了敲电话亭的透明玻璃,回答:“还行吧,至少不会再上课睡觉了。”
花园里,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溪和的笑声,冷忱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好。”
“后会有期,等过完年,我会去大伯家串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溪河顿时来了兴致,心中的那点小失落,顿时烟消云散,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道:“好!”仿佛明天就要过年了。
“我这两天要动身,一时半会儿也联络不上,等我去了美国,我让方琦告诉你。”
“没事,以后多陪陪外婆,希望外婆的手术能够成功!”西河从心底里希望冷忱一家人都能平安,因此再次说出了祝愿。
“谢谢。”王耀听后道。
“再见。”
“嗯”,“挂吧。”冷忱应了一声。
希河看了眼来电显示,“你先挂。”
冷嫚呵呵一笑,认真道:“你先。”
“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关机了,希赫还没反应过来,就把手机给挂断了。西河一脸尴尬地挂断了电话,正要转身离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溪河连忙回过神来,兴奋地接通了电话:“喂——”
“你想说什么?”
“啊……”西河挠了挠头:“我本来还想说一句‘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那就挂了。”
“我决定了,你就在这里等着!”西河笑嘻嘻地对冷忱说道。
冷忱却是不依不饶,“快点挂。”
“你想我了……”溪和匆匆挂断电话,满脸通红地冲进学校,直奔食堂,吃过午饭,他的脸还在发烫,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觉得很丢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平复心中的羞涩,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但说出这句话后,他又后悔了。
方琦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西河则是用手帮自己冷却。
方琦一下课就急匆匆的往一班赶,找不到人,又来到食堂,果不其然,在他面前坐下,拿着汤匙打算一边吃饭一边跟溪和说自己堂弟转校的事,结果一眼就看到溪和那张平时雪白的脸蛋红扑扑的,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他盘子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辛辣的东西。
西河脸色一僵,拿着水杯抿了一口,话锋一转:“你是来找冷忱的?”
方琦再次愣住,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把汤匙放下来,“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我堂弟要让我做他的代言人。
希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吃了起来。
方琦夹了一筷子面,往嘴里送了送,这是他最喜欢吃的香喷喷的鱼汤面,他一边吃,一边安抚着饥饿的肚子,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
“下课后,我叫了他一声,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下课的时候,找不到你。”
“溪河,你有没有想过要买一部手机?”方琦从小到大,压岁钱都是存着母亲给他的一张卡上的,可以说,他的存款已经超过了六位数,他提议给西河买一台手机,以为每个人都有同样的压岁钱,所以他觉得买一台手机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就行了,但是西河却不知道,西河从小到大,只拿到了父母的一部分,有时候甚至只拿到了一部分。一张,那就是我跟你老爹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无理取闹,让人无可奈何。
席河仔细的思索着,之前得知冷忱要回来,他还没有动过要买手机的念头,如今得知冷忱不会回平江读书,他便感觉到了一种迫切。
一想到分手后感情就会慢慢淡去,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更是下定决心要去买一部手机。
只是这点可怜的压岁钱,放在那个只有进无出的位置上,想要拿到,就要摔碎,这是母亲给他的,他不舍得摔碎,可若是一咬牙摔碎,母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十有八九会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都摔碎了!心疼死我了。”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在给他送礼了……绝对不能给!
所以,他不得不另辟蹊径。
比如——
傍晚,西河吃了晚饭,见父亲看了自己开的药方,便问父亲:“父亲,周末我来您的药铺上班,每天给我多少钱?”
希亚顿了顿,把纸放到桌子上,看着那张字条,想了想,说:“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开出的价格吗?”
西河小心翼翼地问:“100?”
希禾撇了撇嘴,笑眯眯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信:“日薪100?”
西河闻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道:“50!”
一天五十块,两天一百块,一个月四百块,两个月八百块,三个月一千二百块!
方琦说,她要买一部智能手机,这样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视频通话,既能看清她的脸,又能看清她的脸。
所以,西河想要买一台智能手机,1200元的价格虽然有些低,但是只要再奋斗几个月,就不成问题了!
希亚并没有为难自己的儿子,也没有问他要钱做什么,毕竟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药店里练练手也是好的。
于是乎,西河每天都在父亲的带领下到药房工作,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
去药店帮个忙,总比在家看着药方,练练书法要累得多。
溪和不但要盯着丹炉,还要在丹炉后面放上五六个丹炉,一刻也不能停下来,除了吃午饭和休息的时间,其他时间都要面对丹炉,有时候她还要帮着计算药材,比如每一种药材的重量,每一种药材的重量都要精确到每一种,不能多一种,也不能少一种,否则药效就不一样了。
药铺中的药草,比起自家的小库房要多得多,药草又大又杂,分门别类,一般都要一天一夜才能整理完毕,好在不是天天都要整理。
西胡让他来药铺帮忙,可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全身心的投入,如果只是看着,却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在药店,他已经不是溪河的父亲了,他更像是一个严格的老师,稍有差池,他就会被严厉的训斥,人生不是儿戏,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他要告诉溪河,人命很重要,价值千金,他要做的,就是救人,他的德,比这更重要,所以,他才能扬名立万。
面对爸爸的严厉,溪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她虚心地接受了所有的批评,并且认真地改正自己的错误,因为爸爸曾经多次告诉他:生民何罪,不死于病而死于医,是有医不如无医也。不会医术的人,不会医术的人,没有恒德者,不会医术的人。
人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
以前,父亲给他讲的那些古老的道理,他只能勉强听懂,但父亲总是耐心地给他讲解,每次讲解的时候,父亲的表情都很凝重,小时候,父亲不懂,但现在,他知道,父亲对每一条人命,都是尊敬的。
他知道,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抱怨过,他一直都在努力的纠正着自己的错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他都会向别人请教,他发现自己在“医馆”之中所学到的知识并不亚于他在书籍之中所学到的知识,虽然他知道,但是更多的是实践。
原本只是来领工钱的溪和,如今却是把去药店打工当做是一个学习的场所。
听了老爸的诊病,开了药方,解答了他的疑惑(老爸对他的病情进行了讲解,让那些不知道他病情的人,放下心来),我受益匪浅。
无论是分拣药材,还是给人下药,甚至是熬制药剂,都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做这些事情的人,和做这些事情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认真对待。
一年级的上个学期,溪禾从来没有停止过假期,过得很是充实,用攒下的钱,购买了方琦给他介绍的那个超便宜的手机,溪禾一打开,就激动的给冷忱打电话,也不在电话亭,直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美滋滋的打了过去。
心道,大晚上的,肯定不是西河打来的,刚才还抱着万一是西河打来的念头,现在看来不是,于是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无缘无故打来的电话很多,不熟的人都是这样处理的。
兴致勃勃的西河没有料到自己的第一个电话会被挂断,他有些发愣,但还是不甘心地再次拨打,结果还是被挂断了。
西西很不高兴的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信息,第一个电话不能打,那就发一条信息。
这是她第一次打字,她只是不太习惯打字,所以打字的动作有些迟缓,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是溪河,为什么没人接听?”不高兴:()
甚至还学会了使用表情。
冷忱从洗手间出来时,距离溪和的呼吸声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当他再次看见的时候,溪和已经支撑不住,进入了梦乡。
所以,在睡梦中的溪和,根本就听不到冷忱的电话。他还以为西河在生自己的气,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时间,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的兴奋让他很是不好意思。
第二天希河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冷忱打来的,笑了笑,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
冷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大早就起来了,他等着溪河醒过来,好不容易等着她的电话,可一接通,他就故作镇定的问:“醒了?”
溪河抱怨道:“这是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也不回我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是您,您之前打来的电话,并没有说要买新的,我就当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我就把它给挂断了。”
喜喜抱着棉被,不去学校好高兴。
“呵呵,现在是寒假,是不是?是不是有很多陌生人来找你麻烦?”西河的声音有些古怪。
“是啊,从两天前就开始了,据方琦所说,昨天是真的放假?不多了。”冷忱随口说着,不过是几个闲得蛋疼的女孩罢了。
“嗯,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这样我们就可以互相发送信息了,再也不需要在电话亭里打电话了。”
他戴着耳机,看着自己昨晚发来的通讯录,上面有一张喜鹤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都被他用手臂揉成一团的样子,很是可爱,也很有意思,这也是喜鹤的一段糗事,他一直缠着冷鹤要他删除,虽然他当着他的面删除了,但原来的照片还在。
“要不要我说,你总算有个能证明自己来自现代的通讯器了?”冷忱打趣。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你以为没有手机,我就没有现在的生活了?现在我能站在这里,也算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西河一脸认真地回道。
冷冽也不动怒,缓缓道:“你不是说,你躺在这里么?”
躺在被窝中的溪和扯了扯身上的棉被,强装镇定道:“别管那么多。”然后两人齐齐大笑起来。
“距离新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冷忱的溪河说道。
那是一张他和溪和在夏令营的时候拍的风景照,没有人,云雾缭绕,山峦起伏,蔚蓝中带着淡淡的青色,很有艺术感,那时候,他和溪和就站在这里,看着这壮观而又美丽的景色,那一刻,他觉得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马上就好,外婆的情况很好,现在处于恢复期,正好放寒假,我就提前去大伯家看看。”
“真的?!”
“嗯,你很开心?”
“看到我你不开心吗?”西河回答。
冷忱愣了愣,这才揉了揉眉心:“不高兴。”
西河没料到冷忱如此绝情,明知道他在撒谎,却仍是十分不悦:“等你回来,我就不来看你了,你看我也不顺眼。”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来见你好了。”
西河一听,又是一喜:“你可要说话算话。”
“你还真是好糊弄,说不定我就是随口一说。”
“废话多!”西河没好气的道。
“好像很久没有打过架了。”
溪和对着手机也是无所畏惧,听到这话就是傻笑,两人说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溪和这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着呵欠,翻了个身,居然又睡了过去。
何忧芷敲了许久的门,西河才慢慢清醒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去吃早餐。
冷忱回家的那一天,平江下了不少雪,屋外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湖水被冻成了冰块,岸边的树木也被冻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片叶子。
溪和冷得想要抱住暖气,搓了搓手,回应了一句。
“什么地方?”
“藏书阁能行吗?”
【好的,那我们就在二号线的少年宫下吧。】
好吧,我们两点再见。
“好。”
下午两点钟,溪河带着鸭舌帽、手套、围巾,顶着并不怎么暖和的冬日阳光,披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就往外走。
到了少年宫,下了车,冷忱已经在等他了,他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身上只围了一条粗大的围巾,连手套和帽子都没有,不像西河那么胖,他的衣服很是时候,一位一直盯着店铺外的孙妈妈,突然对着自己的儿子喊道:“这里有监控,你是不是被车撞了,大哥,快报警啊!”一个光着屁|股,像个姥姥似的抱着西瓜的孩子,咧嘴一笑,咔嚓咔嚓一声,一口将西瓜吃了下去,汁水四溅。
西河听到这话,也跟着孩子看了看头顶的电线杆子,确实有监控,他将目光收回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大爷,您快起来。”对于躺在地上的大爷要敲诈自己,他也没有丝毫的恼怒。
那老者大概是觉得丢人,一看自己占不到便宜,便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背着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溪和羡慕地看着老人健壮的身躯,七老八十还能走得这么快,等自己老了,也能像他一样奔跑、跳跃,那该有多好,他对马路对面的孩子道了声谢,然后转身回家。
在方琦告诉他,冷忱去了帝都之后,两天后,西河给他打电话,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说了几句。
就这样,两个星期过去了,西河并没有看到冷忱回来,第二天,他发现冷忱的抽屉都被清理掉了,空荡荡的,而在第二节课上,又来了一个转校生,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女孩,但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当老师让那个转校生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喜鹤对着自己的老师说道:“老师,这个座位是他的,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班主任闻言,也就不再理会她,继续翻着课本,漫不经心的说道:“冷忱转学去了,应该回不来了,你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吗?曲雪,请入座,好了,都给我翻开这本书!”
听到这句话,溪河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会吧,不是说好了,半月内就能回去吗?
班主任的话,让全班同学都愣住了,尽管他们都已经知道,冷忱已经请了两周的假,可是,当他们得知他要转校的消息时,也是吓了一跳,窃窃私语声顿时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