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
我和他的接触仍在减淡。就算是作为课代表,也只有必要的学习交流,没有闲聊了。可与此同时,他和其他女生的聊天却越来越多。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该主动吗?可我下定决心了不能再影响他。该吃醋吗?我有什么立场啊?
我拼尽全力不去在意,可是总是忍不住,看见甲拍了艾昀的肩膀,听见他夸乙的作文很棒,怎么都不是滋味。我没办法舒缓这种难受,只能把心绪写进那个曾经充满爱意的本子。
我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他依旧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我依旧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越走越远。偏偏我没有任何资格阻止他,一切都是他的自由。
心情一直不好,偏偏来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将我热烈的爱意浇了个彻底。高强度的学习和没有回应的心意,几重压力下,我终于放任自己暂时忘记一切,痛痛快快地生了一场大病。
低烧,咳嗽,扁桃体炎,喉咙疼到说不出话。医生再三叮嘱我一定把心情放轻松,我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是拼命去学,难受就抱着药大把大把磕。
最让我难受的还是艾昀的态度。无数次我以为他会来问我,哪怕是关心两句,可他只是和我擦肩而过,把头偏向另一个方向。
喜欢真的很美好,所以我努力想去去了解我喜欢的那个他,可我也因此见到了最真实,最冷漠的艾昀。
我突然开始思考,当一段感情充斥着负面情绪,那我还应该留恋吗?还是说,哪怕是为了不辜负美好的曾经,我应该守到云开雾散才对?
病迟迟没好,我好像坠入了漆黑一片的地狱,急切地想要得到一束光的回应。我忍着眼泪写了张纸条,每个字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欢与不满统统刻进去。晚自习一结束,无视其他同学或讶异或暧昧的表情,我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地把纸条压在了他的书下,然后无声地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清早,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课桌上时,那张纸条就静静地沐浴在落金里。那样温暖的阳光,却迟迟照不暖那些文字。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艾昀,你究竟还喜不喜欢我?看着你和别人玩得那么好真的很难受,请务必诚实回答,这是对我的尊重。谢谢。”
下面是我曾经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无比熟悉的字迹。
“我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伤害,我的确喜欢过你,但是从半期成绩下滑开始,我就明白是我心思不对,所以我开始放下对你的感情。我不希望我是自私的,接下来的每一天,你一定都要开开心心的。”
“这可能会很难,可能需要时间,但一定会好的。”
“我们一起为了期末考试,加油吧!”
句末依旧是那个憨憨的笑脸,言语极尽温柔祝福,却句句都是利刃,将我整个刺穿,刀刀见血。
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喜欢短暂如南风过境。而我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知晓,喜欢得无声无息,离开得无声无息,也许每个人的青春,都要在这样的刀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