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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定论

祝你平安快乐 篙漫 5803 2024-11-13 15:26

  康平泩曾经问我,“你是为了什么要学打鼓?为什么要参加这次面试?”听到他的问题后,我是愣住了,半天都答不出一个字,但我后来仔细想了想,难道我只是为了能够更加接近康平泩才会去学打鼓吗,可能一开始是为了这一个理由,但学了打鼓后,我慢慢发现我更渴望的事是在不好的学习当中能找到一件事去证明自己在锐合中学里存在的意义。

  我想,若下次康平泩再问我这一个问题,我会这样回答他,“我是为了能够打破自己的局限,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我的存在,那样我的存在才不是透明的。”

  管弦乐队的表演最终很顺利的完成了,在敲打完最后的一个音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长吐了一口气。李文乐老师也走上了台,和我们一起谢幕,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看到李老师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我也开心地笑了,暗想,我们这次的表演没有让李老师失望吧!

  从表演大厅出来后,看到门口处已经站着两个亲切的身影,他们正热烈盼望着我从表演大厅里面走出来,我一见到他们便飞快扑过去,兴奋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妈妈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傻孩子,我们当然是在等你啊。”

  “今天的表演很棒。”爸爸说。

  我得意地笑了笑,“我为了这个表演是很认真地准备的哦!”

  “刚开始知道你学打鼓只是为了玩玩,但刚才看到你打鼓的样子,才知道我们想错了,幸好没有阻止你学打鼓,才能有幸看到你在舞台上表演。”顿了顿,妈妈又严肃地说道,“可是学打鼓归学打鼓,绝对不能影响到你的学习!本来你的学习成绩就不好...”

  没等妈妈说完,爸爸便打断了她的话,“欸,小孩子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吧,都学点课外知识,那才不会死读书!”

  妈妈翻了翻爸爸一个白眼,可是又认同道,“对,你说得对。”说着,便牵起我的手,“走,咱们回家去,妈妈今天煮很多好吃的来奖励你今天的表现。”

  “好,谢谢妈妈!”

  正当我要随着我的父母离开时,看到康平泩从我们的身边走过,他的背上背着书包,书包并没有关好,一个被袋子包裹好的小号正直直地竖在了书包里,而他正往某个方向静静地走去,我在心里有想对他说的话,便转头对爸爸妈妈说,“你们先去车那里等我一下,我想跟我的一个同学说一下管弦乐队的事情,很快就回来。”说着便转身要走。

  爸爸妈妈没说什么,就让我过去,可我又怕被他们看到我去找康平泩说话而怀疑我是不是早恋了,等他们走远一点后,才朝康平泩追上去,对着康平泩的后背大喊了一声,“康平泩!”

  康平泩听到我的叫声后,转头过来,奇怪地看着我。

  我收拾了一下此起彼伏的心情,慢慢往康平泩接近,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的表现好吗?”

  康平泩愣了一下,可能他没想到我追上他竟然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我见他许久没说话,心里有点慌张,“可能我今天的表现不尽人意,但其实,你一直给了我的很多帮助,我真的很感谢你。”

  “这没什么...”

  我此时的心情有点激动,没等他说完,就说,“你知道吗,从小学那时,你给了我鼓励,我才能更加坚强。”

  康平泩又仔细想了想,“哦,你说的那个‘勇敢奖’?”

  我原本没想到那个“勇敢奖”,但他提起了,我才想了起来,但那时候对我最大的影响却不是这个奖状,而是康平泩让我相信自己的话,“小学的那个长跑,我虽然努力了但最终都没跑到终点,长跑结束后还被别人说闲话来着,可是你却鼓励了我,让我相信自己。”

  那时候他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可是,我认为你不是傻,是勇敢。比起在意别人的看法,更重要是相信自己。自己觉得已尽心尽力得于心无愧,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现在的康平泩没有想起来,他又愣了半天。

  我只能圆场道,“我说这些话都是表达对你的感谢,没什么了,我的爸爸妈妈还在车里等我,我先去找他们了。”

  正当我要转身离开,康平泩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但不是因为我对你的鼓励,而都是因为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获得的成果。继续加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

  我隐约看到他的脸上像是抹了胭脂那样红了,便得意地笑起来,又怕被他听到我的笑声,怕他以为我在笑他,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接着脚步轻快地跑到了爸爸妈妈的车里。

  爸爸妈妈看见我笑得这么开心,奇怪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我得意地说,“刚刚我的一个同学夸我今天表现得很好。”

  “被你的这个同学称赞一下,你就这么得意了吗?”

  “当然!”我得意地道。

  第二天到了管弦乐队的培训时间,我跟平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训练室,将大军鼓在自己的身上架起,举起鼓槌,心里默念着音符,然后挥动起鼓槌,将鼓槌敲打在大军鼓上,刚开始练习打鼓的时候,我其实并不习惯大鼓给自己身上带来的沉重的负荷,也不喜欢鼓槌打在大鼓上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响声,但慢慢地,我开始很享受鼓槌敲打在大鼓后响起的铿锵有力的声音。

  当看到李文乐老师从门口走了进来,又拍了拍手掌,我将握住鼓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虽然管弦乐队的表演是很顺利的结束了,但我在学校的管弦乐队的去留却还没有个定论,心里有个预感,今天李老师就会宣布我是否能够在管弦乐队里留下了。

  果然,李老师也没有拖延大家的时间,马上就说出他拍掌叫大家暂停练习的原因,“昨天我们在市政府举办活动中顺利完成了我们作为代表学校的管弦乐队的表演节目,大家在表演节目当中都表现得十分出色,我对大家给我们学校争了光感到十分地感激,希望大家继续努力练习,在未来的比赛或者表演都能获得出彩的成绩。”顿了顿,他瞟了我一眼,我也感觉到了他的眼光,本能地将脸转向了另一边,避开他的视线,“在这个表演之前,我曾说过这个表演是对我们的文安同学是否可以留下的一个考核。”

  我握着鼓槌的手握得更紧了,心怦怦直跳,不过我已经放平常心了,要是老师没让我留下,那是我的能力还不够好,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能力不好拖累了整个管弦乐队,毕竟这个管弦乐队是康平泩从初一起便加入的乐队,他一对为这个乐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我不想毁掉他的心血。

  “文安同学!”李老师喊了我一声,我本能地应了一声,“到!”

  可能我的这个反应有点好笑,惹得老师和同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老师先将笑给憋回去,又咳了咳,再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文安同学,鉴于你在此次表演中的表现,我现在要做出你是否能够在我们学校管弦乐队里留下的决定。”

  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喉咙那里的,再不赶紧给我个痛快,我都快要吐血了。

  “文安同学是有能力胜任我们学校管弦乐队的大鼓鼓手一职的!”

  我还没听明白李老师的意思,就有同学跟我说恭喜我,我还是愣住了,李老师刚刚说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吗,正当我迷茫时,发现康平泩站在离我有两三步的距离的位置,我偷偷地迈开了脚步,站到了康平泩的身侧,将声音压低地问,“水哥,刚刚李老师说的话的意思是...我能够在管弦乐队里留下吗?”

  康平泩瞟了我一眼,没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刚刚听到老师说了什么?”

  “好像说,‘胜任’什么什么‘一职’...”

  “那你知道‘胜任’这个一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有能力担任的意思?”

  “既然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老师是否让你留下吗?”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自信。

  康平泩竟看明白了我的心思,“昨天你还说要相信自己,现在就变得不自信了吗?”

  经过康平泩的指点后,我顿时阔然开朗,飞快地跑到李老师的面前,兴奋地道,“老师,您真的让我留下吗?”

  李老师额头上竖了三条黑线,“我都当众宣布了,还能有假吗?你就这么不自信你能在管弦乐队里留下吗?”

  我羞红了脸,用手摸了摸头,“我是有点不自信,但听到老师您说您相信我有能力胜任,我就更加自信了!”说着,对老师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老师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人小鬼大!既然留下了,以后就好好干吧!”

  “是!我会好好干的!”我像是发誓那般地说道。

  自从被老师宣布我可以在管弦乐队里留下后,我就很用心地练习打鼓,也很努力地融入管弦乐队当中。可能因为经常背着这么沉的大鼓,再加上写字时的姿势不太正确,总是把腰放得很低,慢慢地,走路时变得有点驼背。

  还好我妈妈十分关心我走路的姿态,每当看到我驼背时,她就会去帮我纠正,并且买那些纠正驼背的背心回来给我穿上,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在妈妈的纠正下,我还是没那么驼背的。还有,每当我说我腰酸背痛时,她就会拿药油帮我搓我身上痛的地方,但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反对我学打鼓了,可能自从看到我在管弦乐队里的表演后,她明白到学打鼓对我在干燥的学习里是有帮助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打鼓而影响到我的学习。

  因此,我从加入管弦乐队后就很担心哪一次考试考不好,让妈妈认为是打鼓影响到了我的学习,从而反对我继续打鼓。

  在学校正式安排高二分科前的最后一次考试终于来了,虽然这次考试不能作为我们未来选择读文科还是理科的标准,选择读文科还是理科都是按学生的意愿选择的,属于自愿形式,但是家长和老师会以这次成绩来劝导学生选择他们适合读的科目。

  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无论你擅长哪一个科目,女孩子应该选文科,男孩子应该选理科,这个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规律。包括我身边的女孩子都说她会选读文科,老师也建议作为女孩子的我选文科,但我天生有一点点的反骨,就不信命,所以才把在“理科”那一栏打了勾的意愿表交给了老师。

  本来我以为康平泩对我的辅导只是帮我应付决定我留在管弦乐队的表演前的那一个模拟考,但他却说会一直辅导我到高二的期末考,听到他的这个想法后,我既感激又很兴奋,每天放学后都会早早地来到琴行的练习室,却永远都是康平泩来得比我早。

  “水哥,你怎么老是这么早地来到这里啊?”

  康平泩不紧不慢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是我来得早,”说着,指了指我的小短腿,“是你走得慢。”

  我想说话反驳,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快点把练习册拿出来。”康平泩竟没察觉到我刚被他说的话冒犯到了,还是不紧不慢地命令道。

  我也很乖巧地把练习册从书包里拿出来,翻到上次做到的内容。

  康平泩从我的手里将我的练习册拿了过去又翻了翻,大概浏览了一遍后,竟叹了一口气。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怎么叹气了呀?”

  “我教了你几个星期,你竟然还是没有多大的进步。”说着,他不禁用手扶了扶额头。

  我感到有点忏悔地小声说了一句,“真的是,对不起啊。”

  “对了,明天的考试是对高二分科的参考,但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对分科的决定,而且在此之前已经填了意愿表交给老师了。”

  “是啊。”

  “可是仍然要好好地准备明天的考试。”

  “我知道了,我会的。”

  “你的意愿表填了哪一科?”康平泩突然问道。

  康平泩竟然好奇起我选的是文科还是理科!我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他,便说道,“要是不方便说出来就不用说了吧。”

  “不,不,怎么会不方便呢。只是我说出来,可能你会有点吃惊。”

  “这么说,你选择了理科?”

  “是啊。是不是让你很吃惊啊?”

  “是的。”

  听到他这么肯定地回答,我叹了一口气。

  但他又补充道,“但以你现在的成绩来看,现在选文科还是选理科对你的未来的影响还是未知之数,或许你选理科会比你选文科更有好处呢。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对吧。”

  我正要感动他说这样的话来鼓励我,可是康平泩又说,“你到底为啥选理科啊?”

  “......”

  就算在我的心里有个答案—“当然是因为你会选理科,我才选的啊!”,可这个理由又怎能当着他本人的面说出口。

  左思右想,找了个奇奇怪怪的理由搪塞过去,“可能因为那时候心里有个直觉告诉我说,‘就选理科错不了!’然后我就选了。”说着,我对康平泩扯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康平泩当然有点无语地看着我,“算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把时间用在复习上吧。明天就要考试了,今晚主要复习考试范围的内容,然后把错题都做一遍,仔细分析自己是怎么做错的。”说着,他把我的练习册还了给我。

  “好的。”我乖巧地说道,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的书本,翻开老师让我们划了考试范围的那一页,认真地读了起来,“如果a,G,b成等比数列,那么G叫做a与b的等比中项目......”

  第二天,从考场出来后,我伸了伸懒腰,又结束了一场考试了,虽然锐合中学经常有很多个考试,考得我都有些麻木了,但每当结束一场考试,我都是会稍微有一点点的放松,只是又要担心这次考试在老师批改完后出来的成绩会不会又没那么理想。

  果然,担心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老师又一次叫了我去教务室,又一次将几张试卷放在我的面前,语气深长地说道,“文安,你先看一下自己的试卷上的成绩,再回答我,你觉得这次自己考得怎么样?”

  “还是考得不理想...”我声音糯糯地道。

  老师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可被我抢先说道,“但是我已经有认真学了,可是,还是没考好。”

  “我也明白学习对你来说有些困难。”老师顿了顿,又转折说道,“我这次喊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对你的高二分科的事再好好恒量一下,是否坚持选理科,还是选文科,今晚回去思考一晚,明天再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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