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凭原本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各回自己的老家,等过完年再回来,可是我们才同居没多久,再加上我们互相都很依依不舍,不想要分开那么久,所以我们便做了决定,今年过年先留下,咱们俩一起过年,明年过年再回老家与家人一起过,于是,我们都将我们很早之前好不容易抢到的车票给退了,本来这是只是出自感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本来“宅”这个字可能会被人认为是社交不好,人缘也不好的字
而且“宅”也让我和袁凭终于能朝夕相对,犹如提前进入婚后的生活。
之前即使我们同居了,但两人的工作都十分忙碌,再加上袁凭的工作是两班倒的,一天能见面的机会并没有同居之前想象的这么多,我和袁凭正在热恋当中,恨不得每时每刻腻在一起,但因为工作而无法做到,感觉有点无可奈何。
每天早上,我醒来,看到袁凭熟睡的脸庞,以前见他总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久了,他的样子也没那么耐看,还感觉越看越嫌弃了,我伸手恶作剧地戳了戳他的脸,而他像是本能反射地原来搂着我的腰的手掐了掐我的背,我本来很怕痒,被他这么掐了掐,我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求饶般地道,“不要掐我那里,我怕痒,哈哈...”
他便没掐了,反而用挠的,这样让我感觉更痒了,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哈!你够了哦!不要再挠我啦!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哈哈!我投降了!我以后都不戳你的脸了,行吗!”
他终于停下了手,慢慢掀开眼睑,他琥珀一般晶莹的棕色眼眸静静凝视着我,像是看一个无价之宝那样,用带有磁性的低沉嗓音问我,“宝贝,你醒了?”
早已习惯他宠溺的眼神的我依然不由自主地深陷在他的眼神里,柔柔地“嗯”了一声,“其实你早就醒了,是吧!”
他竟然用一种欠揍的态度道,“是呀!”
还好我忍住在这么阳光明媚的美好早晨动手揍了他,就在此时,突然有种奇怪的声音响起,“咕噜咕噜”地叫着。
他似笑非笑地道,“这个是什么声音?”
我假装生气地道,“你还好说呢,我都饿了,你还躺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该躺在这里?”
“你应该要在我醒来之前去准备好早餐,等我醒来吃啊!”
“要是我在你醒来之前就起来了,你又怎么能戳我的脸呢?”
我没好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吧,我自己去做早餐。”顿了顿,又特意加上一句,“不做你的早餐,你的早餐自己搞定!”
“欸!”
他叫了我一声,我转头去看他,他又没说话,“难道你想让我也煮你的早餐?”
“......”
“你想让我煮你的早餐的话,就求我呀,我说不定还大发慈悲煮你的那一份呢。”
他先沉默了一下,又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你做的早餐能吃吗?我还记得上次好像有人煮东西搞得全厨房浓烟滚滚,邻居家看到以为我们家遭火灾了,差点要报警呢!”
他竟然怀疑我的煮东西的能力,这下让我更生气了,双手叉腰道,“上次是意外好吗!”
“......”
“算了,你自己去弄你自己的早餐好了!”
正当我离开房间的门时,客厅上传来了“铃铃铃”的门铃响声,我奇怪道,“不是不许串门吗?这个时候是谁过来了?”
袁凭突然一溜烟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一件衣服,又快速跑到门口去开了门,就打开了一点门缝,又从门缝中拿了点东西,接着,很快就将门关上,我看着他拿着一个白色胶袋,里面装着是一盒一盒东西慢慢走过来。
“这是什么?”
“现在虽然所有饭店、餐厅都关门了,但还能做外卖,我知道你醒来的时候会饿,就提前叫了个外卖。”说着,他将外卖放在了桌子上,又打开了胶袋,将胶袋里面的一盒一盒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又把这几个饭盒打开,顿时,屋内萦绕着香喷喷的味道,闻着这些味道让人很馋。
我开心地两步并做一步地踱步到桌子前,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饭盒,一盒炒粉,一盒炒面,一盒干蒸,和一盒里装了两个糯米鸡,还有两杯豆浆,不禁双眼发光,“哇”了一声,“好香啊!”
“我做得很好吧?还生气吗?”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偷偷地笑了笑,用手拍打一下他的胳膊,“既然你叫了外卖就早说嘛!让我一大早触动了一下肝火!”
他拿起一双筷子,又双手合十,像是求饶那样将筷子拿到我的面前,道,“我只是想给你惊喜,别生气了好吗?”
我假装无奈地拿过筷子,“下次不准这样啊!要是叫了外卖就告诉我,别让我真去做早餐,免得造成浪费啊!”说着,转头看向了阳台,叹了一口气,“现在疫情那么严重,弄得人心惶惶的,没人敢离开家到外面去,虽然离我们家不远的那家超市还营业,但都很少人过去,没有必须要去买东西都不要去那里买东西,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家里的存粮,只有等咱们家的存粮真的不够了,才能出去外面买粮,知道吗!”
“我知道!一切为自己健康着想,少给国家添乱嘛!”
“说到这里,我们公司又延迟复工了,我还要继续宅在家里‘种草’啊!”
袁凭好笑道,“担心什么!家里不是有我这个除草工为你除草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整理凌乱的碎发。
我白了他一眼,嫌弃地道,“虽然以前很想经常跟你在一起,但宅在家里的十多天,不知怎么地,越看越发觉你越来越丑。”
我说他丑,他竟不生气,还笑得很乐。
“我说你丑欸,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干嘛!”
“长得丑不就好了。”
“嗯?”
“长得丑就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别的女孩子看得上我,再说了‘美女与野兽’,像你这样的美女就缺我这样的野兽来保护你啊。”
我竟然无言以对,心里十分佩服,袁凭果然是说甜言蜜语的高手啊!佩服!佩服!
来微信的铃声突然响起,我将手机拿起来看,原来是小区的微信群@了所有人,发了一条号召,“应很多业主的请求,希望各位业主和租客于今夜八点半先关灯15分钟,为对抗疫情的前线人员祈祷,为疫情快点结束而祈祷,在15分钟后再开灯,请走到阳台,让我们一起为武汉和中国加油,主要是喊口号,‘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希望各位业主和租客都能参加这一活动,谢谢!”
我看到这一个号召而被感动得泪水湿润了眼眶,病毒无情,人间有情,即使武汉离我们这座城市很远,但心里依然牵挂着武汉和前往武汉对抗疫情的前线人员。
袁凭惊奇道,“你怎么眼睛都红了呀?”
我给袁凭看那一条微信,“今晚我们都参加,为武汉,为中国祈祷,好吗?”
袁凭立马同意了,“好呀!”
宅在家这段时间,我们通常都是早早地煮饭,还没到下午5点,我就走入厨房,首先将袖子撸起来,打开冰箱查看一下冰箱里还剩下多少可以煮来吃的东西,还剩下几颗鸡蛋,几棵蔬菜还有几包牛排,还好年前买了很多包牛排和很多包不同味道的酱料放在冰箱里储存起来,这样宅在家里的这十几天才可以每天变着花样做不同样子或者味道的牛排。
虽然我很用心去让每天的牛排都有点不同,但吃了几天后,我自己都有点不想再吃牛排了,袁凭也忍不住吐槽道,“等疫情解封后,我们又可以省掉每个星期五去吃饭的钱了吧。”
“什么意思?”
“我们以前每个星期五大多都是去吃牛排的,但这样天天三餐有两顿就是吃牛排的,以后应该不想再去吃牛排了,是吧。”
我眉头跳了跳,差点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么说,你是嫌弃我做的牛排不好吃还是嫌弃跟你的每个周五约会的我啊?”
他“嘻嘻”地笑了笑,讨好地道,“我怎么敢嫌弃呢?你这么花心思做牛排,还变着花样做,又做得那么好吃,我爱吃都来不及,再说咱们每个周五好不容易抽到一点时间一起出去约会,我更不会嫌弃。我只是想说…咱们以后约会可以不吃牛排,吃点别的。”
我哼了一声,又蔫蔫地低着头,“复工又延迟了,复工还好,公司应该会帮我们解决好我们的吃饭问题,就不用自己煮饭吃了,可现在还没复工又要继续每天想着煮什么东西好。说真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想不出还能变什么花样来弄这个牛排了,除了牛排,又不知还能做什么菜。想到这个就想到我头疼。”
袁凭却乐观地道,“不用为这些事头疼。咱们的小日子简简单单过就好了呀。只有鸡蛋配米饭一起吃,我都很满足了。”
“那要是鸡蛋和米饭都没有呢?”
他用手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下,“现在不能出去吃饭了,只能天天叫外卖了。”
我用叉子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叉起来又放到袁凭的碗里,“天天叫外卖多不营养啊!可是又不能真让你每天都鸡蛋配饭来填饱肚子,否则让你妈妈知道我们过的是这种好像很拮据的日子一定会让她心疼死了,还会怪我不会将你照顾好。”顿了顿,拍了拍胸口,又道,“你放心,姐姐我一定煮很多好菜给你吃,将你养得肥肥胖胖的,让你妈妈放心!”
他“呵”了一声,突然向我伸来了手,揉了揉我的两边脸颊,好笑地道,“妹妹,你也放心!哥哥我也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将脸从他的爪子里挣扎开,可他又将他的爪子伸向我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地握住,眼神坚定地道,“要对哥有信心!”
我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甩开,“明明年纪就比我小,还说什么哥哥?”
“你不知道吗?”他假装惊讶地道。
我奇怪地道,“知道什么?”
“不是以前有一次我们去约会被我的几个朋友撞见我们的?在那次我的朋友见到了你之后,他们后来见到我都问我,你小我几岁呢!”
“……”
“所以你不告诉别人你几岁的话,别人都以为我比你大,我当你哥哥当然是当得起的啊!”
我将一块牛排叉到他的碗里,没好气地道,“吃饭不说话呀!快吃饭啦,哥哥!”
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做着自己的活动,袁凭在客厅里打游戏,而我在房间里跟着电脑里开着的视频做着有氧运动。
正当我做着运动,将头望向窗外时,突然发现窗外的一幢幢楼房由原本灯火通明陆陆续续将灯光关上,整个小区也逐渐变黑了。我不由得停下运动,看了看时间,现在才7点45分,自言自语道,“难道提前开始了?”
想到这里便急忙离开房间,顺手将房间的灯关上,再跑到客厅里的控制电源的总闸前,原本只是想将客厅的灯关上,但一时紧张,就将总闸给关了,一瞬间,我们的屋子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即使房子里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我仍能感受到打游戏正到关键时候却突然被我打断的袁凭的带有怨气的眼神。
我指着阳台外面,道,“你看!外面的灯光都灭了,整个小区都变黑了,好像小区的活动提前举行了!要是我们这里还有一点光,一定会被人埋怨我们不配合小区的活动,对今晚的祈祷没诚心的。”
袁凭拿起手机,亮了屏幕,查看现在的时间,又给我看了看,“不是说活动要在8点半举行吗?现在才七点十啊!”
我也有点困惑,“可能大家都渴望着这场战‘疫’快点结束,想要早点做祈祷吧。”
然后我和袁凭一起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等活动正式举行。我坐累了,便让袁凭坐过去一点,接着躺下,将头枕在袁凭的结实的大腿上,闭目养神,“不知道到三月这场战‘疫’可以结束没?”
“各地派了很多医护人员前往武汉支援站在武汉前线的人员,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为的是打赢这场战‘疫’,我相信这场战‘疫’一定是以我们的胜利而结束的!无论是什么时候结束,那都是我们的胜利。”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着袁凭,今夜他的说话让我有种刮目相看,好像今夜的他变得更加成熟了,不禁感叹,“哇!你都会煲鸡汤了呀。”
袁凭轻轻地笑了一声。
此时,窗外传来悠然婉转的歌曲,我抬起上半身瞧向歌曲传来的方向,好奇道,“这首歌听着好像有种忧伤却温暖的感觉,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袁凭也仔细听了听,“这首歌也在我们酒店的西餐厅经常播放,我问过在餐厅工作的一个服务员,他好像说这首歌叫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叫‘喀秋莎’,是俄国的一首曲子。”
我“嗯”了一声回应他,又仔细听了听这首曲子,因为以前有进入管弦乐队的经历,听得出这首曲子是用什么弹奏的,“那个人是用手风琴弹的这首曲子。”
“这你也能听得出?”
“以前我有进入过管弦乐队嘛,所以对一些乐器还是比较熟悉的。”
“哦,你是说你在高中参加的那个管弦乐队?”
“是啊。那时候为了能融入管弦乐队里,拼了命的学习,所以现在还很印象深刻。”
正当我想跟他讲讲我进入管弦乐队的那段经历,外面传来一声振奋人心的高呼声,“共克时艰!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咱们一起加油!”
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牵着手,一起跑到了阳台,跟着外面的那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一起高呼,“共克时艰!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咱们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