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回荡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盛年然照住他的胸膛就是狠狠一踹,眼神带着怒意,“滚!”
男人连滚带爬的走了,盛年然抹了一把脸,也没有心思散步了,直接回到了那个又破又小的房子睡觉了。
第二天,是她去新学校报道的日子。
朝阳中学离她这里的住所不远,十分钟的路程。
学校很小,只有一个教学楼,连操场也没有,两两三三的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路过,盛年然直接走到她的班级里。
盛年然和她的班主任一起站在讲台上,她大概看了看,一个班有三十几个人,差不多有四个班。
在盛年然进教室后就变成异常安静,台下所有学生都诧异的看着她。
盛年然穿着绿色短上衣和小短裙,被染黑的卷发瀑布般散落在腰迹,脸好看到不可思议。
气质绝等上佳,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出来的富家千金。
寂静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两声咔嚓声,盛年然对镜头很敏感,瞬间就察觉到了有人在拍照。
在班主任滔滔不绝的讲话中,盛年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一个女孩的桌子前,修长的手指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
杨艺大叫了一声,随即气汹汹的朝她吼,“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盛年然慢吞吞的把玩着手机,杨艺的座位正好是窗前,于是她在六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下一秒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手机直接从窗户扔了下去。
顿时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呼。
盛年然双手撑在杨艺桌子两边,弯下腰和她平视,她眯着眼,声音像含了冰块一样,“再拍下一次可不是把你手机扔了这么简单。”
杨艺被她这一顿操作给搞蒙了,完全是愣着神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
班主任脸色铁青的看着盛年然,她知道这位二世族的来历,也不敢说什么。
盛年然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找了个单座坐下开始玩手机。
一上午风平浪静。
到了下午,“盛年然”三个字屹然成为朝阳中学的风云人物,被提及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盛年然走进教室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儿。
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盛年然垂了垂睫,没有理会他们无聊的注视,在她走到座位的时候她明白那些戏谑的眼神是因为什么了。
她的桌兜里被放了一条小蛇。
“噗——”人群中一个男生忍不住喷了出来,在他的带领下,全班开始疯狂大笑。
盛年然面无表情的抓起蛇走到笑的最大声的杨艺面前“砰——”的甩到她桌子上。
杨艺吓得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脸气的通红,“你干嘛!”
盛年然冷笑一声,反手扣着她脖子就往桌子上狠狠一压,杨艺的脸瞬间就和桌子上的蛇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教室都充斥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杨艺猛的挣扎着,却被按的纹丝不动,盛年然凑过去凉凉说,“好玩吗?这么喜欢弄蛇整我那我就让你和你的蛇好好玩玩。”
主意的确是杨艺提出来的,但蛇是杨艺对象张子恒抓的。
本来他女朋友因为盛年然丢尽了脸,想着她这种城市里的姑娘肯定都怕蛇这种东西,本来打算让她在大众面前出出丑,结果这娘们这么彪悍,直接把蛇甩杨艺脸上了。
张子恒连忙过去拦她,盛年然眼疾手快的松开杨艺后直接一脚踹到他肚子上。
在所有人的起哄中,盛年然爆发了,她拽起张子恒就往教室外拖。
朝阳中学每一层外面只有矮矮一层栏杆,这里是四楼,盛年然直接按着张子恒就往栏杆外推。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看到在张子恒大半个身子都处在栏杆外面后盛年然突然伸手把他捞了回来。
张子恒吓怕了,那种吓破胆的瞬间失重感还在他脚边环绕,腿软着瘫在大理石地板上。
这次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刚才她一个失手,张子恒是会从四层掉下去的,就算死不了也绝对残废了。
所有人看盛年然就像看一个疯子。
盛年然的声音在寂静的周围格外突出,“比你们恶劣的人我见多了,那些美国佬有钱公子可都是玩命的,你们跟他们比真的差远了,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又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张子恒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回过神来,盛年然慢悠悠的蹲下。
“啪——”
一个耳光甩到他脸上,很重。
打完又勾勾唇,轻轻的瞥了一眼后面的人群,“看什么看,不用上课了?”
对付这种小地方的不良少男少女,小小的惩戒绝对不够,如果想要以后在这里能安生的过,那必须永绝后患,让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好惹的。
经过这么一闹,盛年然的生活安生了不少,每天就是日复一日的上下学。
夜晚,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周围安静的过分,偶尔有几个回家的本地居民路过。
沈云峥垂着眼眸,一如既往的等在盛年然的楼下看着她回家。
已经夜晚十点半,大门口依旧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沈云峥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查看他偷偷给盛年然设置的定位。
屏幕上的红原点赫然处在一个名叫TUB的酒吧内。
这是去了酒吧?
沈云峥快速打了个车,朝着酒吧的方向行驶。
酒吧很简陋,就只有几个卡座,设施也很落后。
盛年然坐在柜台前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食指在脸颊上点了又点,她不敢多喝,就喝了几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盛年然抬眸,是一个看着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没有,你坐吧。”盛年然的声音异常沙哑。
“姐姐你好漂亮噢,你不是这里人吧。”小女孩儿拍了拍裙子,坐到了盛年然的旁边。
见对方是个小姑娘,盛年然也放松了警惕,最近闷了太久,基本没有个和她说话的人,她罕见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