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峥弯下腰,双手禁锢着脑袋是她被迫仰起头,他强迫着盛年然和自己对视,声音低沉且具有安心的力量:“盛年然,别怕,有我在呢,我会把你送回家,没事的。”
面前的男人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有力的冲击着心脏,盛年然突然感觉血液渐渐恢复了温度,理智与情感满满的退回到自己的身体。
沈云峥看到盛年然好起来的脸色咧嘴笑了笑:“站起来,要是害怕的话就自己捂住。”
盛年然听话的站起身然后伸出双手捂住耳朵。
沈云峥拿起旁边的车钥匙带着盛年然出了校门走上自己的车。
可是在车上盛年然的神色明显又变差了起来,嘴唇惨白,瞪着眼睛惊恐的看向前方。
等到沈云峥飞到盛年然家的时候,盛年然脸颊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已经昏过去了。
沈云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他条件反射的弹了出来。
车外已经下起了磅礴大雨,雨势很急,几乎像从天上直接倒下来一盆水一样,雨刷疯狂的上下擦拭着玻璃,可根本比不过大雨下的速度。
沈云峥从车上拿出一把伞然后从驾驶位上下来,在这么大的雨中雨伞就跟摆设一样,几秒的时间沈云峥身上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他不敢耽搁,连忙跑到副驾驶上开门把盛年然抱了出来,两只手臂用力,一只手勉强的撑着伞尽量不让盛年然被淋到。
沈云峥学拳击和赛车的体力和手劲儿肯定比一般人要大,再加上盛年然本来就很轻,所以就轻而易举的抱着她跑进了公寓楼里。
沈云峥站在电梯前焦急的按着电梯,恨不得电梯现在瞬移下来,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盛年然,只有肩膀和腿被淋到了,他顿时松了口气。
到了家门口,沈云峥在她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在哪里,他咒骂一声,又返回电梯再上一层回他自己买的家。
进了家里沈云峥把盛年然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拿出体温计塞到了她的嘴里,又去卫生间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浸湿。
沈云峥拿出体温计一看,体温已经飙到了吓人的四十度,外面下这么大雨站在叫医生来是不可能了,他只能自己先撑一晚上明天再送医院。
四十度,一个不小心就会烧残废人的体温,沈云峥从柜子里拿出退烧药给她吃了两片,看着盛年然有点湿的衣服他犹豫了。
穿着湿衣服睡觉肯定会加重感冒,可是他又不好直接脱…
沈云峥直接眼一闭心一横,伸手把盛年然的衣服脱了,拖到只剩下一件内衣的时候他又立马掀开被子盖上,从头到尾眼都没有睁开一下。
然后又用湿毛巾擦拭着盛年然发烫的脸颊和胳膊,小腿等地方,企图用物理方式降温。
沈云峥忙前忙后一个毛巾洗了十几次,一直擦一直擦,忙活了有两个小时后再次用体温计测。
两分钟后沈云峥怀着忐忑的心情拿出体温计,看清上面的数字后顿时松了口气,三十九度五,至少没有四十度那么心惊胆战了。
但沈云峥不敢懈怠,还是一直拿着毛巾给她擦身体,这次范围广了一点,由小腿变成了大腿了。
盛年然的腿无法用好看来形容,电视机里她的腿又长又直,但没有现实中看的这么清楚。
皮肤白的很病态,上下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光是看着就很让人赏心悦目。
但沈少爷此时此刻无暇欣赏美腿,只是专心致志的给她擦身体。
到了快黎明的时候,沈云峥又测了测体温,已经退到了三十八度九,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沈云峥这次是彻底松了口气,累了一晚上他瘫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昨晚暴雨下了一整夜,现在还淅淅沥沥的冒着雨点。
沈云峥在躺在沙发上眯了两个小时,打开手机已经七点钟,医院开始上班了,他赶紧打了个电话请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给她输了液,听完沈云峥的描述后他微微皱眉。
“她这应该属于童年创伤,曾经肯定在这种雨天发生了什么让她恐惧一生的事儿,所以导致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每到这种特别大的雨天她就会想起那次发生的一切,身体为了排斥这种情绪,就通过发高烧缓解压力。”
“幸亏你昨晚的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很及时,要真让她这么烧到四十度昏一晚上,今天不是死就是痴呆了。”
沈云峥坐在床边盯着盛年然苍白的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医生从药箱里开了一堆药,走之前说了一句:“让她按时吃药,注意一下药物的剩余,记得及时拔针…”说完又叹了口气:“主要是心理上的问题…如果不克服这种恐惧,以后每个暴雨天她都会发高烧的…一个处理不当…”
沈云峥站起来送医生到门口:“谢谢你医生。”
“行,那我走了,如果输完这瓶液吃了药后到了晚上温度还没有降下来那就尽快叫我来。”
“好的,麻烦您了。”
等到一瓶药输完之后沈云峥又测了测体温,已经降到了低烧三十七度八。
沈云峥看到出了满口大汗的盛年然又把被子往下盖了盖,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她的脸。
睡到下午两点多盛年然终迷迷糊糊的醒了,头像裂开了一样,嗓子火辣辣的疼。
这时沈云峥进了屋,看到睁开眼的盛年然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后递给了她。
盛年然看了看陌生的屋顶,想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了个内衣,皱了皱眉。
沈云峥连忙说:“是我给你脱的,但我一下没看,闭着眼睛的。”又从旁边拿了件自己的衣服递给她:“你的衣服湿了不能穿,穿我的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盛年然看了看手里的衬衣,她也没觉得沈云峥会对她做什么,看就看了呗。
等了一会儿沈云峥端了一碗粥进来,又从旁边拿了个折叠小桌子放到盛年然前面。
盛年然用手摸着温热的碗,垂了垂眼睫,声音小小的:“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沈云峥咧嘴笑了笑:“是啊,你烧到四十度把我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