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就正常上课了。由于我担心迟到,所以走得比较早,在电梯里也没遇到李数。我到教室发现班主任为了让同学们相互认识更快融入集体以及增进同学们的交流,桌子变成四人一桌。然后我遇到了除了李数之外剩下的两个同学。她们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叫刘小然,一个叫张璇。她们很热情很阳光。
内向且有社恐的我简单介绍和认识了一会我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了。没一会,李数到教室了。我们的座位靠后,李数从前门走到座位这段距离,我看到好多女孩子在小声嘀咕说:“这个怎么这么帅”“哇,我好想认识他,他很帅”,不过李数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只见他面无表情从前门走到座位,再走到我旁边坐下。李数坐下的瞬间,我看到前面很多女孩子都扭头朝我们这个方向看,其中我听到离我们近的说道:“好羡慕这个女孩子啊,可以跟他成为同桌”,我当时心里面想: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不就是成为同桌嘛,好看的也只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其实这只是我的内心的小九九而已。实际我可不敢这么说,我也很窃喜啊,我和李数能成为同桌,完全就是碰巧而已。要是说同桌是自己主动选的,想和李数做同桌的人多了去了,那还轮不上我呢。
课间休息,刘小然和张璇去上厕所了,她俩很热情地问我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我说不用了,我待会又去。其实我倒是想去,但是和她俩不熟,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哎,等过几天相处熟一点在和她们一起吧。现在我和李数就这样尬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我总感觉很尴尬得说点什么。我犹豫了半天开口问:“你叫李数,哪个数,是数字的数吗?”他很礼貌,我讲话的时候他盯着我的眼睛。他说是数字的数,但不读数,出自诗句“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他说未数数然也是没有拼命追求什么的意思。“未数数然也”我小声念道。果然,这长得帅的人,名字都起得这么有诗意。
刚下课,我还在整理书桌,李数和他的朋友们早早就溜达吃饭去了。午饭和刘小然以及张璇一起。今早拒绝过一次上厕所,这次绝对不浪费和她们认识交流机会了。没办法,即使再社恐,还不是都要踏出这一步。午饭期间,我和她们闲聊,她们说起道,她们也住在外面小区,只是不和我一个小区。刘小然告诉我下午是数学课,记得要午休好,不然下午会犯困。张璇打趣说你看不说这么可爱,怎么会犯困呢?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刘小然和张璇都是两个高马尾的女生,她们妥妥的御姐淑女风范,哪像我,走在路上都会被路人当成是小学生。
可能是因为我那张娃娃小学生脸,也可能是她们本就热情的性格,刘小然和张璇对我特别照顾。她们做什么事情都会带着我。她们会约我去食堂一起吃饭,她们会喊我要不要一起去厕所,她们会去接水时候帮我的杯子装满水,她们会跑步时候带着我......
慢慢地,我们三个已经成了三个不可分割的铁三角,我们干什么都会在一起。我会在张璇上课犯困时候提醒她,课后又和刘小然分享张璇上课的窘态,然后我们一起捧腹大笑。当然,我也会上课犯困,我的左边是张璇,我的右边是李数,他和她也会偶尔嘲笑我。因为是邻居我和李数经常一起上学,我们也会一起分享文具,渐渐地我和李数也成为了好朋友。这些生活的小事也让我枯燥的高中生活多了一抹风景线。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即将迎来期中考。考前一天晚上,我们正在自习,老师让我们先做一套卷子。全班安安静静的,就只剩下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音。我的余光看到李数半天没动笔,一直用手撑着头。我便小声问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没说话,表情很痛苦的竭力点了点头。我说实在难受就去请假吧,你要是走不动,我上去跟老师讲。我看他额头上都冒冷汗了,他说不用了。几分钟后,他上去跟老师讲明生病原因然后去医务室了。下自习后,老师说我们班是考场,记得把桌上物品清空搬到外面的柜子上,如果自己同桌请假生病的就由同桌帮帮忙把书清空。李数的书当然是由身为同桌的我去帮忙搬了。不过我正要搬,我看到我们班有好多个女孩子争先恐后要搬,我就给她们去搬了。反正我是觉得赶紧搬完赶紧回公寓休息,明天还得考试呢。我准备去给李数拿他明天要用的考试用品,打开他的书柜发现他的校服外套还在柜子里。我心想:他怎么这么丢三落四的,待会连笔一起去送给他吧。
出了教学楼,天空就吹起一阵阵大风,可能是明天要下雨吧,我急忙裹紧了校服往大门往方向走。风真的很大,我身子都直不起来,都是弯腰走的,感觉稍不留意或者重心不稳就会被吹跑,我刚直起身来,大风把我手上李数的校服吹起来往我脸上拍。这衣服打在脸上是真疼啊,不过李数的校服是真的很香。
那种香味像洗衣液的味道,但即使你找遍洗衣液也未必会找到那种味道。因为那种味道很特别,但你一闻就知道那是李数的味道,是少年的味道,是青春的味道。
我回到公寓,敲李数的家门,打算把他的笔和校服外套给他,但敲了半天没人应。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家还生病会不会出事啊,我赶紧回家拿手机给他打电话。过了很久他才接,他说他打完吊瓶回来,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我说我给他送点他的东西,他说他现在开门,让我过去。
我又再次去敲门,这次才敲了一会,他就开门了,他头上贴着退烧贴,裹着毯子,整个人病恹恹的。他喉咙也哑了,但还是尽力笑着对我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