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帮过他?
课堂上帮他讲题?
他也没理过我啊...
陈晚意这天早早来到教室。
教室里寥寥几人,李林,万溪语,还有沈凡。
万溪语是那种很努力在班里成绩还是中等往下的,开学快一个月了,沈凡来上课的次数应该不到半个月。
“晚意!”
沈凡抬头看。
陈晚意扭了头,问:“怎么了沈凡。”
沈凡不好意思的摸头,道:“上星期的课我没怎么上,你能把笔记借我用一下吗?”
陈晚意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来笔记递给沈凡。
沈凡接过,从兜里掏出来个东西。
是个棒棒糖,粉色包装的。
“给,上次看到你有个粉色的糖,我想你可能喜欢粉色的,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个。”
陈晚意怔。
她没接,道:“啊...我其实不喜欢粉色..而且我也不喜欢吃棒棒糖。”
“上次那个糖,是...是我买错了。”
沈凡尴尬的半天没说话,手一直递着没伸回去。
“不过还是谢谢你。”
陈晚意看沈凡楞在那,她接过糖拆开塞进嘴里。
腮帮子鼓起来一个包,样子很可爱。
沈凡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道:“真可爱。”
陈晚意缩头坐回位置。
第一节课的铃打响,徐牧才慢悠悠的打着哈欠走进教室。
他站在陈晚意桌旁,用手敲了敲桌子。
陈晚意抬头起身。
徐牧坐进去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你...昨晚没睡好吗?”
陈晚意低头看他。
徐牧抬头盯着她。
“失眠。”
陈晚意看到他肿起来的脸,问:“你的脸...”
徐牧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可能是睡肿了。”
说完他继续睡。
陈晚意也没再说话。
昨晚。
徐牧躺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准备下楼转转,刚好碰到刚回家的徐其丰。
徐牧没说话直接略过。
“臭小子,见到老子为什么不说话,瞎吗?”
徐牧停脚,闻到了徐其丰身上的酒气,回头:“你不是见到我也没讲话吗?”
徐其丰本身在公司丢了个合同就很生气了,回到家儿子又这样,他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打过来。
徐牧没躲,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徐牧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怎么不躲?”徐其丰的手很麻,看样子是下了狠手。
徐牧没有任何表情,道:“不躲也是挨打,躲了或许你会打的更狠,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爸?”
这一声爸叫的让徐其丰瞬间脸红耳赤,哼了一声上楼了。
徐牧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冷笑。
他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小时候爸爸打他,从一楼打到二楼,从二楼又打到他房间。
家里没人能拦得住。
安然是个很称职的妈妈,跟徐其丰结婚后就辞了工作专心当家庭主妇,徐其丰也争气,挣了钱不让她吃苦。
徐其丰对安然一直都很好,舍不得打骂。除了公司加班,每天都能在晚饭前赶回来陪她。
徐牧还有个姐姐,徐默,不过刚出生就查出有心脏病,一直都在国外养病,很少回来。
有了徐牧后,徐其丰也不管公司了,交给他弟弟徐毅处理,也就是徐牧的叔叔。
徐其丰每天都在家陪着安然,可徐言不争气,刚接手没几个月公司就欠了一大笔钱。
后来,徐其丰跟徐言闹挺大,公司也被迫倒闭,徐其丰把家当都赔进去了。
徐牧生出来后,他几乎天天不着家处理公司的事,脾气也逐渐暴躁起来,一不如意就对安然冷暴力发火。
小小的徐牧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小时候的他是很开朗活泼的,自从那次他帮妈妈吼了爸爸一次,挨了打后,他就变了。
只要徐其丰喝多了酒,只要徐牧在家,他就少不了一顿打。
每次挨完打,安然都会来紧紧抱住他跟他道歉。
十岁的徐牧就劝过妈妈和爸爸离婚,他不喜欢爸爸,从第一次挨打后就不喜欢。
可妈妈没同意,她说,她相信有一天,会好的。
上了中学后,徐牧很少说话,不过托徐其丰的福,他打架很厉害。
学校里只要有一个人不如他意,就会挨打,时间长了,学校那些人都怕他,人人见到他都不敢抬头的那种。
他也惹了不少事,还有一次进了少管所,原因是把骂他没娘养的人打进了医院,人家父母不依不挠,不愿意跟他和解,只要他进去。
于是他就在里面呆了三个月。
出来后,他更是放肆。
每天不着家,泡网吧抽烟喝酒打架。
也是因为在这认识了沈子承。
那天沈子承一帮人在网吧门口堵人,堵的人正是徐牧。
“唉承哥,听说徐牧打人都是往死里打,你说我们...会不会吃亏啊?”
一个不知名小弟说道。
“呵,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徐牧从网吧门口出来,是凌晨两点。
他看到网吧门口一堆人,有坐着的,站着的,还有睡着的。
沈子承正抽着烟,抬头看到徐牧。
“喂!说你呢!”
徐牧正准备走,冷眼看他:“嗯?”
“你惹到我了,你今天走不了了。”
沈子承丢掉烟就往上冲,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都纷纷起身上前。
不过,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徐牧就把他们将近十个人全部撂倒。
“喂!你...交个朋友。我欣赏你,不打不相识嘛!”
沈子承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看着徐牧。
好一个不打不相识。
其实沈子承一直都有叛逆这个心,只是在家里人面前表现的都很乖,没人看的出来他在外早就是个社会哥了。
月考前。
江老师让班里俩人自建小组,成绩好的给成绩不好的复习功课。
于是,徐牧就找了陈晚意。
“帮我。”
陈晚意正看着书,扭头看着徐牧。
“帮你?帮你什么。”
徐牧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帮我补课。”
陈晚意应了。
晚上。
陈晚意把自己的笔记还有脑子里能想到的知识都摘抄进笔记本里。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钟,十二点。
她把笔记本装进书包上床。
第二天她赖了会床,不过也在早自习开始前进了教室。
徐牧还没来。
她坐到座位上,打开书包小心翼翼的把笔记本塞进徐牧的桌洞里,回头。
“妈呀!小潼你干嘛!吓我一跳。”
肖梓潼早就站在陈晚意旁,盯着她。
“晚意,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那不是我送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吗?你咋给他了?”
肖梓潼伸头看了看,奸笑道:“你不会是...”
“喜欢徐牧吧!”
肖梓潼的声音很大,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听到了,都低着头偷笑。
陈晚意瞪大眼睛赶紧上前捂住肖梓潼的嘴,惊慌道:“没有不是!小潼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那你把笔记本塞他那干嘛。”
“我只是帮他补习功课而已,笔记本里面都是我的复习资料。”
“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让开。”
不知道徐牧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后的。
“啊?啊好。”
陈晚意低着头。
徐牧冷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书包丢进座位里就拉着沈子承出教室了。
肖梓潼盯着徐牧看了好久,回头:“也是,他那整天目中无人的样子谁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