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衬余光早就看到了从厨房一同出来的丘比特和徐姐,只是听小三朋友这么喊,眉毛不由上挑,冲他竖起大拇指:“三哥!”
程衫显然很享受这个称呼,因为他笑了,还笑得很好看。
丘衬收回视线看向走近的徐姐:“徐姐,是不是准备回去了?我困死了。”
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困乏的模样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
“想得美。”徐姐在石桌旁坐下,“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小三转学过来这边,没地方住……”
丘衬一听,立马坐正了身体:“我们家不够睡!”
徐姐摆了摆手:“你想多了。”
接着说:“岚岚鹭鹭高三毕业,志愿填的也是这边,不出意外大学就在这里上了。”
丘衬大致听明白了,意思是说这三个新来的都是来和他抢地方了。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不美丽,看向左边三个并排坐的三个人,眼神也变了,就差直接写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丘衬等着徐姐接下来的话,越听越气。
徐姐竟然说,让他来和丘比特住???丘青岚和白鹭去她家,有没有搞错???
“我不同意!”丘衬急了,“凭什么我家要给她们住?我自己还要搬出来!”
徐姐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于是安慰他:“只是先这样,等找到房子了,再回来就行了,你总不能让两个女孩子和你爸一个大老爷们住一块吧?”
“那我就能和他住一块?”丘衬红了眼。
丘比特在一边默然,这回倒是什么话也没说。
徐姐有些为难的看向丘比特:“我说了,他不会愿意。”
丘比特深深地看了丘衬一眼:“你出去找房子,找到了你自己住,我给钱。”
丘衬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个轮回,光着脚就踩进了被太阳烤得炙热的地面,顶着太阳直接出去了。
“小衬!”徐姐起身喊,被丘比特拉住。
“别管他,一身毛病!”
这句话清晰地进了刚出门的丘衬耳朵里,程衫看到他身体僵了一下,加快速度拐弯消失在了视线里。
“丘叔,不用这么麻烦。”他说,“我可以住外面,开学申请住校。”
“唉,小三啊,其实是……”
“阿箬。”丘比特打断徐姐的话。
徐姐张了张嘴又合上,也没说下去了。
“你去同他说说,他会听你的。”丘比特和她说。
徐姐点头:“等他气消了。”
丘衬踩在有些烫脚的地面,试图找到阴凉的地方落脚,走着走着就走出了青松路,到了后山。
一条小溪沿着山脚蜿蜒曲折,溪水清澈见底,和印象里的样子不太一样,窄了些,水浅了些,但一如既往的清。
他找到一处松树荫坐下,将被烤得有些疼的脚放进了水里,一瞬间冰凉包裹,至脚指头蔓延到脊背。
“哈……”
呼出一口热气,毛孔都感觉舒畅了许多,干脆躺了下来。
只有几个斑驳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松针落在一旁,山边还有微风吹着。
“真是个好地方。”丘衬闭着眼睛感受周围难得清爽。
许久,这里就只剩下溪水淙淙流动和些许山间生机的细微声音,还有他略微沉重而平稳的呼吸声。
丘衬再次睁眼,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他动了动泡得冰凉的脚,盘腿揉了揉。
“完了,泡久了,太凉了。”
丘衬搓了搓两只脚,想让它们回温,今天它们可真是多灾多难,一会儿烫一会冷的。
天气虽然热,但是跑了这么久,搓了半天好了些,但还是很凉。
干脆起身想要回去,丘衬想到什么,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小衬。”
是徐姐的声音。
丘衬看见她提着自己的鞋子走来,徐姐总是这样,每次都等他自己冷静下来就出现,偏偏他就吃她这套。
“徐姐。”
“你……”徐姐只说出一个字,丘衬就知道她是丘比特派来劝他的。
“我同意了。”丘衬说。
徐姐显然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干脆,他又说:“你不要难过。”
徐姐眸子微光流转,眉间也温柔了下来:“好。”
“每次都这样,就知道我受不了你难过,这回不让你有这个机会。”丘衬兀自嘟囔了一句,赌气地越过她自己上前走去。
“把鞋穿上。”
“不穿。”
“快点。”她将他拉住,把鞋子塞到他手里。
丘衬不接,她就抬手把高了她半个多头的人摁了下来,让他坐在地上。
“这么大了,还要我给你穿鞋子,不嫌丢人!”
徐姐拿起他的脚想要给他穿上,丘衬急忙抢过:“我自己来。”
三两下穿进去,将鞋带系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又没让你给我穿。”他说。
徐姐揉了揉他的头,他偏头躲过去:“你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臭小子,就你这头鸡窝还发型。”徐姐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回去。”
丘衬摸了两把头发,跟在她旁边,心情有些好转,脚下也有了温度。
原本是可以直接回青石巷的,但是徐姐的荷花还没拿,两人又回了一趟丘比特家,丘比特和那三个新朋友都不在了。
“徐姐,他们人呢?”
“你爸去酒店给岚岚鹭鹭拿行李了,小三也去拿东西了。”
“哦,这么快……”丘衬说。
“今天你就住过来。等会我们打车回去,你收拾一下。”
丘衬抱着装荷花的瓶子哦了一声。
两人打车回去时,丘比特他们刚好也到了青石巷,在门口等他们。
丘衬没说话,自己就去收拾东西了。
徐姐帮丘青岚她们把行李放好,至于把她们安排在哪,丘衬不用动脑子也知道,他出去了,空出来的就是她们的了。
他没什么东西,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背着一个包又从桌子上装了几本书进去。
出门前“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睡了十几年的房间,心想虽然有点“破”,但他还是很喜欢的。
特别是,晚上碰不到那只吸了他血的蚊子了。
“再见,蚊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颇有一副抛头颅洒热血的劲。
那边徐姐将两人的东西放进了她屋里,自己拿了一些东西到他房间,他一看。
“徐姐,你把自己东西拿来干嘛?”
“我让她们睡我屋,我来你这屋。”
丘衬咧开嘴:“徐姐天下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