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
丘比特进屋后,程衫走到丘衬旁边,将自己的衣服也放进水池。
丘衬没说话,背着光气压有点低。
“你没事吧?”程衫问。
他还是没说话,程衫以为他摔疼了:“摔哪了?”
“我脾气不好,你离我远点。”丘衬语气淡淡,将自己的衣服过了一遍水,把沙子冲干净,手拿着就去晾衣服了。
程衫随意将衣服冲了一下跟上他:“你脾气不坏。”
“反正不好。”丘衬拿衣架挂好衣服。
经过水洗的白t被拉得有些长,挂在衣架上变了形。
他抖了抖,将衣服抖开,这样不容易起褶子。
又开始晾裤子。
“我觉得挺好的。”程衫说。
“我们认识不到一天。”
裤子挂上,裤衩和袜子用夹子夹好。
丘衬看着程衫的重复他的动作:“久了你就不觉得了。”
程衫也晾好了最好一件,绕到这边来。
“久了也一样。”他说。
丘衬不和他争,丘比特每次说什么都会应验,小时候他就这么说过,那时候他也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听了丘比特的话那个朋友真的就不再和他玩了。
当然,也是因为他发了脾气,所以到底还是丘比特说的对。
“睡了,明天见。”
丘衬摆摆手回了屋,程衫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一股落寞感。
“明天见。”程衫说,进了旁边的屋。
夜深,蝉鸣不断,丘衬屋里的光还亮着,一些飞蛾试图飞进去,大的被纱窗堵在了外面,小的进去就被升起的缕缕白烟熏晕掉落在地上。
丘衬扭了扭脖子,将那本高考必备题库合了起来,又拿起一个黑色软皮的笔记簿,拿笔洋洋洒洒写下一整页。
7月5日星期一晴
今天我重新住进了丘比特家,他把主卧给了我,这里比徐姐家条件好,但我很不自在。
住进这里的还有小三朋友,他叫程衫,没我爱说话,但长得比我好看,他不会吃莲子、不会洗碗,也不会洗衣服……但他学习能力很强,功夫也很厉害。
犹豫了一下,他又写下:小三朋友说我脾气不坏。
……
盖上笔帽合上笔记簿,丘衬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
23:30
外面很安静,小鸟也睡了,只有各种虫鸣。
他打开门出去,将脸上轻微的黏腻感洗去,水流自睫毛和鼻尖滑落,感觉清爽了些才又回了屋,将灯关了躺到床上。
蚊香味充斥在房间里,电风扇吹过的风也是这股味道,他有些不适。
从他一个人睡起,不管是多热的天,他也没点过蚊香。倒不是他皮糙肉厚不怕蚊子咬,而是蚊子虽然在他旁边飞,但是从来不咬他,他一直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血不好喝,连蚊子都嫌弃。
昨天那蚊子好像是他印象里第一只不光在耳边叫,还叮了他一口的蚊子。
不知道还活着没,活着今天也该被徐姐灭了。
翻了个身,没有想象中的认床,丘衬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没有关窗帘,好让夜晚的凉意进来,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桌上,纱窗外一只蚊子飞在半空晃晃悠悠,院子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看着这扇窗,露重了才回了屋。
次日,一声哈秋!
惊醒了丘衬,他是被自己的喷嚏声惊醒的。
昨天脚上的忽冷忽热,晚上彻夜的风吹,他不出意外轻微感冒了。
鼻子有点堵,他吸了吸鼻子,眼睛也有点难受,再也睡不着了。
天已经大亮,只是太阳还没出来。
丘比特已经在院子里了,他白天要去工作,所以起得很早。
看到他出来,将买来的包子油条和豆浆就放在了石桌上:“记得喊小三吃,如果冷了自己热。”
丘衬拿着牙刷毛巾穿着裤衩背心皱眉点头,转身去洗漱,丘比特就出门了。
程衫是从外面进来的,他穿了一套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头上还带着一个发带。
额前的碎发被打湿,脸上脖子上的汗珠在告诉他,小三朋友出去跑步了。
“早上好。”
“早上好。”
几乎是同一时说出口,丘衬又接着说:“你去跑步了?”
程衫点头擦了擦汗进屋拿换洗的衣服。
“你不喊我。”丘衬看着他进浴室。
程衫一愣:“我忘了。”
“哦。”
丘衬继续刷牙,他也没让他喊,他哪里会忘了。
程衫出来时已经一身清爽,换了一套也很休闲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等会去跑?”
“不去了。”丘衬将毛巾晾好,“桌上有早餐,丘比特买的。”
然后自己在院子里做了拉伸,开始打起太极来。
程衫抱手看着他,动作很标准,但是有些急。
“这是谁教你的?”他问。
丘衬收势:“丘比特。”
又补充:“小时候教的。”
“丘叔做什么的?”看他的样子,加上昨天那一道拉起丘衬的力量,应该不是普通工作。
“武术教练。”丘衬回答。
程衫点头:“你刚才打的很标准,只是有些急,还需要沉心静气。”
“嗯。”
“小三,你是不是练过?”丘衬问。
“嗯,家里有要求。”程衫在石桌旁坐下。
“哦,你们家岂不是很有钱?”
程衫脑海里闪过家里的各位长辈:“是挺有钱的。”
“你为什么要转学来这?就因为都城不好吗?”
“不是,对于我来说不好而已。”程衫咬了一口包子。
“有什么不好的?”丘衬接着问。
程衫抬头看向他:“你很多问题。”
“哦,我好奇心重。”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好奇心害死猫?我又不是猫。”
这样的对话有一下没一下的进行,直至早餐结束。
程衫白天好像也有事,吃完早餐就不见了人,剩下丘衬发呆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暑假这么长,他以前怎么过的暑假?
一时想不到,有些沮丧。
昨天收拾的太快了,手机也没带来。
丘衬想了想还是先回去拿手机吧,徐姐口中的“狐朋狗友”估计还等着他回消息。
“徐姐!”丘衬推门大喊,徐姐从屋里出来,挎着一个包,显然正要出门。
“臭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丘衬走至她身边豪爽地拍了她一下。
徐姐立马挡住:“嘴贫,岚岚鹭鹭出去找兼职了,这会我也赶去上班,你要什么自己找,出去记得关门。”
知道他回来肯定是拿东西,随口交代一下,她看了时间急匆匆出了门。
屋里又剩下他,丘衬嘀咕:“怎么你们都有事,我这么闲。”
进了屋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和充电器,昨天一天没看,果然有一堆消息轰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