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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支离破碎的家庭

晴风之夏 安艺函 8279 2024-11-13 15:32

  01

  时间过得太快,在A大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为了迎接寒假,大家都纷纷收拾东西回家了。

  北站又热闹了起来,这次不仅人多,还有许多行李,所占的空间就更大了。

  宋淮安男友力爆棚,把章宜欢所有的行李都包了,两个人在前面你侬我侬,身后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沐之夏背过身来,道:“我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撮合这两个人在一起,天天各种腻歪!”

  卢薇笑出了声:“这不是放假了吗?你可以好好清静一段时间了。”

  明明一行有六个人,可是碍于不想做电灯泡,其余四人都刻意保持距离。211宿舍的只有两个人在其中,分别是沐之夏和卢薇,赖雨橙爸爸今天过来接她就先走了,另外两个是尹晴风和陆翔。

  章宜欢的车很快就来了,宋淮安贴心的帮她把行李搬到了车上,临别了还依依不舍。

  女朋友走了,宋淮安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跟其余四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沐之夏道:“这俩总算走了。”

  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没过多久,沐之夏的车也来了,便和尹晴风一起上车了。因为行李的问题,两个人并没有坐在一起,于是尹晴风选择坐在沐之夏后面。

  现在刚好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量太多,几乎全程都在堵车。明明一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可现在才走到三分之一。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沐之夏扛不住越来越沉的眼皮,便靠着座椅睡着了。

  “之夏?沐之夏?”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嗯?”沐之夏转醒过来,眨了眨眼睛。

  “我们快到了,准备下车。”尹晴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哦。”

  沐之夏下车后才发现,天已经黑完了。

  尹晴风对她说:“现在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

  “好。”

  沐之夏离开了车站,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远远的便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沐之夏心里奇怪:家里来人了吗?

  围着那辆车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沐之夏越发好奇,拿出钥匙打开门,想进去看看家里到底来了什么人。

  玄关处多了三双鞋:一双黑色皮鞋、一双酒红色高跟鞋、一双白色短靴。看样子应该是一男两女。

  沐之童突然出现,看到了沐之夏,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

  “姐,你回来啦。”

  沐之夏一边换鞋,一边问道:“我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玛莎拉蒂,是谁来我们家了?”

  “姐……”沐之童欲言又止。

  “怎么了?”沐之夏看出她的不对劲。

  “爸回来了……”

  沐之夏脸上的表情一滞,拖着行李箱的手骤然紧握。她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三双鞋,冷笑出声。

  看来是把那两个女人也带过来了。

  五年了,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呵!

  沐之童看着自家姐姐逐渐阴沉的脸,心中渐渐害怕起来,小声问道:“姐?”

  沐之夏看了过来。

  “现在都在吃饭呢,一起去吧。”

  沐之夏没有回答,但还是跟着沐之童过去了。

  02

  餐厅里正一派和谐的吃着饭,当沐之夏出现的时候,让他们有些意外。

  沐之夏一脸漠然,目光冷冷的扫过对面的的三个人。这三个人本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沐之夏看他们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夏夏回来了!”沐奶奶高兴的把沐之夏拉到饭桌前坐下。

  自从沐之夏一出现,沐文礼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已经五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沐之夏还只有十几岁,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与现在的沐之童是一般年纪。现在五年过去了,已经摇身一变是个大姑娘了,长高了,也出落的更标致了。

  看着沐之夏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沐文礼眼中又渐渐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心里五味杂陈。

  沐之夏又何尝没有看着沐文礼。他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只是相比五年前更多了一份沉稳,身形也圆润了不少。看来,在美国那些年过得还不错。

  沐之夏问道:“奶奶,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就回来了。”

  呵!前几天就回来了,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沐之夏看了一眼沐之童。

  沐之童心虚的垂眸,装作没看到。

  “之夏,是你爸爸知道马上就要到你的十八岁生日了,这可是你的成人礼,所以他特意赶回来给你庆祝生日。为了给你个惊喜,才没有让人告诉你的。”说话的这个是坐在沐文礼身边的女人。她穿着酒红色的高领毛衣,一头烫着水波纹的及肩短发,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看上去端庄优雅。

  这个女人叫周梦,是沐之夏这辈子最恨的人。她无论再怎么摆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在沐之夏眼里,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

  周梦的旁边坐着的,是她的女儿余奈。

  说来沐之夏也有五年没有见过她了。她如今还是一头长发示人,面容清秀,气质温婉,现在正对着自己友好的笑着,好似一个名媛一般。但是沐之夏早就看穿了她眼底的嘲讽,心中不屑一顾。

  这个余奈从小就是个白莲花,爱装可怜,沐之夏一直都看她不顺眼。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为继周梦之后,沐之夏最讨厌的人。

  “之夏,这些年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沐文礼突然问道。

  沐之夏拿起筷子扒了口饭,面无表情道:“挺好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听说你考上了A大,那里的生活如何?”

  “还不错。”

  “和朋友之间相处怎么样?”

  “很好。”

  几句话下来,沐之夏都是用两三个字回答,一笔带过。听在沐文礼耳中,确实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对沐之夏是有愧的,因为工作,他身在在异国他乡,对沐之夏这个长女疏于管教,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这几年过的如何?可是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如此冷淡,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就像跟一个陌生人似的。

  沐文礼又扯出一抹笑,又问道:“这次你的生日想怎么过?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帮你完成!”

  “您随便吧,我无所谓。”沐之夏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

  沐文礼不吭声了。

  周梦在一旁提议道:“那要不你生日那天,把你那些同学邀请到家里来,现在已经放假了,他们应该都有时间的。然后阿姨再帮你们准备好生日蛋糕,还有那些吃的喝的,怎么样?”

  沐之夏抬头看了看周梦,冷冷道:“你爱干嘛干嘛去,我的生日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番热情被泼了冷水,周梦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打圆场道:“那行,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好了。”

  沐之夏继续吃饭。

  餐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静。

  过了一会儿,沐文礼又开口了:“美国那边的公司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回来之后就一直留在这里了,不走了。”

  “你说真的?”沐奶奶显得格外激动。

  “妈,是真的。”沐文礼再次点头。

  沐奶奶拉住沐文礼的手,眼中泛起了泪花:“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不用再分开了。”

  沐之童也高兴道:“爸,你不用再去美国真好!”

  沐文礼一直偷偷观察着沐之夏,期待着她知道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令人遗憾的是,沐之夏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在自顾自的吃饭,仿佛事不关己。

  “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我和周梦要结婚了。”沐文礼看着周梦,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尽是柔情。

  沐奶奶和沐之童都惊讶了,沐之夏也是吃饭这么久第一次有了较为明显的反应。她筷子一顿,抬眸看向沐文礼,说道:“你要和周梦结婚?”

  听到沐之夏直呼爱人其名,沐文礼心中不悦,皱了皱眉:“你就算不认她做你的母亲,你也应该称她一声阿姨。”

  沐之夏耳充不闻,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要和她结婚?”这一次语气明显加重。

  沐文礼拿她没办法,道:“没错。这些年在美国,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无怨无悔,我应该给她一个名分。”

  沐之夏听了之后,冷笑一声:“您只记得她这些年的无怨无悔,所以您就忘了我当初说的话了?”

  沐文礼一脸疑惑,似乎听不懂沐之夏说的是什么意思。

  “您忘了吗?五年前,您去美国的前一个星期。”

  沐之夏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变,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沐之童悄悄拉了下沐之夏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沐之夏却不顾她的劝阻,接着说道:“我是不会让你跟她结婚的!”

  周梦说道:“之夏,你还是在想着你妈妈的事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这样执着呢?我对你爸爸是真心的。”

  周梦的一脸深情,在沐之夏看来全都是虚伪的面具,而且其中还提到她妈妈,这更加引起了沐之夏的恼火,直接脱口而出:“你给我闭嘴!”

  只听见一声巨响,沐文礼拍桌而起,当即怒斥道:“沐之夏!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脾气倒是越发的大了,一点教养都没有,还不快跟周梦阿姨道歉!”

  从进门开始沐之夏就冷着张脸,态度也是不咸不淡。这些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沐文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不!”沐之夏没有丝毫退让。

  场面一度紧张,沐奶奶看形势不对,马上起身劝阻:“好啦好啦!吃饭呢,说这些干嘛!”

  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沐文礼这才慢慢坐下,沐之夏也继续扒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大家要松口气的时候,沐文礼又说道:“无论你怎么样,这个婚我都结定了!”语气不容置疑。

  这次沐之夏没有出言反驳,直接把筷子甩在了餐桌上,汤汁四溅,弄脏了雪白的桌布。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一众震惊的脸庞中,沐文礼脸色铁青。

  按理说今天看到多年未见的女儿不应该发脾气,可是沐之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他,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沐文礼现在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好啊,长本事了是吧!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去死!”

  话音刚落,沐之夏便将饭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这动静牵连起整个桌子的颤栗。随后起身离开,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沐奶奶本来想跟上沐之夏拉住她的,却被沐文礼喝住:“不要拦她!”

  “可是……”沐奶奶担心道。

  “我倒要看看她要跟我犟多久!”

  这句话无疑给沐之夏心上一记重击,分外难受。然后她胸口突然腾起一股狠劲儿,更加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接着就是响彻整栋屋子的关门声……

  03

  华灯初上,一片热闹繁华,沐之夏却一个人拖着行李在街上乱走,孤单的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她不知道去哪儿,在街上转了半天,最后来到了一个公园。

  沐之夏现在又冷又饿,拉着行李箱的手早就冻得通红,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外面天寒地冻终究比不过家里舒服,但是沐之夏不想回去。沐文礼现在就等着她回去服软认错,她才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如愿呢!今天晚上就算冻死在外面,沐之夏也绝对不会回去的!

  这时手机突然有震动,沐之夏拿出来一看,是尹晴风发来的。

  “我现在已经到家了。”

  沐之夏回了个“哦”。

  没过多久,尹晴风又发来一条消息:“我明天可以过来找你吗?”

  明天过来找我?不过很遗憾,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沐之夏实在太冷了,打字时手指都哆哆嗦嗦的,干脆打电话过去。

  尹晴风接通了。

  “喂。”

  “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你明天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啊!因为我现在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沐之夏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

  “什么扫地出门?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吗?”

  沐之夏仰头看了看夜空,淡淡的说:“二十分钟前还在,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你现在在哪?”尹晴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急切。

  “我现在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

  “你别乱走,我马上过来。”

  随后尹晴风便挂掉了电话。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匆忙地穿上。

  尹晴风的妈妈见他这么慌张,问道:“怎么了?才刚回来又要出去。”

  “对啊!突然有点事。”说完,尹晴风便快速的出门了。

  沐之夏在公园里找了张长椅,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尹晴风。

  尹晴风要过来她是真的没想到,不过对方既然要来,那她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个公园沐之夏是有印象的,记得以前小时候,沐文礼和乔韵经常会带着她来这里散步一起玩。那个时候沐之童还小,四五岁的样子,每天活蹦乱跳的,出去玩的时候总是跑在最前面。她这个姐姐就紧随其后,追着一起玩。沐文礼和乔韵就跟在后面,看这两个孩子玩的那么开心,他们总会露出高兴的笑容。

  那时,公园里面会有许多卖玩具、卖小吃的一些小贩。其中有一个卖棉花糖的,沐之夏记得很清楚,每次去那个公园都会看见他。而且那个人做的棉花糖特别好吃,每次沐之夏和沐之童都会扯着沐文礼的袖子撒娇让他买。因为乔韵不许她们吃那么多糖,说是对牙不好,所以她们每次都是去找沐文礼。而每次沐文礼都是先装模作样的斥责她们两句,然后笑眯眯的掏出钱帮她们去买棉花糖。沐之夏她们每次拿到棉花糖之后,都是兴高采烈的咬一口,然后得意的看着乔韵气呼呼的脸。

  当初那个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一家人高高兴兴的。

  公园还是这个公园,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了。谁能想到,最后沐文礼和乔韵会离婚。世事难料,我们又不是神明,又怎能未卜先知呢?

  也是从沐文礼和乔韵离婚后,沐之夏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公园了,这一次还是时隔五年第一次来。这里的每处地方还是那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叶、一砖一瓦,都能勾勒出沐之夏脑海里最深封的那些记忆,一丝一缕,相互牵扯。

  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过来,泛起阵阵涟漪,拍打在沐之夏的心头。她的眼眶逐渐湿润,仰起头,倔强的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冬日的夜晚并不似夏夜那般繁星满天,漆黑的夜空里只有一两颗残星,孤零零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一刻,沐之夏觉得自己就是那颗残星,无依无靠,孤立无援。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迷茫向前,没有方向,也没有人可以为她指路,更没有人可以明白她内心的痛苦。伤到极致,也只能如一头病狼一般舔舐自己的伤口,再次感受痛苦的滋味。

  “沐之夏!”

  是谁在叫她?

  沐之夏猛地回头,只见尹晴风站在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远远地在向她招手。

  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在你最难过的时候还有人还记得你,在你的身边。

  看见尹晴风的那一刻,沐之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的奔向尹晴风,泪水在风中拉成了发亮的长线。

  就好像身至一片汪洋大海里,垂死挣扎,一块浮板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只想奋力游过去,抓住那块浮板。

  沐之夏撞进尹晴风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大哭起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尹晴风直接傻在原地,两只手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

  自认识沐之夏起,尹晴风就知道她是一个直率、强势、大大咧咧,偶尔有点小迷糊的女生。要沐之夏自己说的话,她就是一个绝对不会怂的人。可是今天,沐之夏竟然哭了,而且还哭的这么厉害,这么令人心疼。

  看着沐之夏这么难过,尹晴风也不好受,一颗心像是被巨锤砸过似的。他的手慢慢抱着沐之夏颤抖的身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尹晴风不知道沐之夏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就只能这样好好安慰她,让她不要再难过。

  04

  “你刚才干嘛哭的那么伤心?能跟我说说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之夏状态已经调整回来了,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尹晴风,笑了笑:“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除非你肯听我在这里长篇大论讲故事。”

  “你讲呗,我就在这里听着!”尹晴风也笑了笑。

  沐之夏停顿片刻,便讲起了这个故事。

  沐之夏的爸爸沐文礼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富豪,白手起家,才取得今天的成就。和沐之夏的妈妈乔韵结婚十多年,先后育有沐之夏和沐之童两个女儿,一家人四口多年来一直和和美美。

  直到五年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个人就是周梦。她是沐文礼当年在大学的初恋情人,当初两个人是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可是那个时候沐文礼才刚刚创业,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而女方家长嫌贫爱富,反对两个人在一起,最后这段恋情以分手收场。

  后来周梦就嫁给了一个房地产的富二代,沐文礼也和乔韵结婚了。这次周梦带着她女儿找上门来,是来向沐文礼求助的。她老公破产了,两个人就离了婚,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困难,走投无路才来找沐文礼的。沐文礼念着昔日旧情,接济了她。时间一长,两个人一来二去的,竟然旧情复燃了。随后沐文礼便向乔韵提出了离婚。

  乔韵是个自尊心强的女人,她最终同意了离婚,净身出户。结果第二天周梦就带着她的女儿,堂而皇之的进了沐家的大门。但是由于沐之夏的强烈反抗,顾念女儿的感受,沐文礼迟迟都没有和周梦正式结婚。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沐文礼不得不动身前往美国,同行的只有周梦母女。

  这一走便是五年,除了每个月定期寄生活费回来,没有回来过一次,直到前段时间才回国。而这次回来,沐文礼已经打算要和周梦正式结婚了。沐之夏也是因为这个才和沐文礼吵翻,离家出走的。

  尹晴风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他没有想到,沐之夏家里竟然有如此错综复杂的事情。难怪她会这么抗拒别人提到她的父亲,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父母离婚,小三登堂入室,关键是后来还出国丢下她们两姐妹留在国内。身边又没爹又没妈的,度过了五年,其中的感受可想而知。

  “我曾经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现在想想真是讽刺。”沐之夏苦笑一声。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当时也才十二三岁,能有多大本事?奶奶年纪大了,之童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我心里有什么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就算是哭也是一个人。”

  尹晴风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没有经历沐之夏那样的事情,但是他明白,这种感觉肯定很难受。

  “所以你才会出去浪,放纵自己。”尹晴风看着沐之夏,为她心疼。

  “对啊!”沐之夏扯出一抹笑:“这算是我的解压方式。”

  沐之夏语气轻松,可是看在尹晴风眼里却分外难受。他轻轻握住沐之夏冰凉的手,认真的说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尹晴风的手是如此温暖,不仅捂暖了她的手,同时还捂暖了她的心。

  沐之夏怔怔的看着尹晴风,点了点头,好像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时尹晴风突然笑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一起?”

  “好啊!”

  “那去吃烤肉怎么样?”

  “你请客?”

  “当然!”

  “OK!”

  沐之夏就这样任由尹晴风牵着她的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公园。

  尹晴风,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眸子似乎带着阳光的耀眼,散发着特殊的魔力,看着总能让我莫名心安。你的笑也时刻牵动着我的心,只要看到你的微笑,无论心中是怎样的阴霾暴雨都会多云转晴。

  尹晴风,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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