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这一句,她没有再删除,十五六岁的她,憧憬着热烈的年少情感,又本能的对家长有着恐惧感。她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然后鼓起勇气按下了发送键。
陈迟很久没有回消息,但是覃芽知道,他肯定已经看到了。
她辗转反侧了好久好久,时不时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新消息,很久过去了,她看到消息提示点开的时候只有一个“嗯”字。
剩下的一半暑假,他们还是保持着联系。9月的时候,覃芽去了当地的重点中学,而陈迟去了职中。
覃芽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同桌—余妤。余妤喜欢的人也在职中,而且碰巧的是,她喜欢的人也姓陈。
覃芽一直保持着热烈坚定的感情,她悄悄在课桌上刻下了“cc”两个字母,她憧憬着,他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覃芽至今都记得余妤和她喜欢的人的故事:他们是在初一的时候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他们会一起上下学,他也会逃课为她买感冒药。但是毕业的时候,那个男孩说了分手。
余妤当时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去了最好的高中,我配不上你了,我们以后的路不会相同了。”
余妤告诉覃芽:“他提分手的那天,我苦苦挽回,他依旧无动于衷,那天我在天台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他依旧没有回头。”
覃芽是在一次找陈迟的时候发现不对的,陈迟态度变得很陌生了。
她有些心慌的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他聊天,试图再找一些话题来维持两个人的联系,但是陈迟变得不耐烦,也不怎么回消息。
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听见以前的同学说,陈迟交了新的女朋友,她心里那棵小树突然有些枯了。
她识相的没有再找陈迟,而陈迟也从那再没找过她。她还是会在笔记本的边边角角写上那两个英文字母。
那时候余妤告诉她:“她以后也不会再喜欢那个男孩子了,他们分开没多久,他在新的学校,就开始找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聊天,她说他不值得了。”
后来,又一个暑假的时候,覃芽知道他分手很久了,他又去工地打暑假工。她又尝试着去联系他,陈迟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了。”
覃芽有些固执,她坚持找陈迟,她问陈迟,“你什么时候暑假工结束啊”陈迟没有回答。
她拍下窗外的开着花的树,准备发给陈迟:“外面的气候不一样吧,家里的树都开花了,我发给你看看。”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看到陈迟回复道:“不用了,我看得到。”
她有些惊讶,为什么陈迟看得到,下一秒她突然有些难过起来:“你是不是回来了啊?”
“嗯”陈迟半天才回复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覃芽觉得自己有点儿像个笑话。
“回来好几天了。”陈迟语气淡淡。
覃芽没有再给陈迟发消息,她有些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明明昨天还问过他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