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平沙和凉香找好久在一个泥洞里发现,果真如谭平沙所说,它到晚上会发光。
可惜亮度不大,最多只能照出脚下一点光。
两人窃喜着,正准备靠近,青蛙好像听见了动静,咻的一下跑进洞里,了。
“你还知道给这青蛙安家啊?”凉香感慨到。
“我才没那工夫,都是你,叫你轻手轻脚的,好了一下溜进去了。
”谭平沙向她抱怨。“看来它果真有种了。”
说完谭平沙弹起了舌头。
“嗒儿,嗒儿嗒儿。”
凉香好奇的问他在干嘛,他说这是在呼喊它的意思,他舅舅教他的。
“等它一出来,它后面绝对有黑点。”谭平沙小声地说。
此时月光渐弱,黑云压城。
过了会儿,青蛙从洞里探出头,谭平沙又弹起舌头,青蛙又蹦跳出来,谭平沙一把抓住,凉香仿佛看见超大号的萤火虫在谭平沙的手里挣扎。
“抓了两个月终于抓住了。”
谭平沙把他放在自己的裤袋里,用拉链拉住。
他突然间叫了一声:“哦~痒。”
凉香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在里面跳舞呢。”
凉香又问:“你不怕把它憋死吗?”
谭平沙说:“我裤子透风的
凉香往洞里看去,拍着还在整理裤袋的谭平沙说:“你看你看!”
谭平沙回头:“这还是娶了三妻四妾吧。”
只见洞里密密麻麻出来一大堆黑点,还有几只大号的蛙头往洞外怯怯的看去。
“你抓了人家配偶。”凉香说道,配偶这词还是在课本里学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快走吧,它跳的我尿急。”
这条泥路上没有路灯,连打着手电筒的佃户都没有,两人像是过独木桥一样,走着猫步打着平衡像前走,凉香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服。
“谭平沙你慢点。”他顾不得凉香,一边抓着裤子,一边哀嚎,裤子就像被抓破要割到他的肉一样。
走过稻草田,越过小山就快到村头了,两人刚开始欣喜,却有感觉到不好的消息,现在的天空就像火烧云烧完的炭灰,抹黑了整个小山。
“看来要下雨了。”谭平沙吃力的说。
凉香在他身后三米的地方,喘着粗气说:“那怎么办呢?”
谭平沙停下脚步,对着后面慢吞吞的她,不耐烦地说:“怎么办?我们得走快一点,下雨不重要,要是因为你走得慢打雷了那才叫完蛋。”
听到这话,凉香开始后怕起来,看着四周都是松树,突然加快脚步。
谭平沙在原地看不见她,就只有朝着身后不耐烦的说:“快点快点,你好慢啊。”
因为谭平沙不停的催促,凉香摔倒在地。“啊!”
凉香摔倒的声音传入谭平沙的耳里。
“你怎么了?不会摔了吧。”刘谭平着急的说到。
“我看不见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动。”说完,打开裤袋,掏出里面还在蹦跳的那只青蛙,谭平沙安抚它的头说道:“帮帮我好吗?我需要你。”
然后用手指弹起它的脑袋,身体开始发起荧光,小青蛙像是喝醉了酒,迷糊的躺在谭平沙的手里。“我过来了。”
谭平沙慢慢的照着前面的路,走着走着时脚被什么抓住,他一下大叫起来。
凉香说:“我在这。”谭平沙说:“你不会叫一声吗?”
谭平沙透过小青蛙看到她泪眼婆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凉香由抽泣开始哭诉:“你说我怎么是这样的命?为什么事事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掂对我一个人?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成为笑柄。”
面对凉香的委屈和哀怨,谭平沙显得不知所措,他心里有点爱怜和心疼。
他不说话,扶起在地上的她,谭平沙矮凉香一个眉头,在学校说话时,她只看到凉香坚强,总想欺负她,让她对自己服气。
可看到她半夜被她妈妈打出家门,然后泪眼婆娑的拿口袋捡垃圾时,觉得心里愧疚又自责。
在学校里不掉眼泪,是她维护尊严最后的挽回。无论谭平沙和他的兄弟用最刺骨或者最恶毒的话羞辱她,她也无动于衷,总表现地这么强大。
“你现在还会哭啊,在课堂上拿竹鞭打我时可不是这样啊。”
谭平沙玩笑的说。
凉香想解释,被他打岔,“我不想听你说,我只想快点回家。”凉香舔着嘴唇的泪水,拍去身上的尘土,对他说:“有什么的,走吧。”
翻过了松树林,就可以看见村子的灯光和站牌,那里灯火通明给足凉香安全感。
凉香回头望去身后的路,她从未走过这么远,在走十公里,跨过蜿蜒绵亘的公路就是小县城,在走就是大城市,那里有凉香理想着的中学。
“哦,对了毕业考你准备考哪个中学?”谭平沙问道。
“我没有想好。”
“县城一中?你成绩这么好,随便一考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凉香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走在远我都不会忘记清水乡的。”
谭平沙笑着说:“有骨气,以后别忘了我们这帮打闹的朋友就行。”凉香一下难过起来。
谭平沙又说:“反正我的人生不可能这么单调无趣了,全是白花花的卷子估计我得自杀。”
凉香:“没这么严重吧,你没有想好考哪个中学吗?光抄作业是不行的。”
谭平沙抠着耳朵:“别给我上课,我早想好了,我在混混,等我18了我就要开始浪迹天涯。”想到着,谭平沙开心的合不拢嘴。
听到谭平沙这么幼稚的想法,凉香嘲笑起来:“你别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你是侠客啊,浪迹天涯的前提就是活着,活着的前提就是温饱,温饱的前提就是钱财,你拿你的做梦当饭吃吗?”
谭平沙听到她的一番话,无所谓的说:“反正你等着瞧,我浪着浪着就出息了。”
凉香不做声,两人很快走到了村头,眼前明亮起来。
谭平沙停下,说:“到这吧,终于可以回家了。”
凉香笑了笑,给他挥着手说拜拜。两人转身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秋草泛黄萋萋,我念凉香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