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主客坐定,泯着婢女送来的香茗,云王泯了一口香茗,语调亲和的道:“段群,我听说你是今日进的皇都,你可曾用过餐点,若是不曾的话,本王这便吩咐下去,为你接风洗尘,一解风尘仆仆之乏。”
“谢殿下关怀,段群已经用过。”云段群感恩道,话是这样说,可是眸中却掠过一抹不耐,这抹不耐虽然隐蔽,但却被那时刻关注着他表情变化的诸葛玄天尽收眼底,与此同时,诸葛玄天的心中闪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个字。
“用过了便好,用过了便好。”云王又问道:“漠王的身体可否康健?许久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殿下挂念,托殿下的万福,家父身体康健。”
“......”
云王单口不提紫炎龙麟剑,只谈些家常,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虽都是关怀之语,但说白了,都是废话,在云王看来,紫炎龙麟剑之事,谁先提谁便弱了一分,再者,你是来奉送宝剑的,你不提,难道让我去要吗?从这里便可以看出,这一年之中,云段群并没有成长多少,想想漠北传来的‘云归海有意将漠王之位传给他的大儿子’的消息,可能是这件事令云段群老实了吧!想要在云归海面前表现一把。
“难道?”脑海之中一道流光闪过,“难道是云段群自作主张抢下了紫炎龙麟剑,根本就不是漠王的主意。”
看了看云段群,心道:“罢了,就算是他自作主张的,一切也已经木已成舟了,漠王与战王相对立已成定局,漠王依靠的只有他了。”
不多久,云段群的不耐已经盈满胸怀,他生性不善玩弄心机,久久坐在这里已经让他感到如坐针毡,一咬牙,他站起身来,走向了侍卫,从侍卫手中接过剑匣,躬身奉上,“殿下,这是段群献给您的紫炎龙麟剑。”
“就这样说了出来?”云王的眼中掠过一抹看不起,心道:“有点消息的人都知道这把剑如今已属于战王,你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你到底有多蠢笨?战王再与本王兄弟阋墙,可战王终究是御风皇子,以漠北之王儿子的身份抢夺皇家之物,你想干什么?谋反吗?”
当然,云王是不相信漠王一家会谋反的,他们纵然有谋反之心,但却没有谋反的能力,不说御风兵强马壮,就是战王的烛龙将士便足矣抵挡他们,虽然他不愿意承认战王何其之强。
“紫炎龙麟剑,”云王霍然站起,眸色深沉了起来,有些发怒,道:“段群,你可知道这把宝剑的主人是谁?”
闻言,云段群的身躯微颤,心道:“自己献给他这件宝物,他不应该喜笑颜开吗?”
不善心机的云段群并不知道这只是云王的一种手段罢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段群知道,”云段群咽了一口唾液,“这把宝剑是战王的......”
云段群刚想解释,云王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语气加重了一些,怒道:“你可知道,抢夺皇家的东西,按照御风律法该当何罪?”
话罢,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云段群,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道:“你这是在冒犯皇家威严,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敢这样做?”
他气的有些气喘,悄然望了一眼诸葛玄天,眼力劲十足的诸葛玄天当即站起,来到云王的身前,完美的发挥捧哏的作用,劝道:“殿下,暂息雷霆之怒,云公子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你且听听他的解释。”
一句话,云王借此稍淡了怒火,做会原位,语调不再方才的那般盛怒,道:“段群,你给本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素来懂礼知节,本王确乎不信你会无缘无故做此种蠢事?”
闻言,云段群惊惧的心绪稍定,感激的望了一眼诸葛玄天,诸葛玄天安慰般的向他点头一笑,云段群整理整理语言,开言道:“殿下,段群并不是有意冒犯皇威,实属是想为殿下做些事情。”
云王抿了一口香茗,似乎在压制那翻腾的怒火,也就是云段群不知道云王是在佯作愤怒,听到云段群的话语,他眉头微皱,望着那一副衷心模样的云段群,假作诧异道:“为本王做些事情?你为本王做什么?”
云段群接下来想说什么?云王大致能够猜出来,但为了展现他的恩威并施,该装的还是要装的。
“我,”云段群低着头,不敢抬头,就这样躬身,稍定心绪道:“来皇都途中,段群偶然遇到押送紫炎龙麟剑的镖队,当得知这镖队是为战王押镖的,我便夺下了这紫炎龙麟剑,那时,我想到殿下您,在段群看来,红粉赠英雄,宝剑赠英雄,殿下您是真英雄,是真龙天子,紫炎龙麟剑应该属于您,段群听说陛下想要这把剑,在段群看来,也只有殿下您有这份资格奉送给陛下,真龙天子奉送给真龙天子,如此才合乎天道。”
这几句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想来他已经揣腹许久了,人家都这样说,云王自不会再表现出生气了,甚至,还要说些感谢的话语。
“如此说来,是本王错怪了你,本王向你赔罪。”说着,云王就要站起,这个时候,云段群当即跪下,诚惶诚恐的道:“殿下折煞段群了,这都是段群应该做的,能为真龙天子尽一份力,是段群无上的荣光。”
“好,识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云王走到了他的身边,扶起了云段群,眸中满是赞赏,亲切的道:“段群,晚宴在本王府中用餐吧!本王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殿下,恭敬不如从命。”心中的一切忧虑皆散去,感受到云王的和善,他放松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