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来了。”柜台前,一位温婉俏丽的女子放下擦拭玉器的布锦,站起身来,从格子木柜上抽出十六七寸之长的锦盒,放在柜台上,微笑道:“殿下,玉笛已经修好。”
前些日子苏明妃的玉笛被紫清弦无意嗑碎半寸,小丫头不知道它的珍贵,嗑碎之后便随处丢了,紫御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特地拿到玲珑珍宝阁来修,此来目的,一是为了七夕礼物,二是为了玉笛。
“雅儿,有劳你了。”紫御枫打开那锦盒,玉笛完好无瑕的躺在那里,入手温润,玉笛乃是不可多得羊脂玉雕就,珍贵无比,苏明妃极看重这支玉笛,这支玉笛是苏明妃出嫁之时的嫁妆,她的娘家人精心为她选置的。
“二百两纹银,”柜台的女子伸出五指青葱玉指,微笑着,梨涡微显,如水的眸华荡漾着笑意,娇美动人,一裘雪白留仙裙,裙上绣着云纹、花瓣,犹如偷下凡间的九天玄女,望之,不自觉地怦然心动,对于此,紫御枫熟视无睹,把玉笛放回了锦盒,笑着道:“雅儿,别开玩笑,实际价格。”
“哎~~,也就是殿下你了,其他男子看到我这般哪个不是面露痴迷,乖乖奉上银子的,也就是殿下你无动于衷。”周雅儿幽幽叹了一句,“这也没法子,王妃那么好,我与王妃相比,简直就是萤辉之光与皓月之比,黯然失色,云泥之别。”
伸出凝脂玉般的手掌,周雅儿美目突显戏谑之色,玩笑道:“本来需要十两纹银的,但我听天阙说殿下你藏有私房钱,我大方一次,八两就够了,那二两你就藏私房钱吧!若是王妃问起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圆谎。”
“八两,这么贵?”紫御枫微惊讶,收起惊讶后,摸了摸腰间的四两纹银,无奈的道:“还是记账吧!”
玉天阙,紫御枫的结拜二弟,礼部尚书之子,是一位儒将,文武双全,风度翩翩,俊美儒雅,御风皇朝的美男子,心恋于周雅儿,但玉天阙是个闷货,该说的没有说,不该说却说了许多。
周雅儿亦是倾心于玉天阙,但人家姑娘家家的,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玉天阙不说,她也不说。
对于她的玩笑之语,听到二弟把他藏有私房钱的事情告诉了周雅儿,紫御枫摇着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二弟啊!真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周雅儿认同的轻点嗪首,低声幽怨道:“该说不说的憨货,要不然老娘我都嫁过去一年多了,可能娃都会叫娘了。”
“你这话语,以后有我二弟好受的了。”紫御枫失笑一声,听到这句话,周雅儿娇颜微红,羞赧道:“自己怎么这般口无遮拦了?”
“来了,”紫御枫瞥了一眼门外,心道。
门外,有这一位俊美儒雅的男子,紫御枫扬唇一笑,拿起了那锦盒,笑道:“雅儿,我觉的我不用付钱了。”
“没事,赊账也是可以的。”周雅儿低头擦着桌面掩饰先前的尴尬,随口道:“反正你经常赊账,习惯了。”
“不用付钱?哎,不对呀!”反应过来的周雅儿抬眸望着紫御枫,佯作震惊、害怕、难以置信,夸张的道:“殿下,你不是想要仗势欺人吧!我......,我可不怕你。”
扑闪着如水秋眸,玉颜浮现着楚楚可怜之态,娇滴滴的抽泣道:“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小店利薄,还请殿下放小店一条生路。”
见状。
“快别演戏了,雅儿,你可知道,你这般模样,二弟会与我拼命的,他可是说过,谁要是敢欺负你,他一定宰了谁。”紫御枫望了一眼门外,说道。
“他真的这样说过?”周雅儿激动的道,微微握紧手中的锦布。
“你说哪!”紫御枫无奈的道:“有时候我真想打他一顿,他把该对你说的甜言蜜语都对兄弟们说了,这个奇葩,我都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大堆。”
说着,紫御枫看了一眼门外,门外,俊美如玉的白袍男子眸露幽怨的望着紫御枫,似乎在说‘大哥,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曾出声,不曾进门,他想听雅儿接下来会说什么?
门内。
“不许你这样说他,”周雅儿出言护着,“他不是奇葩,他只是近我情更怯罢了,未曾表露心迹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这样说他,我不愿意了,十两纹银,一分都不能少。”周雅儿恶狠狠的道:“你说他,你就要承担代价。”
虽是在开玩笑,但那护着玉天阙的情感却是言真意切的。
门外,玉天阙欢喜的笑着,紫御枫望着门外,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玉天阙,扬声道:“已经功成名达的那个谁?你听到了没?还在外面杵着,你不是说要下聘礼的吗?”
待我功成名达,与你嫁衣红霞,同样逃不了玉天阙,他这个二弟昨日被升为礼部侍郎,今日才鼓足勇气来此表达心意,在他看来,自己只有功成名达,才有资格,才有能力娶周雅儿。
或许,对每一个真心的男儿来说,他心恋的佳人都比自己高贵许多吧!或许,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吧!对于深爱的女人,他们只有在拥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才敢表露心迹,给予深爱之人一生一世的美好。
“门外?谁?下聘礼,是那个憨货。”周雅儿一跃而起,身姿轻盈的从柜台跃出,望着那满是欢喜的玉天阙,蜻蜓点水一般,几下便来到玉天阙的身前,一下子揪住玉天阙的耳朵,拉着玉天阙向着阁内走来,她恶狠狠的道:“玉天阙,长本事了,敢套老娘的话。”
语调恶狠狠,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二弟被揪着耳朵走进,紫御枫哈哈笑了起来,一副看戏的表情,可笑着笑着便不笑了,因为周雅儿放开了玉手,望着紫御枫,眸光若剑,恶狠狠的道:“殿下,你是在笑他吗?”
伸出纤纤玉手,朱唇轻启,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把你赊的账还来吧!加上那十两银子,统计一百一十两银子。”
“一百一十两!”紫御枫震惊的道,差点跳起来,“怎么这么多?我记得不就欠下十五两纹银吗?”
“你记得?许是你贵人多忘事吧!”周雅儿一副对堂公薄的模样,“要不要我把账本拿出来?”
说着,他靠近玉天阙,在玉天阙的耳畔道:“舒服吧!你大哥整天欺负你,今日,咱俩也欺负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