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褚师昱
少女过来拉住她的手,心疼道:“快些躺下,别再着凉了。”
陆棠顺从的躺好,在心里呼唤着小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又穿越了?
小梦:“主人这不是穿越,是做梦呢,这是为了让主人你……”后面的话小梦被禁言了,无法说出,只能说道:“反正对主人是有好处哒。”
有没有好处陆棠不知道,反倒是脑袋一阵阵的热,热的她呼吸都烫。
少女用湿帕给她敷额头,自言自语道:“奇怪,方才不是刚降下温吗,怎的又如此热。”
陆棠也觉得奇怪,小梦给她解释了一番后,她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
她:“……”
不是说在做梦吗,怎么掐这一下还挺疼的。
小梦有些尴尬:“可能是梦境比较真实吧。”
在床上躺了几天,陆棠终于可以下床了,第一反应就是出去转转,无他,她更想了解一下这里和刚穿越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她刚出院子,看见古朴的装潢后,越来越怀疑自己这是到了哪儿,还没走出院子,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陆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她回头,是位少年,只是少年的模样同暴君有些相似。陆棠愣住了,什么鬼,梦中梦吗?
少年穿着灰色的衣袍,衣服上没有华贵的丝线做装饰,看起来朴素的不行。
陆棠以为这是少年时期的暴君,小梦说不是的。
她就佛了,看了少年几眼,问道:“你不允许我出去?”
她挑了挑眉,这几天虽然都瘫在床上,也没有原主的记忆,不会从她二姐的嘴里已经知道了一些。前几天她贪玩落水,是昱公子救的。
她二姐嘴里已经说了好多遍这样的话,只是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褚师昱上前几步,摸着下巴打量着她:“不错不错,云游道长说你落次水便能回魂,果真是这样,看着都机灵了不少。”
听到这个魂字陆棠就头皮发麻,几句话打发道:“别在我跟前晃了,晃的我脑袋疼。”
他轻哼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冬日的池水那样冷,为了救你我差点冻死,不说感谢感谢我,怎么醒来还说这样的话。”
陆棠囧了,她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哪知道这是救自己的人啊。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不过她的确被她晃的头疼,就冲着他这张和暴君相似的脸,她头就痛。
“绵绵在和昱公子聊什么呢?”二姐陆漓带着丫鬟端着糕点进来,先是瞧了眼她身上的衣服,见她穿的厚了才没有说什么,目光看向褚师昱:“昱公子,今日师爷还与父亲说起,要把你送去学堂参加科考呢。”
褚师昱皱眉:“二小姐别听那老头胡说,我没想过那劳什子科考。”
陆漓拉着陆棠坐下,给她匀碗里的甜羹,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昱公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随后握了握陆棠的手,“天气凉了,绵绵出门也要带着人,若是发生了上次的事,叫我如何是好。”
陆漓低垂着眼眸,眉眼里尽是柔弱,她生得弱柳之姿,漂亮之中带着几分破碎感,一旦她用这样的表情说话,很是让人心疼。
陆棠一瞧见她这样,立马就成乖宝宝形态,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她以后不去水边多待,就算要去,也是站的远远的。
得到了她的保证后,陆漓才笑了,“我让人给你温着甜羹,怕你嫌弃药苦,先吃些甜的。”
褚师昱坐在她对面,自然也得到了一碗甜羹,他对甜食不感兴趣,不过也还是喝了几口。
“二姐,我能不能不喝药了。”陆棠一想起那些苦得不能下嘴的药嘴巴就苦,吃惯了现代的感冒药,古代草药熬出来的她是真的难以下口,每次喝药对她来说就是酷刑。呜呜呜,好想念现代的药丸啊。
陆漓摇头,“孙先生开的方子要吃完,不然身体好不了的。”
陆棠连忙说:“我好了我好了,二姐你看啊,我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所以我是一点也不想喝那些药了!
那药是真的苦啊!
陆漓也不退让,别看她生得柔弱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在某些点上是半点也不退让,“你好好待着,我去吩咐小莲熬药。”说完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别想着出去了就能躲过,回来还是得喝药。”
陆棠:“……”
她苦着一张脸,等陆漓走后褚师昱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呦,没想到咱们的陆三小姐那么怕喝药啊。”
陆棠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感冒灵她都不喜欢,更别说哭得不能下嘴的药了。
她瞪的那一眼没有丝毫威胁,褚师昱已经笑得没心没肺。
“怕甚,大不了我替你喝。”
陆棠没理他。
陆漓端着药过来时,瞧见了褚师昱还在,并没有觉得奇怪。
“绵绵,喝药了。”
听到二姐亲切的呼唤,陆棠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这句话的冲击力丝毫不输“大郎起来喝药了。”
她不想喝,正准备和陆漓打太极时,一旁的褚师昱站了出来,“二姐,给我吧。”
褚师昱的年龄比陆漓小几个月,这身二姐他喊的毫无负担。
陆漓没做他想,只当他是关心小妹,正要开口感谢时,褚师昱端起碗几下就喝完了,空气里都弥漫着药的苦味。
小莲有些发懵:“褚师公子,这是药。”不是水,您一点也没觉得苦吗?
陆棠也惊讶了,本来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啊。
而且,你这喝的也太快了吧。
陆漓惊讶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道:“是我疏忽了,小莲,再去端一碗过来。”
陆棠刚升起来的欢喜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褚师昱:失策了。
最后陆棠只喝了一小半,因为前面的一大半都进了褚师昱肚子里,离开她院子时,褚师昱凑到她身边来:“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陆棠一阵无语,不过想到他之前救了自己,又看到他帮自己喝了这么多药,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一声谢字还没出口,褚师昱就很煞风景的说道:“知道我对你好了,把你的小金库分我一些。”
感动瞬间消失。
“你还不走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分明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和以前失魂的样子差不多,可他偏偏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褚师昱晃荡着走出了她的院子。
一出远门,他压下胃里那阵翻滚,满肚子的苦味苦得他想吐,又不想脏了她的地方,连忙走远了几步。
那么多药喝下去,可苦死他了,偏生那小丫头还这样没有良心。
褚师昱悠悠的想道。
一进房门,陆棠就问小梦:“他是谁啊,刚刚说的我失魂是什么意思?”
小梦哭丧着脸:“主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了你不能听见。”
她没有实体,无论怎么张嘴陆棠都看不见。
陆棠:……好吧。
“那我怎么才能留在这里?”比起后宫的纷争,她似乎更喜欢留在这里,这里的人她都挺喜欢的。
二姐虽然身体不好,但她对自己,对旁人都是很好的,而且也不用担心尔虞我诈,她爹也只是县令,身份没有太高,也不用担心别人使坏,在整个汕洲县内,她爹这个县令的位置就是最高的。
当然了,她爹上面还有知府这些,不过不影响。
小梦想了下:“主人在心里默念一声回去就可以回去啦。”
陆棠明白了,“那之前那个世界会有影响吗?”
小梦:“不会的,那里的时间会停留在主人离开的时候,等主人回去后才可以继续。”
陆棠点点头,明白这也算是她的金手指了,虽然她还是不明白做这个梦怎么会让她和暴君心意相通,不过她也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再差现在也回不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梦努了努嘴,显然是很想开口说话的。
第二天醒来后,陆棠说什么也不喝药了,只差出门跑几圈证明自己身体已经好了,磨了陆漓一会儿,她才终于松口不用喝药了,不过也说了,如果她再感染风寒了,必须得喝完。
陆棠忙点头。
送走了陆漓后,她松了一口大大的气,没想到还得用前世的撒娇卖萌才能解决啊。
前世她也才满十八岁,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憧憬着大学的美好呢,结果一睁眼就来到了这儿,她是真的有些服气。
她正想找些好玩的时,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陆三小姐,要不要一起去钓鱼玩。”
钓鱼?
陆棠眼睛立马亮了,从前她经常和哥哥一起去钓鱼,次次都是她钓的多,自然也喜欢上了钓鱼。
喜欢钓鱼的会觉得鱼儿咬钩是件趣事,不喜欢钓鱼的则会觉得浪费时间。
陆棠不觉得浪费时间啊,她喜欢!
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就来。”
天气冷,她多穿了几件,还让小桃带了件披风。钓鱼要坐在那里等着,四面八方的风吹肯定很冷。
整理好自己后,她带着小桃出门,门口,褚师昱站在马车前等她。
少年咧着嘴笑,和她在宫里见到的那张脸不同的是,他不羁的脸上笑容总是温柔的。
“走吧。”
两人来到一处风景绝佳的地处,褚师昱放下手里提着的木桶,木凳,先把她安排好了才去摆弄自己的鱼竿。
陆棠看着一根竹竿顶端划开一道小孔,孔中穿了一条线的鱼竿:“……”
很快她就想通了,古代的鱼竿和现代精心设计过的自然是不能比的,装备只能辅助,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她得耐心些。
……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水面,又忍不住去看褚师昱,他老神在在靠在树干上,眼睛半眯着,怎么看都不像个来钓鱼的人。
陆棠收回眼神,很怀疑他的竿上的鱼儿咬钩了能不能及时反应过来拉竿,多半是不行的。
她安慰自己,是天冷了,鱼儿都不愿意出来,一定不是她的技术退步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陆棠这下是没什么耐心了,把鱼竿一放就站了起来,原本靠在树上的褚师昱也走了过来,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像以前那样呆呆傻傻的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变回以前那个小木头,那就不好玩了。
他这样想着。
陆棠:“我不玩了。”
褚师昱一脸疑惑:“怎么,不好玩吗?”
陆棠哼哼两声,好玩吗?她被冷风吹了两个半小时,能好玩吗!
“不好玩。”她用脚踢了踢那鱼竿,“不是我的问题,天气太冷了,鱼都不愿意出来。”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天气这么冷鱼都不愿意挪窝,她怎么就愿意出来逛呢。
褚师昱附和着点头,“说的也是。那我把竿收了。”
陆棠点头,帮他一起把竿收了。
回府路上,陆棠被马车颠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小姚心疼的给她揉背:“小姐,下次咱们还是少出来的好。”
陆棠摇头,她不仅坐不惯马车,还走不惯这不平坦的路。古代的路没有修过,到处都是坑,看着平滑,实际上上面很多凸起来的石块,每年知府都会派人到县里修整这些地,也只是把路面明显的石块扫走,不能完美的解决里面不平坦。
陆棠突然很想念现代的石板路了,
好不容易到了县里,路上平坦许多,但还是颠,马车再慢也是颠簸的。
陆棠悠悠的叹口气,看来她以后出行只能靠两条腿了。
小桃端了水递到她唇边,陆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清淡的茶味压下了胃里的不适。她突然凑到小桃旁边悄声问道:“小桃啊,你跟我说一下他叫什么名字啊?”
小桃疑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不过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声说道:“小姐不记得褚师公子了吗?”可我怎么觉得小姐跟公子很熟悉呀,比以前还要熟。
这让陆棠怎么说呢,她是自来熟,对不是很讨厌的人都挺和善的,而且府里上下就没一个喊过他全名的,这让她猜也只能猜到他姓褚师,和暴君一个姓氏呢。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暴君。
暴君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和善。
“是熟悉,只是有些记不清他的字是哪几个了。”陆棠解释道。
小桃悄声说:“公子全名褚师昱。”她用指尖沾了沾水,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看到那个“昱”字时,陆棠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