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远离大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司嘉晨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公孙玉道:“不是我要救你,是李公子要救你。”司嘉晨道:“他?他为什么要救我?”公孙玉道:“他喜欢你。”司嘉晨冷哼一声道:“喜欢我?他凭什么喜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之徒。”
公孙玉道:“他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但他用三寸不烂之色劝说清影让我来救你,你觉得他厉不厉害?”司嘉晨道:“摇唇鼓舌之辈。”公孙玉道:“张仪两次相秦,苏秦佩六国相印。他们都是摇唇鼓舌之辈。李公子想为你报仇,但他武功低微,所以只好用脑子帮你。现在澄心师太已经圆寂了。”
司嘉晨忙问道:“澄心死了?”公孙玉道:“是啊!本来她已经中毒很深了,但好生医治还可活命。李公子三言两语说得她心如死灰,就此气绝了。最关键的是,百花门的人还恨不起来他。这才是有大智慧之人。”
司嘉晨点点头,问道:“他是怎么说的?”公孙玉道:“这我可不知道,当时只有澄心师太、丹心师太、清影和李公子在里面,我们都不允许进去。”司嘉晨叹口气,一脸失望。
公孙玉道:“等会儿你亲自问李公子吧,不过李公子官宦世家出身,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并不光彩,我觉得他不会说的。”司嘉晨道:“那我就逼着他说。”
公孙玉看她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巴悉和费烟霞意外受伤,实力大损,自然无法围攻百花门了,司嘉晨若是上岛,和百花门自是仇视,于李昶无视,最后还得让她自己来陪。以她的性格,得知这些,必会缠着、逼着李昶和她讲述“气死”澄心师太的故事,自己也乐得清净。
至于李昶,看到司嘉晨对她态度大为改观,自是欢心不已。反正这个故事他讲不出来,就让司嘉晨去“逼”他吧,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多久,二人到了岸边,上官清影迎风伫立。公孙玉丢下小船,飞身而起,扑到他怀中道:“他们受伤了。”上官清影心潮澎湃,只听到了“受伤了”,忙问道:“哪里受伤了?重不重?”
公孙玉眉头紧锁道:“好严重,流了好多血。”上官清影把她抬起,上下打量道:“哪里?让我看看!”公孙玉看他紧张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没事啦,逗你的。”
上官清影长舒了一口气,看她浑身是水,脸上还挂着水珠,十分心疼道:“让你去完成任务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公孙玉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再危险我都是心安的。”
司嘉晨慢吞吞地划到岸边道:“嗯、嗯!拜托请教一下,李公子在哪里?我要去寻他?”上官清影听她主动问起李昶,吃了一惊。公孙玉从他怀中挣脱,道:“我带你去。”然后回头给上官清影使个眼色。
上官清影微微点头,远远跟在后边。不多时,已经到了李昶门前,司嘉晨直接推门进去,大喊道:“李昶!你在吗?我是司嘉晨!”李昶正在阅读佛经,连日的变故需要让她冷静下来,听到司嘉晨的声音,心弦被轻轻拨弄,书“啪”地掉在桌上。
公孙玉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溜到上官清影身边。
上官清影道:“毒药拿到了吗?”公孙玉道:“不用了,巴悉和费烟霞手受重伤,他们肯定要退了。”上官清影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公孙玉快速把刚刚的事情说了。
上官清影听得惊心动魄,握公孙玉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公孙玉嗔道:“我的手快断了。”他才急忙松手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冒险了。”公孙玉笑道:“我把武功学好,你就不会担心了。”
上官清影不与她辩驳道:“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再去布置一下。我想他们今晚一定会来的。因为他是铁真。”公孙玉略加思索就明白了,点点头道:“你要小心。”上官清影道:“你立了这么大功,我再不赢可就配不上你了。”
公孙玉看他神采飞扬,显是胜券在握,摆摆手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相公!”然后跑开去找如意了。上官清影微微一笑,从另一边去布置。
却说上官清影等人埋伏在附近花丛中,不多时,果然看到一排小船从远处悄悄划来,船上没有杨帆,都是靠人划桨,速度极慢。船上为首之人赫然是铁真。
他率领众人来到百花门,只见岸上静悄悄的,示意巴悉下水。巴悉虽然脚腕受伤,但他水性极佳,不用双足拨水,也可飞速游动。潜入水中,游出十余丈才出水换气,已经到了花船下,他双手并用,爬到船边,却见白色袈裟散落一地,果然没有人,暗想:“‘商神’果然妙计!”
回头用手势告知铁真。
铁真手一挥,让众人登岸。
众人加速划桨,来到岸边,铁真道:“先摸到花丛中,再点火!”众人低声道:“是!”铁真指挥众人散开,看着众人远去,嘴角不禁泛起一撇笑容,自言自语道:“上官清影,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给你来一招‘瞒天过海’。”
忽然,只听的“叽里呱啦”的声音,几人被纷纷丢出花丛,铁真吃了一惊,却见大肥肥胖的身躯向他砸来,急忙向旁边一闪,只听得“噗”的一声,地面竟被砸出一个丈余宽的大洞。定睛一看,却见她下体血红,已然死去。
这时丁江、枯云叟以及巴悉的弟子“太湖三白”跌跌撞撞的跑出来道:“‘商神’,我们中计了!”他话音刚落,却见上官清影带着叶氏兄弟,元心师太以及数名百花门弟子从花丛中走出来,上官清影道:“开门揖盗,关门打狗。”
铁真不怒反笑道:“我输得心服口服,我要怎么死。”上官清影道:“我不是你,我不会杀你的,你们走吧。”铁真满目疑惑道:“你不杀我?”上官清影道:“你的计谋套路我已经摸清楚了,你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如果上官大人再换一个人,我还得适应他的套路,对我而言,得不偿失。”
铁真嘴角微微一搐道:“你不要太过得意,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上官清影道:“我很期盼下一次的相会。你们走吧。”铁真道:“你若落到我的手里,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上官清影道:“我并没有手下留情。”
铁真感觉胸口怒火在腾升,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上官清影拱拱手道:“后会有期。祝你早日找到报仇的机会。”铁真看他面露微笑,眼中充满不屑,忽觉气血翻涌,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便要涌出。他强行压住,用尽全身力气吞入腹中,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众人跟着铁真离开,宣作冰忽然上前道:“属下拜见龙头。属下过去遇事不明,请龙头原谅。龙头有任何处罚,属下心甘情愿领授。”
众人吃了一惊,只有上官清影微微一笑道:“肩膀好些了吗?”宣作冰道:“属下内力特别,于外伤恢复颇有神效,如今已经痊愈。”上官清影道:“不错不错!起来吧,以后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宣作冰道:“是!多谢龙头。”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巴悉、费烟霞、铁真看他如此,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上官清影道:“你们现在反正,我都既往不咎。”铁真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费烟霞面色狰狞,巴悉眉头紧锁。三人相互扶持着离开了。
这时,公孙玉忽的奔来,道:“他们怎么都走了?”上官清影道:“怎么?不走难不成还要我们准备素斋?”公孙玉道:“也不是不行,如果他们投降的话。”她的话惹得众人大笑。
叶朝风道:“龙头,您宽宏大量,放了他们。但正如铁真所言,他日相见,他们是不会客气的。”上官清影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杀了他们,便是和上官婉儿公开树敌。这不是则天皇上想要的。”叶朝风道:“上官婉儿已经背叛了则天皇上,皇上怎会还想留着她?”上官清影道:“上官婉儿失势,梁王便势孤了。皇上既不希望梁王篡逆,也担心梁王被秋后算账。上官婉儿为明,我们为暗,让梁王及时收手,平安退出,才是则天皇上最想要的。”
叶振风道:“敢问龙头,若武三思有了簒逆之心,则天皇上会如何决断?”上官清影道:“他最好不要。不然的话则天皇上会第一个宰了他!”
众人均觉要平衡此事,颇为困难,都眉头紧锁。
上官清影道:“今晚各位都辛苦了,元心师太还要为澄心师太礼佛往生。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众人齐声道:“是!”
上官清影和公孙玉回到安排好的禅房,如意早已备好了一切,看二人无恙,言笑如花。
上官清影取出《大业诗集》,拔出公孙玉腰间的“凤鸣剑”,在手上划个口子。公孙玉吃了一惊,叫道:“你干什么?”随手扯下衣衽,便要给他包扎。
上官清影把血滴在前后封面和扉页、末页上,然后把手给到公孙玉包扎。很快的,上面各印出一个血红的大字。分别是“扬”、“运”、“龙”、“宝”。
公孙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清影道:“隋炀帝宝藏的秘密。”公孙玉道:“这四个字完全没有关联。”上官清影道:“因为还有两本诗集。”接着把这两本诗集的字告知她。
公孙玉脱口而出:“扬州城,运河岸,龙舟起,宝藏现。这宝藏在扬州!”上官清影点点头,道:“在扬州运河边,但扬州运河长达几十里,这如何查起。”公孙玉道:“这里还有句龙舟起,应该和端午节有关。”上官清影道:“扬州端午节有在运河上赛龙舟吗?”公孙玉道:“自然是有的,晚上还有赛花坊,十分热闹。”说到此处,又想起过去之事,她也曾夺过一次花魁。
上官清影道:“如今才三月,距离端午节还有两月左右。”公孙玉道:“你急着回神都吗?”上官清影摇摇头道:“皇上让我来学武,并未给归期。”公孙玉拊掌道:“太好了!我们看完龙舟再回去。”上官清影思忖片刻,看公孙玉渴望的神情道:“也好!”公孙玉一把扑到上官清影怀中道:“清影最好了!”
二人抱了许久才分开,上官清影把两页书撕下,在烛火上烧了,返回和澄心师太见面的禅房查阅百花门的武功,觉得倦了便席地休息。
第二天一早,澄心师太葬礼已经就绪。作为出家人,葬礼也颇为简陋,众人敬香后,随着丹心师太将柴火点燃,澄心师太伴随着片片花瓣陷入火海,众尼姑默念《往生咒》。上官清影等人也双掌合十,默默地送澄心师太远登极乐。
葬礼结束,李昶便来告别。
上官清影道:“李公子,恕在下直言,如今天下又回到李唐手中,阁下乃朝廷栋梁,当思报销国家。这等江湖之事还是少参与为妙。”李昶道:“上官公子所言极是!此次江湖之行,在下处处碰壁,亦觉这江湖与我无缘,此次进京,若有恩科,当苦读圣贤书,以报高祖、太宗皇帝。”上官清影道:“如此,在下就不留李公子了,公子保重。”李昶和高氏兄弟齐声道:“上官公子保重。”
李昶一行人正要登船,却见司嘉晨匆匆赶来道:“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是不是嫌弃我走镖的出身,配不上你堂堂皇室帝冑?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不读诗书的野丫头!你说啊,你说啊,你快说啊!”李昶被他连珠炮般的反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加之他书香门第,这等爱慕之言又岂能公开言表。
司嘉晨看他不说话,更生气了,道:“你……你………你还不如一个下人,王芳生气了,刘友都百般安慰,千方讨好。”王芳听了脸上一红,想起刘友之死,眼圈也跟着红了,她只是一个小丫头,哪有资格去报仇呢?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李昶被她说成下人,本应十分生气,这时不知为何,竟有些哭笑不得。司嘉晨看他竟然面有笑意,更是生气,道:“你让刘友送我的东西回去,结果让王芳误会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你要对刘友的死负责。”她本不是一个十分在意他人感受之人,这话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王芳一听,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去,蹲在地上掩面大哭。她昨夜虽然已经默默抹了不少眼泪,这时泪腺一开,竟如决堤的洪水,无法停止。
司嘉晨看她大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也蹲在地上,轻抚王芳后背道:“对不起啊,我……我……”若是平时,她早就动手杀了王芳,此时竟然好生安慰,从未道过歉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上官清影忽然理解了公孙玉为什么敢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公孙玉嗔道:“怎么?心疼啦。”上官清影笑道:“是啊!有个人主动涉险,心疼得不得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公孙玉道:“那是他太蠢了,不知道隔壁有个人随时陪他解闷。”
李昶道:“上官公子,我们后会有期!司……司姑娘……可否赏脸……”司嘉晨起身道:“可以大大的赏脸。”随即又笑起来。上官清影摇摇头暗想:“或许李公子可以改变她吧。”
李昶带着属下和司嘉晨扬帆起航,他们来时的船被铁真等人开走了,这次坐的是他们百花门的船。
众人送他们离开,上官清影道:“‘风神’,腿上的伤如何?”叶振风道:“龙头不必担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上官清影道:“好!你和‘冰神’去把‘水韵’拿下。”叶振风眉头紧锁道:“非属下惧死,那是巴悉平日住所,手下众多。属下从河东赶来,手下并未跟随,恐难以成功,耽误龙头大事。”上官清影道:“铁真疑心极重,怕我们‘欲擒故纵’,到‘水韵’赶尽杀绝,带着巴悉早已离开。至于那些属下,好手自然是带走了,其他的早做鸟兽散了。”叶朝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属下这就去办。”宣作冰也道:“属下谨遵龙头命令。”
若无巴悉等高手,叶振风等人亦不需他人帮助,只和宣作冰二人,找了个熟悉水路的尼姑驾船,带着二人前往。
晚间时分,宣作冰回报,水韵并未抵抗,纷纷投降。
第二天一早,上官清影带着公孙玉,叶朝风等男子从百花门离开,来到水韵。
一行人过了五音渡,向东而行,是一个长长的连廊,连廊的尽头,画面为之一变,呈现入眼帘的是黑白相间的石墩,黑的乃是纯黑的黑曜石,白的乃是纯白的大理石,石墩间有流水通过,黑白映照下,竟如同一副美妙的山水画。叶朝风道:“这是黑白居,这石墩表面湿滑,诸位小心。”
众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过河自不在话下。
到了对面,便见一只丈余高的铜笔立于眼前,笔尖向下,与石砚相连,石砚中尚有笔墨的痕迹。走近再看,却是高手雕刻所制。砚台之下乃是雕刻而成的巨大宣纸庭院,上面写着《千字文》。再往前走便是黑白石头堆砌的屋舎。叶朝风道:“这里是笔砚轩。”
再往前走,却见面前是个鱼塘,鱼塘中养得竟然都是黑色的鱼,有深黑、浅黑、暗黑,不同黑色交错,如同鱼塘戏春一般。叶朝风道:“这里是泼墨屋。”
上官清影问道:“‘乐神’经常来这里吗?”元心师太道:“如无任务,‘乐神’便会在此闲居。”
上官清影点点头道:“元心师太,此处也颇为静雅,不如以后就在此驻守吧。”元心师太道:“是!龙头!”上官清影道:“大家身上都有伤,不如在此修养。待伤养好了,再议他日之事。”众人齐声道:“是!”
接下来数日,叶振风安心养伤,百花门新掌门接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尤其是涂大漠死时所在之地,虽然只有三尺见方,却无人敢靠近。
上官清影白天上百花门专心习武,又优化了《梦游仙》,他自己内力已经“离经叛道”,不敢教公孙玉,百花门的内力颇适合女子练习,便让她学了。
约莫过了半月,上官清影已经看完了百花门的武功和笔记。公孙玉也练熟了百花内力,剩下就是勤练不辍,日积月累之功。
这日,上官清影召集叶氏兄弟、宣作冰和元心师太,众人于泼墨屋内商议。
上官清影道:“如今九龙门已近分裂,则天皇上虽然已经退位,但皇上至孝,上官婉儿慑于其威,并不敢公然为敌。”众人点头称是。
上官清影继续道:“诸位今日便各自离去,且回各自驻地,告知门内众人,若立刻反正,则既往不咎,仍是九龙门的兄弟,仍享受皇家的俸禄。若执迷不悟,他日相见,必不留情。”众人齐声道:“是!”
上官清影道:“门内哪些人若我等用心邀请,或可反正?”叶振风沉吟片刻道:“回禀龙头,‘杀神’刀九。此人性子耿直,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绝不留情,而且对方死状极惨,这才有了‘杀神’之名。实是一个热血之人。”上官清影道:“谁与他关系最好?”众人面面相觑。
元心师太道:“阿弥陀佛!丹心掌门与他最为要好。只因他觉自己杀意过重,常找丹心掌门请教佛法,化解内心杀意,”
上官清影忽然想起“六灵秀”,本来与刀九为对头,最后竟然做了他的属下,说不定便有丹心师太之功。上官清影道:“既然如此,此事就暂且搁置。”
丹心师太做了百花门的掌门,许多行动都已不便。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丹心师太道:“上官公子,丹心求见。”上官清影道:“请进。”众人起身相迎。
丹心师太走进,行个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尼匆匆求见,打扰诸位高贤,只因事情紧急,请诸位原谅。”上官清影道:“师太不辞劳苦赶来,想来是有极要紧之事,请讲。”
丹心师太道:“让她进来。”接着一个少女从门外走入,众人都认识她,便是李昶的侍女王芳。
王芳跪倒道:“婢子拜见上官公子及诸位高人。”公孙玉上前将她扶起,上官清影问道:“王姑娘,究竟何事?”王芳道:“回禀公子,敝上李公子打探到消息,上官婉儿大人已经被皇上纳为昭容,特遣婢子告知上官公子。”
上官清影眉头微微一皱道:“她的动作也太快了!”众人脸上也是一片阴郁。
上官清影道:“多谢李公子千里传音。如意,去领王姑娘歇息了。”王芳道:“多谢上官公子和丹心掌门。婢子需马上赶回,就此告辞。”又拜倒在地,缓缓退出,快步离开。
上官清影看她离开道:“如意去送送。”如意道:“是!”快步赶上。
上官清影让众人坐了,道:“如今京城波云诡谲,我得快速返回,其他事情就交给诸位了。”众人齐声道:“是!”宣作冰道:“龙头是否需要我等协助?”上官清影道:“如今形势不明,暂时按兵不动,我在京城,他人也不敢轻易动我,若有需要,自会让诸位快速进京。”宣作冰道:“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