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个小女子就将淇英府闹得鸡飞狗跳,倘若再加上一个两个呢?”
司合忽诧了,问:“你如此袒护她,莫非与她有私交?”
“并无私交。”
“既无私交,那为何帮本王抓她而又放她?”
“我们江湖上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我不想因为误会而失去一位英雄,蒙古早晚要统一天下,必须以德服人。”
“你怎么认为她是英雄吗?难怪汉人江山会丢失,好坏不分,认贼作父。”
“王爷,你又错了,我们汉人的思想是你无法想象的,这叫大仁大义,不是认贼作父。在下久闻王爷精通汉文化,博古通今,为蒙汉两族人民的友谊与团结作出功不可没的贡献,可是王爷今日表现却令人大为失望,为什么?”
司合忽厉声喝道:“放肆!难道你怀疑本王是假的不成么?”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
“本王一向尊崇汉人、汉文化、汉人思想,本王曾经还竭力劝谏成吉思汗与朝中官员要蒙汉一家亲,天下一家亲。可是,你们却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这口气本王怎么也咽不下去。”
“素闻王爷胸襟海纳百川,为什么今天不能大仁大义放过这位姑娘呢?”
这时,一旁的铁千军过来,劝道:“父王,恩公言之有理,我们不如放过这位姑娘吧?一来,恩公对我们有恩,这个人情要给。二则,如父王放了她,证明父王仍有大海般的胸怀和宽大的仁慈。其三,这人乃汉人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了他们,对我们有害而无益处,中原江湖,博大精深,不如我们做个顺水人情。再说,推崇蒙汉一家,天下太平,不是父王的志愿吗?”
司合忽寻思会儿:“小妮子大闹淇英府,万一传了出去,日后本王还有何脸面见人?”
铁千军道:“父王!不会的!我们封锁消息,相信不会有人知道的。”
司合忽想了想:“如此,本王也只有这样子。”
一挥手,吩咐属下放了白影人苏晓婉。
苏晓婉一个飞跃站起,根本不领情,对司合忽父子道:“今日之仇,在下还会来报的。”
刚要施展轻功逾出,突然停下,斜眼瞟了赵玄衣一眼:“你别以为救了在下,我会感激你,总有一天,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赵玄衣作揖道:“在下随时候教。”
司合忽对苏晓婉道:“姑娘!今夜本王放过你,他日‘登门’淇英府先打个招呼,以免大家再发生误会。”
不冷不热,苏晓婉听得极为不舒服,正要飞出墙外,司合忽想再一次确认她的身份:“姑娘!你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最起码你让本王知晓阁下大名,日后再见面,大家也好照个面吧。”
白影人苏晓婉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人称蝴蝶仙子,万马堂苏晓婉。”
铁千军一听,急忙问道:“请问姑娘轻舞飞扬玲子姐姐是你什么人?”
苏晓婉道:“她是我母亲,万马堂谷主拓跋春雷的夫人。”说完,施展轻功飞出墙外。
不知为什么?
铁千军心情一下陡升到另一个境界,原来她不是玲子姐姐,是蝴蝶仙子,果然是个仙子。
他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是他多年来埋在心底深处已久的,也是他等待,期盼已久的,那就是——爱。
可是,方才他们斗得天昏地暗,反目成仇,她还会接受自己吗?
司合忽看透儿子的心思,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铁千军!不要太过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
铁千军没有说什么,只回了一声“是”。
这间,赵玄衣道:“王爷!世子!谢谢二位给在下一个人情,此恩此德,日后定当厚报,但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司合忽道:“本王一向喜欢与有志气、有思想、有远大目标的人为友。对了!这些天你过得好吗?都在干些什么呢?”
赵玄衣一脸惆怅地道:“王爷还是不要问了,总之,在下一言难尽。”
“这么多年,本王除了知道你叫龙腾拓海,其他一无所知。不过,本王向来不勉强人家,愿不愿意告诉本王无所谓,但是,在本王心中,阁下永远是王府的朋友和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汉人若是个个有阁下的气魄与胆识、仁义,汉人江山又岂会灭亡。”
“在下不便告诉王爷细则,乃是在下确有难言之隐。不过,在下答应王爷,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王爷的。久闻王爷文韬武略,威震八方,为蒙汉两族人民的友谊、团结、贡献卓著,在下希望王爷再接再厉,为蒙汉两族以及其他民族的友谊团结竭尽所能,光辉华夏,耀古流芳,振兴中华。”
“本王一向推崇汉文化,敬重汉人贤能,但是,也确有汉人实在讨厌,比如,苏晓婉之辈……”
“汉人之中有好有坏,而蒙古人之中也有好有坏,问题是,好人与坏人,我们用什么样的眼光,思想去看待,有时候好人未必好,坏人未必坏。”
“言之有理,本王向你保证,今后决不污蔑汉人,本王还要为方才一时之气向阁下道歉。”
“王爷不必如此,在下也向方才失礼向王爷请罪。”
“罢了罢了,你是我的恩公,我们需要这样吗?来来来,我们好好喝几杯去,不醉不归。”携起赵玄衣的手走向大厅。
赵玄衣有点惭愧:“王爷,还是不必了吧。”
司合忽问:“为什么不了,本王也要学学你们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舍身救本王父子,本王不谢,那本王不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吗,我可想做个好人罗。”
二人刚进大厅,一侍卫匆匆来报:“王爷!大事不好,卸甲金刀被盗。”
司合忽父子大吃一惊,冲上前去一看,果然不见卸甲金刀,司合忽这才想起来什么:“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责怪那侍卫:“你们这么多人是怎么看守的?一群没用的东西!”心中不平,正要骂几句汉人“卑鄙、无耻”之类的言语,一想方才答应过赵玄衣不再说脏话,一口恶气就这样吞了下去,心念一转,心想这件事未必就是汉人所为。
那侍卫道:“对方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我们不是对手呀。”
司合忽问:“可看清对方脸面长相和他武功套路?
“那人一身夜行装,蒙着个面,使一对追月流星锤,不等我们与他过招,他就把卸甲金刀盗走了,身手好快!”
“江湖中使锤的人多如牛毛,我们该从何下手呀?”
铁千军这时说道:“父王!江湖中使锤的人多如牛毛,可使追月流星锤的人恐怕没几个,我们不妨从此下手追查,说不定会有一点线索。”
赵玄衣思道:“在下与中原丐帮有点交情,相信要找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可以委托他们寻查使追月流星锤的人。”
司合忽贵为王爷,岂肯找叫花子帮他办事找人,很是瞧不起。再则,丢失卸甲金刀非同小可,万一传到窝锅台大汗、孛儿帖皇后耳朵,必是死罪一条,事关重大,多一个知道不如少一个知道。于是说道:“多谢恩公好意,这事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恩公了,看恩公已累了,还是到后堂歇息吧。”赵玄衣来不及说话,就已被两名伺女请到内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