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州继续道:“我们鸡足山派乃名门正派,绝不会冤枉好人,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敢在诸位面前冤枉好人。
“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八月十五那晚,本派有三名弟子因身体不舒,在闭室疗伤,他三人亲眼目睹你二人闯进密室盗宝杀人,原本他们想喊“救命”,只可惜力不从心,他三人装死,逃过一劫。
“从那天以后,本派所有弟子为报血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江湖朋友的帮助下,拽着了这个小妮子,没想到你却自投罗网,正好一网打尽,也省得我们费心找你。”
白衣女子感觉自己被冤枉:“嘴长在你们身上,还不由你们说,反正我一个弱女子,索性就让你们为所欲为好了,生在鸡脚上的人,还有什么理好讲的。”
白志州深感羞辱之极,挥剑一提,骂道:“臭丫头!胆敢羞辱我们鸡足山派,老夫今天要消灭你。”
赵玄衣急忙拦道:“前辈乃一代英豪,何必与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呢。况且,这么多人打一个,难道不怕日后事传江湖令人耻笑?”
白志州怒道:“报不了仇,找不回镇山之宝,本派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如今,我们也管不了许多了。”
赵玄衣再次劝道:“事情还没弄清,你们就胡乱杀人,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白志州一口认定:“证据确凿,敝派不会冤枉好人,阁下相貌不凡,与她为贼,实在……”
赵玄衣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在下根本就不认识她,见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子,这才出手相助。”
一旁的胖脸汉子白志郡道:“你说你不是她的同伙,谁信你?那你又是谁?”
赵玄衣掏出令牌,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淇英王府龙腾拓海,我有淇英王府令牌请大家过目。”
大家一看,果真不假,这才相信。
但心底却更加憎恶他了,心中骂道:“蛮夷虏鞑!”
他们只是心中怨恨,也不敢将他如何?
至蒙古铁骑南下攻宋,百姓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虽有怨气,但无力反抗,只得忍气吞声。
尤其这些年淇英王司合忽平定天下,威震八方,令人闻风丧胆,谁敢动赵玄衣一根寒毛?大家反倒被他的威慑力吓退了几步。
孰知,白志郡道:“各位师兄弟莫怕,凭一块令牌就想把我们吓倒,没有那么容易,这些鬼东西要一百个在下也拿得出。依在下看,这块令牌多半也是淇英王府偷的吧?”
赵玄衣愤道:“淇英王府戒备森严,何人能进,更何况是偷令牌。哼!请阁下千万不要小觑了淇英王府的能力。”
白志郡“哈哈”嘲笑起来:“是吗?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小丫头大闹淇英王府,差点把司合忽王爷和他的独苗给挂了,若不是龙腾大侠出手相助,恐怕淇英王府要变成阴间地府了,你还神气个屁。”
赵玄衣十分生气,真想出手打他个半死,又一想,若真是这样,那这个误会恐怕会愈陷愈深。
当下,收起令牌,正要欲说,白志州道:“既然阁下不是与她同伙,那就请阁下不要搅这趟浑水,以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请!”顺手做了个“走”势。
赵玄衣是很想走,但想这么走太没义气了:“各位!可否卖在下一个人情,今夜太晚,能否等明天将此事交于官府判决,法网恢恢,到时自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胖脸汉子白志郡道:“大家不要听他的,现在骗子太多了,冒充蒙古人我们就怕了?蒙古狗不是好东西,我们从来都是自己管自己。”然后指着赵玄衣道:“哼!你不要骗我们,再不走,小心性命难保。”数剑再次齐闪,铁千军吃了一怔,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凶芒暴露,赵玄衣看得明白,再不走,性命当真不保,刚退一步,白衣女子道:“喂!你当真见死不救呀?没有义气!枉我把你看成大侠,好吧,你走吧,要是他们把我非礼了,看你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赵玄衣一激,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退了步,反倒进了二步。
白志州、胖脸汉子白志郡等人一诧:“不想活命了?!”
赵玄衣挺胸凛然,道:“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怕死。”
白志郡道:“好!有种,你是在下所见蒙古人中最有种的人,佩服,不愧为淇英王爷府的人。各位兄弟,剑阵!”
鸡足山派群剑一动,冷光闪烁,好不慑人。
赵玄衣心想今夜恶战难免生死在此一搏,对白衣女子道:“姑娘!生死有命,各自保重。”
白衣女子点头答应了一声。
时下,局势紧张,铁千军和白衣女子都捏了一把汗,目光六露,耳听八方,只要他们一动手,随时与其决一死战。
白志州、白志郡齐声喝道:“上!”
群剑正要飞扑上前,忽然间,数百名蒙古兵手端火枪,张弩拉箭,冲进院内,反包围地将鸡足山派困在其内,为首的一头目道:“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鸡足山派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头目认识赵玄衣,一见是他,心诧之余,忙率领属下屈膝参拜:“龙腾大侠!”
鸡足山派众人这才真正相信他是龙腾拓海了。
赵玄衣招呼蒙古兵:“大家不必多礼!”
蒙古兵齐呼:“谢龙腾大侠!”
赵玄衣对着那头目道:“忽哈刺,你们怎么在此?”
忽哈刺毕恭毕敬:“回禀龙腾大侠,宋军违背蒙宋联盟的誓约,大汗龙颜大怒,已经下旨命大军围攻襄阳,消灭南宋,属下率军是来围点打援的。”
“原来如此!你来正好,关于鸡足山派失宝杀人案就交予你审理好了,希望秉公办理,不要令在下失望,不然,王爷又要将你这个将军降到军督巡使了。”
“是是是!自从属下跟从王爷以来,时时刻刻无不在谨记王爷教诲,日后绝不会再犯错了,听信小人之言,被奸人所利用。”
“你知道就好。”
“回禀龙腾大侠,关于鸡足山失宝杀人案属下现已查明,真正元凶乃大佛山派冲宵掌门。”
“真是冲宵?!”
忽哈刺回忆起往事,继续说道:“十七年前,天山派为扩大势力,广收门徒,就招了冲宵和天极二人为天乙分坛和妙仙分坛坛主,谁想这时,有位天竺高人来中原挑战江湖各大高手,天山派掌门天悲为挽回中原江湖脸面,在天笋山与天竺高手大战九天,结果天悲力不从心,被天竺高人劈成两半。
“事发后,天山派闻讯大乱,生怕天竺高人血洗天山,众弟子仓皇下山逃命,只留有二人镇守天山,这两人就是冲宵和天极。其实,他二人镇守天山,各怀鬼胎,都是为了天悲不传之物传心佛鼎,因为此鼎藏有一本武功秘籍心法,听人传言,谁若练成此功,必然会横霸天下,一统江湖。
“冲宵与天极野心极大,都想成为江湖至尊,各施奸计陷害对方。结果,天极技高一筹,终于夺得传心佛鼎下山,隐藏山野,苦练武功。而冲宵为夺传心佛鼎,苦寻天极十几年,毫无所获,一气之下,嫁于红梅山庄庄主木清风。不久,木清风死后,冲宵接管红梅山庄,创山立派,广收门徒,力图称霸江湖,再夺传心佛鼎。
“其实,传心佛鼎藏有武功心法根本就胡说八道,佛鼎所记载的文字全都是天悲家族变迁历史和家族人物简历,没有一块说武功方面的。当天极明白一切后果已晚,悔恨当初,将佛鼎赠于鸡足山夺冠寺。第二天,他便自尽了。
“天极的死冲宵不知道,在一次的传佛大法会上,冲宵听说天极把传心佛鼎赠于鸡足山夺冠寺,本想自己亲自去拿,便碍于自己脸面,就命她的两名得意弟子慕倾情和弘履步乘八月十五鸡足山派祭祖大会上偷传心佛鼎。
“不想,当夜鸡足山派有几名女弟子正在守夜,那慕倾情误闯误撞,见她们姿色不错,奸了她们。那弘履步虽为女儿身,见慕倾情这么做,她学着他杀了鸡足山派不少男弟子。在下听说此事后,十分恼火,请江湖同道协助帮忙,终于在小牛庄一举消灭了冲宵、慕倾情,夺回传心佛鼎。可惜的是,却让女贼弘履步逃了。不过,现在老天有眼,又让在下抓着她了。”
赵玄衣指了指白衣女子问:“是她?”
忽哈刺指了指白衣女子:“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