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明哲到底与忘乎楼做了什么交易后,沈景瑶一直放不下心,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时,便带着采灵溜了出去。
“小哥,麻烦问一下,朔风大人在吗?”一进门,看见忘乎楼的布置,沈景瑶便有些腿软。
“大人今日有事出去了,应该到晚上才会回来,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小的去做。”忘乎楼的人都培养出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沈景瑶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连说话都带着些敬意。
听到朔风不在,沈景瑶松了一口气,示意采灵给他递了一张银票:“我是尚书府的,若是朔风大人回来,劳烦小哥给我传个信儿。”
男人看了一眼银票的数额,嘴角都快看不到边了:“好说好说,小的一定会去通知您的。”
“主子,您回来了。”朔风今日是得了妄君归来的消息才匆匆赶出来的。
“我出去的这一个多月里,京城可发生了什么事?”妄君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手下,气定神若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无甚大事。”接着朔风斟酌着开口:“您之前让我们盯着尚书府,尚书府的千金先前中了毒,尚书大人便来忘乎楼求了丑医回去。”
“哦?那交易条件呢?”
“属下想着您让密切关注尚书府定是有用意的,属下不敢随便揣摩您的意思,所以还未完成交易。”
听到这儿,妄君来了兴趣:“不错,寒雷这个月的俸禄归你了。尚书府原是派他盯着的,居然还让人受伤了,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怎么说寒雷也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罚俸禄只是小事,可若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朔风连忙补充:“属下觉得此事怪不了寒雷。沈小姐是与将军府嫡长女一起出去时受了伤,属下后来也派人查了毒的来源,应是嘉禧做的,属下猜想很大可能是因为五皇子当日当众提亲的事情。”
“沈景瑶受伤这段时间有男人去看她吗?”
“沈小姐自从受伤便一直住在将军府,寒雷的武功比不上大将军,所以只在将军府外候着,只看到了沈小姐与韩小姐的表哥以及诸多大夫,并无其他陌生男人。”
“难道他不知道?”妄君自言自语道。
朔风原本都已经要离开了,听到这句话又转身回来:“不知主子在找何人?现如今忘乎楼的势力已经遍布三国,足以找到主子想找的人。”
妄君摆摆手:“无需,下去吧,这人本君自己找。”
收了沈景瑶好处的男人看到朔风回来,便立马找了借口出去。
“小姐,门房通报有个男子在门外,说是有人让他等到人便来通知一声。奴婢听门房的描述,应该是忘乎楼的那个人。”
听到采灵的话,沈景瑶又从床上爬起来:“快,帮我梳洗打扮一番。采雁,快去通知准备马车,咱们快点,不然又错过了。”
“是。”采雁点头应了一声。
主仆三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忘乎楼。
“哎呦,小姐,您可算来了,朔风大人都回来好久了,您再不来又该错过了。”见到沈景瑶,男人立马迎了上来,话里话外都是炫耀自己的功劳。
“多谢小哥,小小心意。”沈景瑶只得又塞了一张银票,然后由他领着上了二楼。
“大人,尚书府的小姐找您。”男人恭敬的敲了敲门,然后退到一旁。
妄君挑了挑眉:“来的这么快?”
妄君从其他地方的分楼才赶回京城,原是不打算来忘乎楼的,但是朔风回去后不久便又回来,说是尚书千金来忘乎楼找他,意为商量其父所做交易一事,妄君这才提起兴趣。
“沈小姐赶巧了,事情大概我都猜到了,只是这再交易代价可又有所不同,不知您能付出什么代价呢?”余光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妄君,朔风这才开口。
“关于忘乎楼的交易小女也略有耳闻,所以此次前来只是想救父亲一命,还请朔风大人指条明路。”
“什么代价都可以吗?”
沈景瑶被屏风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见朔风面无异色,应该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人,便点了点头:“是。”
“好!我素闻沈小姐对五皇子一往情深,若是拿你的婚事作为交换呢?”妄君嗤笑了一声:“我倒是很好奇这父亲与夫君,沈小姐选哪一样?”
沈景瑶没想到他提出的居然是这种要求,瞬间僵住了:“一定在这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自然。”妄君在屏风后扣了扣桌子:“本君很好奇,沈小姐可愿意拿婚姻来换你父亲性命无虞?”
“本君”的自称一出,沈景瑶这才意识到屏风后面到底是什么人物。
“若是我答应了,是否这项交易便算完成?”
朔风等了一会儿,见屏风后的人并不打算再说话,这才开口:“这是自然,我忘乎楼一言九鼎,只要沈小姐答应了,以后便不会再与我忘乎楼有任何纠缠。”
沈景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好,我愿意接受!小女知道屏风后应是忘乎楼的楼主妄君,还请妄君一言九鼎。”
“这是自然,沈小姐放心。”
沈景瑶点点头:“妄君这么说我便放心了。只是五皇子已经来提过亲,现在嘉禧使者还在,请您宽限些时日可好?”
妄君怎么也没想到沈景瑶居然知道顾承基提亲的真正目的:“本君看沈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既然看出五皇子并非真心求取,为何还要答应呢?”
沈景瑶粲然一笑:“因为我是真的心悦于他呀,即使知道他不喜欢我,也想去尝试一下。想试试他对我的感动,我付出的真心能否得到回报。”
知道阿谨对沈景瑶极为关注之时,妄君便仔细调查过她,那时候还不懂这个看着在京中相貌中等的姑娘是如何得他看重的,现在才看出来这女子的与众不同,他轻笑了一声:老五,你若是不珍惜这样的一个女孩,他早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