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彼岸的手臂受了伤,但是,她并没有停止运动的锻炼。到了早上的时候,她还是去别墅后面的湖周围跑了一圈。
奇康起床下到客厅里的时候,花彼岸刚穿着一身运动服走进客厅的大门。
奇康不解地走到她的面前,有些责备的口吻说:
“花医生,你的手臂不是受伤了吗?你怎么大早上的还去跑步?亏你还是一个医生。”
花彼岸冷冷地道:“奇康先生!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脚也跟着受伤了。”
“可是,你这样的剧烈运动,不利于你伤口的恢复。”奇康神情严肃地说。
她不屑地口吻出声,“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啥!”说着,她也不理奇康,便向着二楼走去了。
奇康转身看着她上楼梯的背影,烦躁地嘀咕了句,
“好心没好报!”
早上花彼岸起床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的看手机,只是闹钟一响,她直接关掉闹钟,就掀被起床,换好衣服出门跑步去了。
连着手机都没有带。
她与奇康说完话,回到自己的客房里,便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准备看一下现在是几点钟的时间。
只是时间还没有看到,她就被贺安娜昨晚发来的信息给吸引住了。
她对着电话上的信息来回看了三遍之后,才确认,才相信,这是贺安娜给她发的短信内容。
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贺安娜的这个决定,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友谊太要好了,还是奇康本人的魅力太大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目前在她看来,都是对她有利的。
早上大家吃过早餐之后,奇康就把别墅里的人,还有瓦妮达一家,都给请到了东院的客厅来开会。
开会的内容,就是说把长翁接回别墅休养一事。
而花彼岸的存在,就是长翁私人医生的作用,把长翁回到别墅的好处,都一一给他们列举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姆努一家会首当其中的不同意,他却是第一个同意的。
倒是瓦妮达,觉得长翁要是离开了医院,会不会让他的病情加重。有点不怎么同意。
最后还是在温末的极力劝说之下,才勉强答应把长翁接回别墅的。
瓦妮达不怎么接受得了,长翁像是变成了一个植物人状态的样子。看着她的情绪不佳,姆努反过来带着秀娜劝说她想开点。
这次的家庭集会,虽然奇榛,奇明还有奇婉妲都在场,但是他们全程,却没怎么说话,都是静静地待在一旁。
奇榛还好,他带着奇婉妲坐在沙发一角落,玩着互动游戏。奇明直接是理都不理的,直接单独坐在一旁刷鞋手机。
秀娜本来不想让奇婉妲一起跟着来东院的。只是因为姆努说,让她也出出家,透透气,秀娜才同意让她跟过来的。
其实,奇婉妲平常都是可以在别墅里面随意溜达的,东院除外。秀娜很讨厌奇康,所以她不想奇婉妲跟奇康走近。
他们的家庭战争,花彼岸不想参与,她本就是一个局外人。在她说完她该说的话,就独自一人走出客厅的大门,往着东院的后花园坐去了。
她望着满园鲜艳的花朵,顿时觉得心情自然的愉悦不少。她刚往着花园中间的亭子里坐下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可爱的身影。
“姐姐……”奇婉妲在后花园的入口处,轻轻地叫着她。
“你怎么来了?”花彼岸很诧异她会跟着过来。
几秒钟的时间,奇婉妲就跑到亭子里跟着花彼岸坐在了一起。
花彼岸温柔笑笑地看着她问:“你过来这边,你妈妈他们知道吗?”
奇婉妲摇摇头说:“不知道,爸爸妈妈正在和瓦妮达姑姑他们说话,没时间注意到我,我是偷溜过来的。”
“那奇榛呢?我刚才不是看见你跟他在玩游戏吗?”
“阿榛哥跟着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大哥哥聊天去了。”
花彼岸蹙蹙眉道:“你这样出来了,一会你妈妈他们找不到你怎么办?”
奇婉妲笑着摇摇头道:“不会……我就出来跟你说几句话而已。说完我就马上回去,妈妈不会发现的。
我看到姐姐,就很想和姐姐说说话。”
花彼岸怜悯地看了看她,缓缓道:
“你想跟姐姐说什么?”
于是奇婉妲就问:“姐姐,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出现?”
她的眼神暗了暗,缓缓道:“姐姐有点事情,忙不过来了。所以就没有出现。小婉妲,等了我很久吗?”
奇婉妲却是松了口气道:“也不是,其实昨天我走出西院没多久,就被妈妈发现,把我叫回房了。
我是怕姐姐你在秋千那里等我。既然姐姐你没有去,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花彼岸感觉很心酸,没想诺大的别墅里,奇婉妲能走出的,仅仅是在小小的西院。
同时,她又感慨自己很幸运,虽然她不是在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女儿,却是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花彼岸柔柔地望着她说:“小婉妲,你想出去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吗?
姐姐来给你想想办法,跟你的父母说说,我来给你看病,我也在医学界认识很多的医学专家,我想,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你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小小的别墅里面。我们不能做,被人嘲笑的井底之蛙。”
奇婉妲的脸色黯了黯,看似很不在意地说:“其实,出不出去的,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姐姐,我也在别墅里面生活惯了,外面的世界再精彩,我却好似没勇气踏出。
反而待在爷爷修建的别墅里,我还能有一种实在的安全感。
不过姐姐,井底之蛙是什么?”
于是,花彼岸就把“井底之蛙”的这个成语典故,告诉了奇婉妲。她听闻后,只是很郑重地回了花彼岸一句,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一个井底之蛙的人的。”
奇婉妲和花彼岸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12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话中的惆怅,对外界的畏惧,是这几年的积压所致。
花彼岸很是担忧,长期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生活,小小的奇婉妲,会不会成为一名抑郁症患者。她的很多心里状态,都跟抑郁症患者的许多表现,有着共同之处。
可是,她才只有12岁啊?还仅算是一个孩童。她暗自决定,在她在T国所待的这段时间,能帮她的多少忙,就帮多少。
K简陋的租房内,床枕头边下安静的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睡得板板正正的K听到动静,才悠悠转醒。
他下意识地转着头去拿去手机,却忘记了脖子还用棉纱布包着的伤口。
不过,他却能忍下疼痛不吭声,轻轻地转回偏着的脑袋后,右手慢慢摸索着不停振动的手机,看也不看,直接准确无误的滑动接听。
“喂……”
“你失手了?”
“嗯。”
“我们这单生意可能要黄了。”坤哥在那边幽幽地开口。
K不解地问:“为什么?国外那边催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坤哥静默了几秒,才黯然说:
“我们被人警告了。”
“什么人?”
“以前道上的一个老大哥!是个狠角色。不能得罪!所以,最近我们都避避吧,不要出来活动,也不要联系了。”
K幽深着眼眸盯望着天花板,“那国外那边怎么办?”
坤哥不在意的哼笑说:“反正,国外那边给的时间,是必须不让她活着回国外。
只要这段时间,她还能待在T国国内就可以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K的左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子,晦暗不明地开口,
“行,我知道了!”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声音听着有点奇怪?”坤哥和K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声音里的异样,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K毫不在意地盯着天花板,“没什么,与她搏斗的时候,轻敌,被她反割伤了点皮肉,不碍事!”
他们这种拿命做事的人,受的伤,只要还没有危极生命,那就是皮外伤,不碍事!
“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有点本事!这可真有意思。”
“所以我才说,是我疏忽大意了!”K想着被花彼岸按压住的样子,他的眼中激起了满满的不甘。
“没事!趁这段时间,你好生休养着,什么时候需要干活了,我再通知你!”坤哥柔和着话语最后跟他说着。
“行,我知道了!”
因为时间的紧迫性,所以花彼岸并没有把给奇婉妲买的日记本送给她。
两人再次约好了,晚上的时候,花彼岸就带着她买的日记本,像往常一样,去到她们的秘密基地等她。
而长翁,在奇康他们几人的相谈之下,决定把他在下午的时候,转移到家里面来休养。
所以,在他们散会之后,他们都去准备相关的事宜了。
其实,说的是他们大家一起,也还只是奇康自己一个人前后张罗着而已。但他也没有抱怨,而是更尽心尽责地准备着长翁回别墅南院的事宜。
他吩咐着敏姨,叫上几个人,去南院打扫着卫生,迎接长翁的回归。
而在长翁回别墅之前,花彼岸是先去长翁的病房,与他商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