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仙王见柳圣反应这么大,有点不理解,打趣道:“怎么,就住半个月,又不吃你家粮食,你紧张个什么劲?”
柳圣心想,自己没法和紫鸢仙王解释,但不回答也不是个事儿。
“仙王来此,定有缘由,不可能就是单纯的闭关时间长了,无聊了刚好散步来到了我这里。”柳圣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和仙王叫板的实力,只能先低头把话说清楚再说其他。
“哎!”哪知紫鸢仙王猛的转头,大眼扑闪扑闪的盯着柳圣,笑眯眯开口,“没错,就是这样的,你还真猜对了!”
“近万年,我都在山上闭关。”紫鸢仙王竟像一个天真的少女,“你知道的,闭关嘛,就是闭住所有关窍,不与外界联系,直到最近我在闭关中心有所感,见一紫光划破天际直达近前,猛的醒来。”
“紫光?”柳圣简直不敢相信,紫鸢仙王的神觉竟强到这般可怕的地步!
柳圣的神魂就是紫色的,紫鸢仙王说闭关途中突见一道紫光到近前,那说的不就是柳圣吗?
柳圣性光为紫,代表了如来本我,是他的本来面貌,紫鸢仙王能以此众窥见世间变化,这确实可怕!
“不错,一道紫光。”紫鸢仙王再三重复,“那道紫光有些突兀,于我心中刹那点燃,于是我便醒来,跟随自己的神觉来到了这里。”
紫鸢仙王是一个独行仙,她没有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没有庞大的根基,她不过居住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上。
但她一点都不普通,仙界在下界建立的临仙台,全都是由她的化身在看守,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紫鸢仙王非同一般。
这些也是柳圣来到宇火仙界的五年中得知的,当初在玉女星,武阳真君想要接近的紫鸢不过是紫鸢仙王的一具化身。
一具化身都是神境巅峰,放眼整个仙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你是对的,我神魂的确是紫色的,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对我另眼相看,还亲自到来住了半个月。”柳圣如实告知,并没有撒谎。
紫鸢仙王看起来就像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但一旦动起手来,柳圣自信他甚至没有机会还手。
柳圣如今最强的依仗并不是五重火之大道和四重虚空大道,也不是黑暗大道,金刚大道和肉身强度神通等等。
他如今的最强底牌依然是那杆毫不起眼的黑色长枪苍龙破。
至于五行剑匣,撑伞人已经和他解释过了,那是当年五行剑开辟出的仙界破碎后残留下来的小空间,如今他也是地仙,完全有能力打开了,只不过五行剑匣中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除了五把生锈的长剑和一篇五行剑诀外,就是些破碎的星辰和无尽黑暗,所以柳圣成仙之后,并没有迫切打开一看究竟,相反的,柳圣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剑匣其实才是真正的至宝。
五行剑匣内蕴空间,本身坚不可摧,看起来是木制的,但其材质却无法得知。
“凡人看天意,我们仙则看心意。”紫鸢仙王一字一句道,“直觉告诉我,你会给宇火仙界带来灾难,所以我得时刻盯着你!”
听到这话,柳圣如遭雷劈!
他的确对宇火仙界没有任何感情,飞升仙界长生不死是任何生灵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可柳圣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想通过宇火仙界锻炼自身,让自己的实力尽快变强,好回到原来的小千世界,救出灵瀛死去的神魂。
他只想回到原来的小千世界,和云鑫和一双女儿团员,他想看看麻子狐姐,想看看子虚,想知道曾经在子虚大陆最强的三位帝王如今去了哪里?
武皇,灵帝和蛇皇自浮屠塔开启出去后,就再没回去过,柳圣一直惦记着,只是一直没机会仔细寻找。
“这话我不认可。”柳圣直接否定紫鸢仙王的直觉,“我相信任何武者的终极目标,都是为了看的更远,走的更远,活的更久,这一路行去,势必神挡杀神,仙挡诛仙,杀戮无处不在,你为何就断定我会给宇火仙界带来不好的影响?”
“世间因果,又如何说的清楚?”紫鸢仙王嘴角压下,略微出神,伸手弹动莹白指甲,“世人都向往白日飞升,却不知仙界不过是更大更牢固的囚笼,又怎会是生灵最终的归宿?”
“更大更坚固的囚笼?”柳圣仔细咀嚼这句话,久久没有言语。
倒不是他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承认这句话是一个仙王说出的。
若白日飞升都不是生灵最终的归宿,那到底怎样才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怎样才是生存真正的意义?
武者一生与天斗,与地争,与众生杀戮争夺,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凸显自我的存在?
如果连成仙都无法摆脱最终消散的下场,那么生命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以你的见解,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既然仙界是更大更坚固的囚笼,那么一滴水和一个仙又有什么区别?”柳圣充满了不解。
“有什么区别?”紫鸢仙王反问了一句,抿嘴偷笑,“能有什么区别?水是水,仙是仙罢了。”
“三个月后,宇火仙界有一个盛会,到时你随我去看看。”紫鸢仙王随手丢出一张精致的玉片,只见这玉片形如烈焰,入手温润如握春日。
“去做什么?”柳圣连忙询问,他总觉得这个紫鸢仙王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可却迟迟不说重点,这让他很难受,想拦住对方问个明白,却又知道这样做是非常不明智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紫鸢仙王一步迈出,身上洁白长裙消失,已被同样洁白的铠甲完全覆盖,如瀑的黑色长发已经映在柳圣眼中,却不见了形状。
“这就是仙王吗?”虽然紫鸢仙王没有说过一句硬气话,可随意说出的话都让柳圣有种无法反驳的无力感,“她的肉身近乎完美无瑕,实力更是高到没边。”
在柳圣开启四重虚空大道之后,他发现走出门的紫鸢仙王竟如水一般柔软,如风一般无形,可却给他一种无法抗衡的沉重感。
“水是水,仙是仙罢了。”柳圣重复了一遍,重新躺回躺椅上。
这时,屠香三姐妹到来,柳圣吩咐她们最近不接生意,关门谢客,静躺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第一天,柳圣独自一人出城,来到高耸入云的城外,随意选了个方向展开度赶了一天的路,随后停下放出了紫金翎羽和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