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乔安南一下车，看到显眼的海城第一人民医院几个字，板着脸。

　　“乔乔，我们来这里干嘛？我们不是上周刚复诊完吗？”

　　乔林走过来扶着他，笑着解释。

　　“带你来找妈妈。”

　　乔安南拍开她的手，背对着她。

　　“乔乔骗人，你妈妈不在这里。”

　　她没有骗他，杨女士确实在这里。

　　乔林沉思着怎么叫杨女士出来，正好这时，杨丽娜拎着一个保温壶走出来。

　　乔林拍了拍她爸爸的肩膀，“爸，爸，你快看，妈妈出来了。”

　　一听，乔安南双眸一亮，转过身。

　　“哪，你妈妈在哪？”

　　乔林指着杨女士，她身穿一件绣着兰花白色的旗袍，挽着一个贵妇头，端庄大气的样子，走路不急不慢，投手之间透着贵气。

　　不知道是不是乔林对她有偏见，觉得她有点装。

　　乔安南也看到她了，气呼呼地道。

　　“她不是妈妈，是坏女人。”

　　乔林微愣，“她不是？是坏女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爸爸说她是坏女人了。

　　上次她以为爸爸在气杨女士把他推倒才故意这样叫。

　　她好像也没跟他说，杨女士就是她妈妈，以为他也没有认出来，只是抗拒杨女士接触他而已。

　　乔安南点点头，语气肯定地回答。

　　“她不是。”

　　乔林内心狐疑，难道她妈妈真是另有其人。

　　“爸，你还记得妈妈长成什么样吗？”

　　闻言，乔安南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记得。你妈妈不喜欢笑，但她喜欢我逗她笑。

　　你妈妈不爱做饭，喜欢吃我做的饭。

　　你妈妈爱臭美，喜欢打扮漂漂亮亮。

　　你妈妈不喜欢洗头，喜欢让我帮她洗头。

　　你妈妈......”

　　“爸，停停停......”

　　乔林有预感，若是不打断她爸爸的话，他都说出几十个你妈妈喜欢什么。

　　可她爸爸竟然会做饭，这事她竟然不知道。

　　乔林看向她爸爸。

　　“爸，你能具体说说妈妈长什么样吗？大眼睛，小眼睛之类的。”

　　乔安南点头，咧着嘴笑。

　　“你妈妈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她的腰很细，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挺挺的，唇形很好看，她喜欢穿紫色的旗袍。”

　　一听，乔林嘴角微微一抽。

　　她爸说得这些特征，很不巧的是，杨女士刚好都符合。

　　“最最最重要的是，你妈妈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可好看，可甜了。”

　　乔安南笑着很开心，像似这话在夸他自己一样。

　　“小酒窝？”

　　乔林看向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她记得杨女士是没有小酒窝的。

　　难道杨女士真的不是她妈妈？

　　“爸，你能把妈妈画出来吗？我可以让更多的人帮忙找一下妈妈。”

　　她记得她爸爸画画也不错，曾经拿过店里的苹果当模板画。

　　乔安南摇摇头，失落地垂下头。

　　“不能。”

　　“为什么？”

　　“你妈妈嫌弃我把她画丑了。”

　　乔林：“......”

　　她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地吃一整天她爸妈的狗粮。

　　按杨女士的性子，确实不像她爸爸口中的妈妈。

　　如果杨女士真不是她妈妈，自己为何跟她有几分相似。

　　“爸，你觉得那坏女人跟妈妈长得像吗？”

　　乔安南想都没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像。”

　　乔林忙问：“哪不像了。”

　　乔安南耿直地回答：“她丑，你妈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