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之中骤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亮光,定睛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绯红雕花裙,绛紫琉璃鞋,羊脂玉宝石项链,月影纹翡翠手镯。女孩一头紫色短发,皮肤依然是那么白皙,略施粉黛,浓淡适宜,清秀之中透露着尊贵。
慧冷反复擦眼,再三确认,没有喉结。
这是丁瞳?女孩?
丁瞳就像是一朵绽放的山茶花,在台子中央开放,光彩夺目,无比耀眼。
声音让慧冷很熟悉,只不过多了几分柔色:“上弦丁家,丁瞳。”
此刻台下也开始嘈杂起来,因为在他们大多数人的认知里,丁家的这位一直以四少爷的身份露面,怎么突然换了性别?
些许往事浮现在慧冷的脑海里,一些古怪的细节得到了解释,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丁瞳身上这么香。
等等,岂不是说丁瞳和明镜儿只是闺蜜?
慧冷身旁的鳄鱼评价道:“丁瞳似乎有点手段,但比起她的大哥二哥,还要差上很多,丁家的内部争斗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家稍安勿躁,还有最后一位,即将出场!”司仪出声安抚众人。
经过了几轮的打击,慧冷躁动的心在这个时候忽然平静下来,瀚海蓝镯里记录的某一个光点正在接近。
慧冷很清楚的知道,下一个出场的是谁,一想到那个喊他阿冷的少女,他的嘴角总会不自觉的上扬。
有些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气息就被刻进了感知里。
明镜儿急匆匆地小跑到后台,深吸一口气,登上台子。
她的黑色裙子上没有任何花纹,仿佛是从没有月光鸟的夜空扯下了一角。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小碎步,偷偷摸摸的抬头,往台下张望,寻找着什么,当与慧冷对视的那一瞬,明镜儿马上把小脑袋低了下去,比她脸上泛起的红晕还要迅速,生怕慢了一拍。
滋啦,布匹撕裂的声音隐隐响起,明镜儿踩到了自己长裙下面的拖尾,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这个少女本能的凝出微粒,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体给停住,竟然重新站稳,非常熟练。
慧冷舒了一口气,都这么些年,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明镜儿留着长发,羊驼形状的玉簪扎着发髻,稍微有些偏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丁瞳连忙上前,替明镜儿整理一下。
“朔州明镜儿。”声音之中展现着紧张。
慧冷目光游离地看过去,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眼神逐渐柔和,长高了这么多,挺好的。
鳄鱼碰了慧冷一下:“明镜儿,弦域四星之首。今天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之前化歪的眉毛不再跳动,仿佛是熄灭的火焰。
慧冷敷衍的摇摇头:“我觉得还好。”
“你有没有发现,明镜儿脖子上戴的项链非常劣质,都掉色了,是地摊货吧,不应该呀。”鳄鱼敏锐的眼光盯着前方:“这绝对是比她不化妆还要大的污点。”
慧冷咬着嘴唇,这条项链是当年他送给明镜儿的假冒鲛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