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三岁大的顾亦言稚嫩的脸上露出嫌弃。
在顾亦言的认知里，妹妹就是个爱哭鬼的存在。
“这孩子。”顾妈妈脸上带着笑：“妹妹多可爱啊，我也想要个女儿，奈何生了个带把的。”
苏妈妈低头温柔注视着肚子，之前都说小孩能看出性别，她不置可否。此刻她很希望这话是真的。
“言言，你说妹妹出生之后叫什么名字好呢？”
顾亦言环视四周，目光锁定在水果盘里：“橘子。”
*
三个月后，橘子正式出生。
顾亦言是除了苏妈妈外第一个见到她的，她小手胡乱扑腾着，只一眼，顾亦言就嫌弃撇嘴。
“真丑。”女婴黑红黑红的脸上皱巴巴的，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果然女孩子都是爱哭鬼，连这么大的婴儿也不例外。
他立马对橘子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
但病房里的人都说橘子很好看，大眼睛高鼻梁，顾亦言听着产生了怀疑，见缝插针道：“明明就是很丑，一点都不好看。”
其他人哄堂大笑，顾亦言不明所以。
顾妈妈：“你刚出生比那还丑，等以后你就打脸了，知道妹妹颜值有多高了。”
顾亦言傲娇地昂起下巴，他才不会被打脸。
再一次见到橘子，她的肤色白净不少，粉嫩粉嫩的，见到顾亦言张着嘴给他笑。顾亦言内心荡起涟漪，这小不点给他笑。
平时两个小姐妹在一起闲聊，顾亦言就担当起了照顾橘子的巨大任务，换尿布喂奶已经信手拈来。
苏妈妈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笑着道：“之前还一直嫌弃橘子，现在这小子对橘子比谁都上心。”
“可不是。”顾妈妈抬高了声音：“看光了橘子你就要娶她，和橘子结婚，知道吗？”
顾亦言拿着纸尿布的手一顿，耳后根烧了起来，偷偷瞄了眼粉嫩玉琢的橘子，橘子还在对他笑，顾亦言心虚的看向旁处。
他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第一次见儿子羞得满脸通红，顾妈妈笑了起来：“开玩笑的，换你的尿布。”
顾亦言可没有觉得她在开玩笑，他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不熟练的换了起来。
橘子拉的屎臭烘烘的，到结婚的时候他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吧？
顾亦言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个想法。
*
转眼顾亦言上了幼儿园，下学后就跑到橘子家，给一岁的橘子讲着学校生活。
橘子咿呀咿呀的回应着他。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顾亦言惆怅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上幼儿园啊。”
顾亦言天天盼着，好不容易橘子上能幼儿园了，自己却要步入小学。
“盐哥哥，幼儿园好玩吗？”橘子眨巴着眼，一脸好奇。
顾亦言想了想，皱眉摇头否认道：“不好玩。”
“为什么？”
顾亦言欲言又止，至于为什么。他总不可能说班上女孩要把他带回家做老公吧？
每想到这件事，顾亦言就臊的不敢见人，还有女生说他好看，要和他亲嘴……
顾亦言心里一哆嗦，望向橘子。感叹着还是橘子乖啊，一见他就笑眯眯地喊哥哥。
“幼儿园里太累了。”在橘子讶异的目光下，顾亦言接着说：“要和好多人说话，还要回答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小橘子拍着小手欢呼：“我喜欢说话，我不会累的。”
小橘子越长越可爱，小脸肉乎乎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笑起来仿佛月牙，还有一对小酒窝。要是上了幼儿园，肯定很受男同学的欢迎。
顾亦言不高兴了，“幼儿园里有好多可怕的男同学，一直欺负女孩子，还拽女生的头发。”
“好坏！”橘子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顿时对幼儿园没了兴趣。
见状，顾亦言窃喜，和橘子堆沙子的动作更卖力了些。
“亦言哥哥。”女孩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亦言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女孩走了过来，坐在沙堆前盯着橘子打量，确实和顾亦言说的一样好看，她问：“这就是你的妹妹吗？”
橘子抬起头，也盯着女孩看。
顾亦言把橘子拉起来护在身后，“我们要回家了，再见。”
“顾亦言！你以后要当我老公，为什么不和我玩，和她玩？！”女生生气的喊道，这一声吸引来了几个大人。
“我讨厌你！你个小三！”女孩一边喊，一边张开双臂扑了上去。尖锐的指甲划在了顾亦言的身上，火辣辣的疼，橘子也受了伤，她放声哭了起来。
“你打我可以，打橘子，不行。”顾亦言咬牙切齿，拳头挥了起来，打在女孩身上，哭声比刚才大了些，分不清是谁的。
场面一度混乱，围观的大人赶紧上前拉战。
陈艳刚下班买完菜回来，就听说自家儿子在和人打架，还打的是女生。
她连忙换了鞋往过赶，火急火燎的。
一到那，就看到几个大人拉着一个小豆丁，有一个女孩还在踢着双脚，张口咬在不知谁的手上，现场又乱成了一团糟。
陈艳连忙跑过去护住橘子，腿上被女孩踢了好几脚，明明是个孩子，却踢在身上疼死了！
橘子脸上被抓破了好几道痕，踢她可以放过，可欺负了橘子，陈艳忍无可忍，可又不好对一个孩子动手。
她趁机拉住了女孩胳膊，“橘子，她把你脸抓破了，你也给她抓了。”
橘子盯着女孩，在犹豫要不要打，这时顾亦言发话了，“让你打就打，她都敢打你，你还不敢打她吗？”
“呀——”橘子闭上眼抓了过去。
事后警察赶到，训斥着陈艳：“你一个当妈的，怎么能教孩子打人呢？”
陈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错了，我在教她们礼尚往来。”
“……”
说是说不通了，警察又给女孩劝解：“虽然她有错，但是是你先动手打人的，都是小朋友是不能这么暴力的，这是不对的。”
女孩扭过头：“谁让她当小三，抢走我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