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义勇为
周一,一年一度的体测开始,大部分女生最害怕的跑步环节也是方黎的噩梦,不巧她们系就轮在第一天先测八百米跑步这让方黎头疼不已。
课上,余冀严看了看手机,把自己的书包丢给孙耀杰,乘着讲台上老师低头捣鼓他的ppt之时悄悄从后门溜走。他走出去没多久,老师就开始在屏幕上抽人回答问题,刚好其中就有余冀严。
“余冀严同学。”老师见半响没人应,又接着说,“我没读错吧?是这个同学吧?”
这时,孙耀杰颤颤巍巍站起来:“老师!是我!”
“好,你来回答一下营业杠杆的概念。”
“好……”孙耀杰低头支支吾吾之时,林秒在一旁偷偷递来书本上的笔记指给他让他照着念。
好你个余冀严,自己跑去花前月下,留我个单身汉搁这顶替。孙耀杰照做,心里舒了一口气,为了好兄弟的爱情自己也是做出了牺牲。
足球场上,看着上一轮的女生跑完累得不成样子,有的成绩还没有及格,方黎坐在一旁还未开始就已经心惊肉跳。不远处,余冀严头戴一顶鸭舌帽坐在足球场的台阶上独自看着她,生怕她认出自己,准备看着她跑完再离开。
哨声吹起,炎热的天气方黎只得同其他女生硬着头皮上阵,刚开始还能承受,直到后半段眼见其他女生都渐渐超过了自己,小腿和腰部也越来越酸,嗓子眼像是被刺扎着喘不过气,终于,脚掌一抽筋,她就这样猛地摔了下去,由于跑的太快,摔得也狠,足球场上地面摩擦大,裸露的手臂和小腿很快就摔破疼起来。
见状,余冀严迅速跑过来,远处的同学和老师也赶忙围过来。
“方黎!”余冀严叫着她的名字扶起她,看到她的双腿膝盖上擦破了一大块皮,纤细白皙的小臂和手掌心也擦破流了血。
“快扶她去医务室。”一旁的老师说,“其他人继续!”
方黎摔得懵懵的,脚上抽筋仍在吃疼,只得把全身力气撑在余冀严身上。
余冀严二话不说转身蹲下背上她,起身朝医务室快速小跑前去。方黎轻轻扶稳他的肩,看着他的后脖颈,才从摔跤中反应出来,吃疼的哭了起来。余冀严听到她小声的啜泣,紧张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哭。
“哭了?”他的语气比以往都温柔。
“嗯……”
“是不是很疼?”
“也不全是。”方黎边抽泣边说,“我想着我还得再跑一次。”
余冀严被她逗笑,“受伤可以去申请免考,再说,脚也抽筋了,一时半会跑不了。”
“你怎么在这呢?”
“我也先测跑步。”
“哦。”
到了医务室,余冀严接过医生的消毒液和药一起给方黎擦了起来。方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弯腰,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用棉签擦着药,鸭舌帽挡住他的额头和眼睛,只看得见他高挺的鼻梁,空气中混着酒精的味道,她仿佛也能闻见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味。刚刚要是换作是别人送她来,她应该是不会控制不住哭的……
伤口处的清凉及痛感传来,把方黎从思绪中拉回。
“你怎么一天到晚不是见义勇为还是见义勇为啊?”方黎轻声打趣他,“你要做超人啊?”
“我对你可不是见义勇为。”他不抬头,继续擦着,“我是超人我肯定不让你摔下去,平时叫你不运动,吃亏了吧。”
方黎语塞,不知怎么接话,只得岔开话题,“弄好你快回去继续体测吧,我自己回宿舍就行了。”
“不用管我,我已经测完了。”其实今天还没轮到他们院系测,他逃了课来看她跑完。
“周五新生篮球赛,你来看看吗?”送方黎回去的路上,余冀严邀请她来看自己比赛。
“好。不过那天好像辩论社也有比赛,弄完就来看看。”
就这样,方黎因祸得福躲掉了原本就害怕的体测。在宿舍里躺了一下午,晚上和余佳佳聊起这件事,余佳佳在手机那头狠狠笑话着她。
‘我弟牛啊,总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黎黎,都这样了还没被攻陷啊?哈哈哈哈’
屏幕上疯狂弹出余佳佳的信息及表情包。
‘佳佳,我觉得好像快被攻陷了。’方黎犹豫半天,在对话框对闺蜜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什么?被余冀严吗?’
‘你说,他老在我身边晃,对我……还不错,人也帅,我也不是个木头……’
‘哎!这就对了!’余佳佳激动的回复。
‘那你先别跟他说,我自己再思想斗争一下,如果在一起不合适又分手就朋友都不是了,毕竟他是你弟弟,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行!不过我还是鼓励你大胆前行!’
热情的余佳佳可是最赞成闺蜜和弟弟在一起的,说她是头号cp粉也不为过,虽然没有把答应方黎的事情转头告诉余冀严,但是却暗暗鼓励他赶紧捅破窗户纸去表白。余冀严一头雾水接收来着亲姐的鼓励,并表示等过几天他打完新生篮球赛就去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余冀严都忙着在篮球馆里训练,方黎作为新生选手也忙着社团的备赛事务。徐熙倩每天都去球场给余冀严和队友送水,都被林秒看在眼里,替方黎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
“喝这个!”见余冀严过来休息,林秒故意大声说道,并递上水去,“这可是方黎叫我买的!说什么运动完不能光喝水,得补充能量!”其实自己的表姐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谢了!”余冀严接过,自然明白她在说大话。
一旁的徐熙倩看了看林秒,生着闷气走开。
“我说林秒,你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孙耀杰用毛巾擦擦汗,坐在一旁看穿一切的样子,“把人家都吓走了!”
“孙二娘,你说谁是太监呢!”林秒嘴上也是不服输,孙耀杰事事的爱管闲事的性格,林秒特地给他起名叫孙二娘。
“那可不,鸡眼女朋友都没啥反应,你这粉头子还当起表姐夫的过滤器来了哈哈哈哈!”他不知死活的逗着她。
“你管我!”林秒用手中矿泉水顺势给他一下,“你倒是巴不得时时有女生主动过来!你也沾沾光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就没巴不得你过来啊!”
“你找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怼打闹着。余冀严在一旁淡淡的看着,想起之前他和方黎也是这样两三句话不对付就开始互怼,倒是现在关系中带点尴尬,好像是再也没办法大大方方的做朋友。不过表姐夫这个称呼,自己还是很满意的,想着想着不禁嘴角上扬。
很快就到了周五,也就是比赛这天。球场上拉起第18届新生篮球赛,观众台上坐满对阵的两个学院的同学,余冀严作为会计学院球队的主力在球场上全力发挥,大家也都汗流浃背,享受其中。余冀严时不时快速朝观众台这边扫一眼,仍然没有发现方黎的身影。
“林秒,你表姐怎么不来啊?这大半场都快结束了。”孙耀杰问起一旁的林秒。
“她今天也有事,应该能来。”林秒也心急如焚的看着手机。
“好吧!哎,该我上去了!”球场上呼唤替补,孙耀杰不忘对着林秒耍帅,“记得给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