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陆陆续续上来了，有一锅粥。看来他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点的也不多。

　　江致叶给自己盛了一碗，看向舒柏茉“你也喝一碗吧。”

　　舒柏茉也正这么想，伸手向江致叶要勺。

　　江致叶“有点烫，我帮你盛。”

　　“谢谢。”

　　舒柏茉把碗递了过去，江致叶盛好放到他面前。一个小碗装满了粥，都快溢出来了。

　　“舒柏茉，我发现你还是有一点和之前挺像的。”

　　“哪一点？”她也挺好奇她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之前的模样。

　　“一直那么喜欢说谢。”

　　“这是礼貌问题。”

　　“那我是不是挺没礼貌的啊？”江致叶突兀一问“毕竟第一时间在医院都没谢你。”他是个不善表达的，说白了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要脸，死装。

　　“如何你没礼貌就不会请我吃饭谢我了。”

　　江致叶笑而不语，低头喝粥。

　　舒柏茉把头发别到耳后，低头喝粥头发又散落，这个发型师也太敬业了，过了这么久，发型还那么蓬。她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抽出一个筷子两三下把头发用筷子挽起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默默喝着粥，安静得只有餐具的碰撞声。

　　舒柏茉喝完粥，已经饱了，本来就不饿，也没胃口。

　　舒柏茉盯着桌子走神静等江致叶吃完。

　　他看她都不动筷子，往她碗里夹了虾饺。她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注意到的时候虾饺已经在碗里了。

　　“多吃点，看你瘦的，撞一下就淤青。”

　　嗯，心意是好的，攻击力也是有的。

　　“我饱了，你不用给我夹了。”

　　他闻言抬头“一碗粥就饱了，还真是小鸟胃。”

　　她只是单纯是真的没胃口，看着江致叶吃“你吃完，别浪费，你点的。”

　　最后剩了半锅粥，看着好浪费。舒柏茉想打包回去喂烂尾楼的那只流浪猫。

　　最后买单的时候，她怯声开口“我可以打包这个带走吗。”

　　江致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让人打包了粥。

　　江致叶“不是说吃饱了吗。”

　　“我给家附近流浪猫吃。”

　　———

　　从概世下班，舒柏茉回家就把粥倒在喂猫的碗里了。她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她妈妈梁锦云起来上厕所。

　　梁锦云闻到她身上一股酒味，质问道“你去哪野了？”

　　舒柏茉也没打算瞒着梁锦云“去可可那工作了。”

　　梁锦云听了大怒破口大骂“你去跟那个不三不四的工作？！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酒吧！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去的吗！不检点的女人！！”梁锦云对酒吧是有刻板印象的。

　　说着梁锦云就气急败坏，要动手打舒柏茉，她早就习惯了，在一个封建教育的家庭长大，梁锦云对她很严格，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没有自身人格。

　　家里欠了债后，舒柏茉不读书了，她也管不到舒柏茉学习了。相处得还算和谐。舒柏茉不知道她今天又发什么疯。舒柏茉讨厌原生家庭带来的痛。

　　舒柏茉没有躲闪，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大吵大闹平静开口“用力点，下手重一点，用不用我帮你去拿个铁锤，这样方便一点，也痛快一点。”

　　她顺势坐下来，冰冷开口手却不禁颤抖：“我去打工的罪魁祸首是谁？还不是你的恋爱脑和你的赌鬼老公。你以为我想去吗？我也想像同龄人一样每天正常去学校，你以为你工厂那点钱真的够还债吗。”她声音越说越沙哑，到最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她第一次跟梁锦云对着干，她自己也没想到。

　　梁锦云完全没料到一向乖巧的女儿敢反驳她了，她呆愣住了，神情惊愕看着舒柏茉，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女儿感到陌生。

　　梁锦云伸出的手定在半空“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那可是你爸！”

　　梁锦云第一次下不去手，从家里欠债后，她就没动过手。

　　两个人都沉默不说话了。

　　舒柏茉叹了口气，用力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再次流下，抿了抿嘴“就凭你小时候对我的控制，我可以不管你的，让你被你一口一个的我爸的巨额负债压死，但你毕竟是我妈，你现在也没那个资本挥霍了，消停点，都挺累的。”她按下梁锦云伸出的手后，也不管梁锦云什么反应，拖个椅子去阳台。

　　梁锦云还没回过神，此刻她对目前的女儿很陌生，表情凝固，在气头上，现如今她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词。不知道在反思还是在抱怨。

　　阳台舒柏茉点了烟，打火机的声音传到梁锦云耳朵里，她不可置信瞪眼看向阳台，看到舒柏茉坐在阳台上抽烟，烟雾弥漫。这是舒柏茉第一次光明正大在梁锦云面前抽烟，也是梁锦云第一次看到她抽烟。

　　之前阳台有烟头，梁锦云安慰自己上楼上掉下来的。舒柏茉在梁锦云的眼中一直是乖乖女儿是让舒柏茉喝口红酒都不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