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深处,古木参天,直入云霄,云雾缭绕,一座座笔直竖立的山峰上矗立着一群巍峨宫殿,青砖白瓦,陡峭山势更是非同寻常。
到像是被人刻意劈凿而成,山峰上的古树盘根错乱,深入石岩,生长在石缝之中,倒挂在崖壁之间。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花曦月踩着一人工开凿的石阶,至山脚盘旋而上。
每次不经意间往下一望,总会感觉到心底一阵空虚,轻微眯着眼,又是撇头朝上看着石阶。
跟在身后的白晓天和秦扬两个倒是闲庭信步,时不时还打望一下远处山峰那石壁上的倒挂青松。
就这样,不知登了多久,总算是上了顶峰,周围一片云雾,久久不散。一条小道的两旁长慢了青草,露珠滴答作响。
一个巨大的山门立在山峰之上,两旁的石柱上,一刻金龙缠绕,一刻猛虎震天。
一块斜立的巨石上,刻着九州两个古字,极为久远。
不知经历了多久的风吹日晒,上面的刻印的两个字已经是模糊不清。
这山门倒是够新的,一老一旧就这么不搭调的立在这山峰之上。
花曦月矗立在山门之前,撇头看了看那块巨石上的字迹,又是四处张望,好一会儿,才看见那条刚够一人行走的铁索桥微微摇晃。
这也难怪,山峰顶上雾气弥漫,视力严重受到阻碍。
秦扬随意地环视了一眼那山门,微微一叹,说道:“多少年了,如今我秦扬又回来了。”
说完一步当先,走在了众人前面,走上了那一片白茫茫之中的铁索桥。
一块块木板紧紧铺成一条单人道,慢慢走过去,脚下亦是白茫茫一片。
花曦月无奈苦笑一声,白晓天说带她去总殿要功法去,自己就傻乎乎地跟了过来。
毕竟一个人在谷里也不安全,现在才轻叹一声,哪里晓得这去总殿的路这么艰险。
此刻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白晓天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前行。
白晓天也是一脸无奈,看着前面的月琳大总管和秦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白雾中,只得说到:“秦扬谷主,你和月琳大总管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秦扬微微撇头,片刻便想到了花曦月。又是浅浅一笑,只得答应一声,走在前面了。
白雾之中,花曦月一步一步地龟速移动,双手紧紧抓住两旁的铁索。
就在这时,白晓天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抓住花曦月的手腕,温和说道:“我牵着你走,放松些,再这么走下去,大总管他们都走到总殿了。”
轻嗯一声,花曦月点了点头,牵着白晓天的手,不知怎么的,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安稳,那个伟岸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花曦月的心里。
虽然此刻白晓天的身影在一片雾蒙蒙之中,可她却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道温暖的背影。
慢慢的,放松了脚步,终于走出了那一条白雾之中的铁索长桥。
.......
入眼,前方一个空旷的广场出现在了花曦月的面前,只见她轻轻一瞥,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大了美眸,看了看这白玉铺陈的广场。
真是豪奢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她这个昔日的花家千金,也没见过这么浪费的。
白玉铺就的地面,使得整个广场更显得有了一分淡雅之色,不过待到花曦月看见那广场中间青玉花台时,更是不敢相信。
中间一颗几乎覆盖整个广场的扶桑古树魏然矗立。一阵清风吹过,带动些轻薄红叶随风飘动。
不过,白晓天的目光倒是被那树下围聚的五六人吸引了,因为那其中的两人正是秦扬和月琳。
看那表情,像是在争吵什么。白晓天脸色一凝,拉着花曦月的手腕,就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便听见一手抱轻剑、长发飘散的白袍青年一脸鄙夷地说道:“怎么,秦扬你还意思回来,难道你忘了你那该死的老爹为我们九州谷造成多大损失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九州谷不够惨,你还要来参和一下。”
这话一出,白晓天也是心头一怒,现在出了青州,来了总殿。那他和秦扬谷主怎么说也是一条船上的了。
二话不说,走近那青年,白晓天伸出一手把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只隐隐听见骨裂之声。
那青年便惨叫一声,一手臂轻轻颤抖,却是满脸凶恶之色,瞪着白晓天。
正欲拔剑动手,却听见一声大喝,白晓天应声望去,一身穿紫金莽袍的中年走了过来,一副不怒而威的上位者姿态,随意地瞪了一眼那被喝住的青年。
现在的他那还有先前的高傲之色,低着头老实地站在一旁,像是听候发落的重犯似的。
微微撇头,若有深意地看了白晓天一眼,才面色一转,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笑容。
对着秦扬微微拱手,说道:“秦大哥,真是我御下无方,这小子先前冒犯了大哥,还望看在小弟的面上,不要介怀才好。”
一听这话,秦扬深吸了一口气,背负双手却是捏成拳头,微微撇头。
看了白晓天一眼,又是轻吐一口气,冷笑着说道:“王林,你不用在这儿假惺惺,你阻止不了我的决心,这次的风云录我还非参加不可。”
听了这话,那紫金蟒袍中年轻笑一声,露出了那凶狞的目光,说道:“当初要不是你那该死的老爹为我们九州谷招来个演员,我们王家王麟会因为一招惜败吗?”
轻哼一声,秦扬也是面色狰狞,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王家对我秦家落井下石的理由。
这话我早已说过很多遍,那是一次意外,在这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
一听这话,那蟒袍中年也是狂笑不止,幽幽说道:“一次意外.....可你知道吗?若是没有那次意外的话,我王家王麟就会成为风云夜影,而我王家就会成为这总殿的三大家族之一。
你知道这次意外对我们王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看着近乎癫狂的那蟒袍中年,秦扬微微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秦家一次次忍让,近乎成了九流家族,这难道还不够吗?”
一听这话,那蟒袍中年忽然止住了狂笑,又恢复了那先前平静而温和的姿态,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不够,远远不够。”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秦扬站在那玉台之旁,一旁的白晓天急忙走了过去,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