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天气,暗沉的天空,湿漉漉的地面,将坟场的氛围营造的很阴森,让人心生恐惧之感。
身穿黑色西装的殷末桦站在一座很简陋的坟墓面前,淡然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虽然做了十多年的牢狱,殷末桦的脸上却不见岁月的痕迹,韵味依旧,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落寞了许多。
而当年那个幼稚的少年,如今也成了成熟的男子。
自从殷末桦入狱后,萧莫洲在未见过殷末桦,殷末桦的骄傲不允许萧莫洲看到她落魄的一面,是以每次萧莫洲去探望都会被回绝,这是时隔十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却是相见无言。
殷末桦完全无视着萧莫洲,她眼中只有那张笑容满面的照片,即便如此萧莫洲还是选择守护,他静静地站在殷末桦的身后,为她遮伞,默默的陪着她,不让殷末桦在独自承受着痛苦。
“杀人偿命,既然没有躲过,我认了!你让白宇逸过的不顺心就已经是帮了我,不能在让你帮了,我只怕是还不起。”
“你休想用这一句话打发我,就算还不起也要记着我,等你出来以后,慢慢的还,千万记住别躲着我,欠我的你一定要还的。”
殷末桦曾经那么的风光无限,后来却那样的落魄潦倒,心里落差很大,早就想过结束了自己。
只是唐安讪一再的提醒她欠着人情,也是因为很了解殷末桦,在阻止着她自杀,这些年殷末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多次觉得自己会死,可是她却还是熬过来了!然她自由了,债主却没了!
“我没有躲着你,反倒是你躲着我。”殷末桦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自言自语着,“你呀!本来人品就不行,结果连守信用都做不到,欠你的我要怎么还?”
得知唐安讪死去的消息,殷末桦想过随之而去,爱情也没有重要到可以让她活着,但是却得知唐安讪的死不是意外。
“讪哥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害死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会飞,会飞,哈哈,他会飞。”虽然小宋是外人眼中的神经病,但是在殷末桦却相信着他的话,殷末桦眼中充斥着红丝,神情毫不掩饰的杀戮之意,心中做着承诺,“安讪,我会将那人找出来,在你坟前杀了他。”
殷末桦起身对着照片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从坟场离开,萧莫洲就一直默默的跟着,为着殷末桦遮伞,一直回到家,二人都没有任何的交流。
殷末桦反手要关上门的时候,萧莫洲伸手挡住要关上的门,“末桦,可不可以让我陪着你。”萧莫洲不放心殷末桦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怕殷末桦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更怕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怎么,你认为我会想不开?怎么会,白宇逸活的那么滋润,我怎么也得让他死我前面,萧莫洲,如果你能杀了白宇逸........。”殷末桦将萧莫洲的手放在胸口处,“我会好好的伺候你,怎么样?”当年是她错,但是却也不后悔那样做,那样的父亲本就该死,白宇逸让她坐牢,她让白宇逸不顺心了几年,算是一笔勾销,殷末桦不过是在刻意的为难萧莫洲。
等了这多年的,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了!却又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萧莫洲将手缩回,颓废的低着头,“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殷末桦不屑的继续说道:“我的爱人在那坟墓里躺着呢,你不过是我的暖床工具,用来气他的而已。”
若是以前殷末桦说这话萧莫洲兴许会难过伤心,可是现在他看清了,萧莫洲将殷末桦拉入怀中,低头吻着殷末桦的唇。
殷末桦狠狠的咬了下萧莫洲的唇,萧莫洲吃痛的放开,殷末桦擦拭了下嘴唇,“怎么?现在长大了,反压我?”
“既然是暖床工具,那么我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说着萧莫洲将殷末桦打横抱起,向着房间走去。
殷末桦心里清楚,对萧莫洲她是爱,只是这份爱不重,以前她最爱的是自己,所以没有对萧莫洲太过重视。
现在这一份爱也没有重过唐安讪的恩,当初若非唐安讪的伸手相助,她早就被父亲活活打死,这一世她注定没有爱情。
但是就让她沉沦一次,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
殷末桦醒来时,身边的萧莫洲笑的像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他很开心对殷末桦承诺道:“末桦,我会给你一个婚礼。”
因为家庭的影响,对婚礼殷末桦没有任何的向往,如果不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让她在痛苦不堪中成长,结婚是多么的不负责任,“我不会跟工具结婚。”
萧莫洲拥着殷末桦,撩拨着她的秀发,“好,都随你,你开心就好。”只要是殷末桦,即使成为工具他也甘愿。
殷末桦将萧莫洲的手从身上拿开,起身将衣物穿好,转身看着笑容满面的萧莫洲,还是那个纯真的笑容,但是却物是人非。
殷末桦没有任何的留念,转身离开卧室,却在客厅见到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什么时候她反应这么迟钝,连别人进来客厅都察觉不到?殷末桦疑惑的问道:“小语,你怎么在这?”
黎舒语和殷末桦二人交情不深,只是黎舒语有次遇到流氓,殷末桦出手相助过,之后也因缘巧合断断续续的见过几次而已,黎舒语从沙发上起身,含笑着说道:“我的主人想见你。”
殷末桦冷讽的道:“你堕落到成为别人的狗?你主人是谁?”
话虽难听了些,但是实话,黎舒语没法反驳,“你在精神病院听到的话,是主人故意让小宋说的,如果你想知道唐安讪怎么死的,就去见她。”
原来如此,虽然知道对方不安好心,但是她连死不都不怕,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殷末桦手指着前方道:“带路。”
在殷末桦走出卧室的门时,黎舒语就动了手脚,让萧莫洲陷入沉睡,是以根本不知道二人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