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和小白买完肘子回来,老许已经炒好了两个小菜。小白叫老许一块吃,他摇摇头,说有事忙,就出了家门。
酒桌上,小白如愿以常,夹起一大块肘子皮,边吃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许同和田阳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忘了?”
“你俩真行啊,这都能忘。”
“应该快了吧。”许同一想到开学后就意味着要和吴非相隔天涯,不免有些惆怅,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是快了,你也快了。”小白冲着他神叨了一句。
“我怎么?什么快了?”许同不得其解。
“吴非还没有消息吧?”
许同没有说话。
“吴非?许同,你跟嫂子咋了,闹别扭了?”田阳好奇的问道。
“何止是闹别扭啊,都出轨了?”小白添油加醋补充道。
“我靠这么严重,同同,没发现你这么放的开呢,快说说,第三者是谁?”
许同差点把刚喝进嘴的啤酒吐出来,一脸无辜的反问:“我哪出轨了?”
“阳仔,你说精神出轨,算不算出轨?”小白问。
“理论上说,算。”
“你看看,有理论依据的。”
“等等,我糊涂了,许同精神出轨,到底出轨谁了?”田阳追问道。
小白咂摸了一口菜,说:“这还不够明显吗,今天哥几个赴汤蹈火,所作所为,是为了谁啊?”
“哦,原来如此,是我太单纯啊,哈哈……”田阳终于明白了。
“把你们俩闲的,净异想天开呢,事先声明啊,我喜欢的是吴非,并且跟秦木素没有任何瓜葛,我帮她,纯粹是因为同学友谊。”
许同无可奈何,所有人都觉得他跟秦木素有关系,怎么解释,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掩饰。
酒过三巡,小白跟田阳涨红了脸,喝的甚是尽兴,互相搭着肩膀,互道衷肠。许同心事重重,怎么喝,都没感觉到醉。
许同拿出手机,给秦木素发了一条短信:“给姐姐看病的事儿,已经搞定了,你们约定日子来,我把开好的号给你。”
秦木素收到许同的短信,喜于言表,马上给他拨打了电话去。
许同现在看到秦木素的电话,都有些发怵,犹豫了几秒钟,按下了接听键。
“许同,真谢谢你啊,又帮了我大忙。”
“不用客气,都是些小事,同学之间互相帮忙,应该的。”许同打起了官腔回话。
小白竖起耳朵,他听出来了,许同是跟秦木素通话。对田阳坏笑了一下,清清嗓子,故意大声说道:“许同,你这么说我可寒心了,怎么能是小事儿呢。嫂子啊,为了帮你我们可是受尽了折磨呢,你可不要辜负……”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额我就挂了,你和姐姐哪天来,短信告诉我一声就行,拜拜!”
许同瞪了小白一眼,严肃的说道:“你怎么净没事儿找事儿的,吃肘子都堵不上你的嘴,瞎叨叨什么!”
小白咧咧嘴,再次跟田阳窃窃私语,神态神似村口讨论家长里短的老妇女……
秦木素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吵闹,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她以为许同在忙,便没有多想,马上去找姐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晚上的时候,许同突然收到了秦木素的短信:“明天下午2点,医馆见吧。”
许同回了两个字:“好的。”
正巧老许走过,做到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许同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也坐了过去,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老许,问你个咱村的事儿。”
“什么事儿?”
“村里的名医田大夫,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在家里看病,后来怎么突然卖了祖宅,搬到城里去了?”
老许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抬头看了一眼样天花板,似乎在回忆一些陈年旧事,然后说:“好像是家里招了贼,担心自家的安全,就搬走了?”
“那你知道偷盗的人是谁吗?”
“这个……据说是云石村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许同“哦”了一声,老许知道的跟小白说的基本一致。
“不过……”老许好像有些话不愿意多说,他顿了顿,继续讲到:“后来有人传,看到了监控录像,盗贼跟田阳家里有关系。不知道是真是假。哎?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许同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扯到了田阳一家,很显然,田阳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帮忙,田大夫更不会帮他。
“没事儿,偶然间听别人唠嗑,好奇呗。”
“这事儿没有人清楚,无凭无据的,你别跟人瞎传,记住了。”老许交待道。
“哎呀,放心吧,我知道!”许同回答说。
其实仔细分析一番,这件事跟田阳家联系起来,就有些微妙了。田家祖上三代行医,到了田大夫这一代,治病秘方为什么不是传给田阳的爷爷呢。毕竟田阳的爷爷是田大夫的哥哥,按照顺位,传承家业的也应当是田阳一家。
从这一方面推想,或许是田阳的父辈见田大夫一家靠着祖传秘方混的风生水起,一时眼红嫉妒,用了不道德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同想起了小白对他说的成语:人情世故啊。
世界仿佛是空穴来风,没有很大很大的事情发生,但吴非再次销声匿迹的那一刻,许同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在他的身上。
——
田阳从许同家回来,已是傍晚十分,他的父亲田大有见儿子一天未归,便问他做什么去了。
田阳把今天带许同,去城里找田大夫帮忙的事情,简单给他叙述了一遍。
不料田大有听完,勃然大怒,把田阳骂了一顿,并警告他以后不许跟田大夫一家来往。
田阳心中疑惑,即使田大夫一家不知何故搬离了云石村,但依然是亲戚。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了,也该了了吧。
“到底为什么啊?”田阳再一次问父亲。
田大有不耐烦的说道:“不为什么,总之你记住,是他们不仁在先。”
说完便愤然而去,田阳留在原地满脑子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