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素把姐姐看病的好消息告诉了她,姐姐听完顿时来了精神,又打探了一些细节,然后她笑眯眯的对妹妹说:“你这个叫许同的同学,我看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啊,说实话,是不是正在跟他那个啥啊?”
秦木素尴尬的摆手:“姐,你瞎说什么,没有的事儿。”
姐姐眨眨眼追问:“姐是过来人,啥不懂啊,别怕,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妈。”
“姐你净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秦木素撂下一句,匆忙走开……
她殊不知,此时的许同为了能帮助秦木素的姐姐顺利看病,犯了难,躺在床上眼睁睁着望着天花板想对策。
正发愁中,小白打来了电话。
“喂,许同,你今天说的那个事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真是的,偏偏把他忘了。”
许同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事情有了转机,连忙问道:“是谁啊?他能帮忙?”
小白卖了个关子,问他:“田大夫,姓什么?”
“田大夫,田大夫呢,当然是姓田了。”许同回复。
“那我再问你,阳仔,姓什么?”
“阳仔?”许同重复了一句,一直叫他外号了,脑袋一时短路,竟记不起来他姓什么。想了几秒钟,终于有了答案,说道:“也姓田,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亲戚?”
“这还用问,在咱们云石村,相同的姓氏就是一个大家族,都是沾亲带故的。”
许同还是有点担心,又问:“你不是说田大夫一家跟云石村的人不在来往了吗,就算是亲戚,他能特殊对待?”
“话虽如此,但是祖宗说了,‘血浓于水’,而且,阳仔的长辈跟田大夫一家关系最亲密,阳仔的爷爷就是田大夫的弟弟呢。”
许同略显惊讶:“是吗,你要不说,我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让阳仔出马,跑一趟,就当探亲了,我看还有可能。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像我们这样的孩子。”
许同如梦初醒,对小白夸赞:“小白啊,某些方面还得看你。这事要是办成了,我请你吃吃猪蹄,不,吃大肘子。”
“这可你说的。”小白舔舔嘴唇。
“哎,你跟吴非现在什么情况了,是不是和好如初?”
“一言难尽,才好了半天儿,她就又不理人了。”
小白一听,差点要拍桌子,教育许同:“我发现你怎么还是不分轻重呢,还有闲心掺和秦木素的事儿,有那时间,多陪陪对象才是正道。”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许同挂了电话。
他没有迟疑,立马给田阳打去了电话,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阳仔起初有些为难,他和田大夫是亲戚不假,但是这么多年,两家人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如此唐突地找上门去,找人帮忙,让人觉得图谋不轨似的。
最后,为了兄弟情义,主要是他禁不起许同的再三恳求,阳仔决定第二天跟许同同去找田大夫,碰碰运气。
许同安排妥当,终于,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小白的雅马哈摩托车上,首次挤满了三个人,阳仔在中间,许同在最后边。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勇往直前的神态,仿佛要去干一件大事儿,并且是为了同一个女孩子。
很快就到了地方,许同彻底惊呆了,时间没到8点半,医馆的大门还没开,门口便已经站满了来看病的人。
“好家伙,怎么这么多人?”许同不禁感叹。
“亏得我说早点来,不然恐怕连门都进不去。”小白骄傲的说道。
路边正好有一个卖早点的摊子,许同买了三个鸡蛋灌饼。他们靠在摩托边上,津津有味的吃着。
终于等到了九点,大门缓缓开启,人们一窝蜂似的全部涌进了屋内大厅,等着叫号。
“别愣着了,你俩上吧,我在外边给你们把风。”小白说着,一抬腿,做到了摩托车上。
许同和阳仔进了屋,发现里面密不透风,内部通道口处,挡着一张桌子,桌子后边是一位年轻的妇女,穿着大白褂,黑裤子,脚踩高跟鞋。时不时的喊几句,维持着秩序。
许同小声的问:“阳仔,这女的是谁啊,认识吗?”
阳仔仔细看了看,说:“认得,好像是田爷爷的儿媳妇。这么说来,我得管他叫妗子呢。”
阳仔看看周围,有点底气不足,他对许同说道:“我看别人都拿着号,排着队,咱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进去是不是遭人白眼啊?”
许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进都进来了,总不能知难而退吧,鲁迅说过,‘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厚脸皮’,上吧,过了今天没人认识咱俩。”
听了许同的激励,阳仔把上衣的领扣松了一颗,一股作气,走到了最前面。
“在后边等着叫号啊,不要插队。”女人在写东西,没有抬头,对上前的人说道。
“妗子呀,是我,田阳,云石村的。”别看阳仔心里紧张,说出来的话倒没有磕磕巴巴的,声音奶声奶气,招人喜欢。
女人抬起头来,端详了一下,最终认出阳仔来,笑眯眯的说:“真是小阳子啊,都长这么大了,呵呵,家里人都挺好啊?”
“嗯,都挺好的。”阳仔附和。
“你们来是有事儿?”女人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过来,想看看田爷爷。”许同从身后碰了田阳一下,抢先回答道。
“对,对,就是看望爷爷的。”阳仔顺着许同的话,继续说道。
毕竟是大人,女人一下就看穿了他俩的小心思,然后婉拒道:“田爷爷这会儿忙啊,这么多病人等着看呢。他身体挺好的,不用惦记,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别的时候再来吧。”
阳仔还想说什么,女人一摆手,大喊:“下一个,5号,5号!”
“我我,我是5号!”这时一对胖胖的中年夫妇跑过来,毫不客气地就把许同二人挤到了身后,跟女医生交流起来……
许同和阳仔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只好暂时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