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娘去搂点儿松枝回来,晚上多烧点儿,再给你发发汗。你要饿了就自己煮糊糊啊。”
徐彩凤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搂松枝的地方在北山矮腰处的一片松树林。
因为榆树村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小山村,住在大山脚下的村民们冬天的引柴全都来自这里。因此没人会针对这事儿上纲上线。
只是夏天的时候,生产队的活儿都忙不过来,李秀莲跟她两个根本没有多少多余的时间去弄柴禾。
待李秀莲前脚一离开,徐彩凤就带着家里唯一一把豁口菜刀尾随过去。
倒不是多此一举,主要到了山上就可以直接秀力气,省得李秀莲哭哭啼啼的絮叨,感动什么的。
一个钟头后…
李秀莲刚装满第一个袋子,准备换地方的功夫,就看见闺女拎着菜刀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还不等她说什么,徐彩凤拎起手中的菜刀对准一颗二大碗碗口粗的松树斜着坎了两刀,接着一脚将其踹歪。
然后又补上两脚,那颗歪着的松树轰然倒地。
徐彩凤这才抬眼看了看李秀莲,“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负责坎,你负责收,只要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李秀莲愣了片刻,心说这些年,她们娘俩几次三番死里逃生,还管特么那么多为什么干啥!
就像闺女说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事儿吗?
胡乱抹了把眼泪,冲徐彩凤傻笑了一会儿,就进入状态了。
徐彩凤对她这个笑容可谓是毫无防备,不禁被她感染。此刻竟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恨不得把这一片林子里的松树一口气都收回家。
两个钟头后…
徐彩凤看着被她们娘俩占下来的这一片半个足球场大的林子中心位置,已经堆起五十多颗直径二十多公分,长约五六米的松树。
心说,光顾着砍树了,都忘了及时补充能量了。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点儿吃的回来。”
李秀莲见天色还早,左右这山上也去过无数回,便放她去了。
果然,徐彩凤转悠了个把钟头,除了一些乱飞的鸟,什么收获都没有。又不敢贸然去原始森林里作死..
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只能打开空间瞧了瞧,冷冻格子里还有猪肉十斤,跑山鸡四只。
这些貌似都不是可以马上吃的东西。
再看保鲜格子里,苹果,梨子,各一箱。
松茸十斤,茶树菇一斤。
柴鸡蛋两百个左右。
矿泉水两瓶,脉动一箱。微波炉大小的医药箱一个。
烘干格子里,腊肉香肠,各二斤左右。
徐彩凤研究了好半天,才终于决定,拎出来两只跑山鸡烤好了带回去。
“老丫,这,你在哪儿整的?”
李秀莲借着月色,看着闺女拎着的两只少说有七八斤的烤鸡好奇道。
“在那边儿抓的。快吃吧,别让人看见。”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堵上了李秀莲的嘴。
饥肠辘辘的娘俩再顾不得旁的,大快朵颐起来。
李秀莲儿吃着吃着就哭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徐彩凤打眼儿一瞧就知道她是怎么个情况了,“快吃,让人发现了有你哭的。”
李秀莲儿撕下一块鸡胸脯,一脸慈爱地看着闺女,温声道:“老丫,娘胃口小,有点儿就够吃了。你吃,吃的饱饱的,娘看着就高兴了。”
徐彩凤在她递过来的烤鸡上,扯下来一只鸡腿,“我饭量小了,这些够吃饱了。”
李秀莲听完只一脸享受地看着她大快朵颐,用还没来得及装东西的袋子把她那大半只鸡包了起来。
徐彩凤假装没看见。
待天黑透了,将五分之一的木头绑好扛起来,才对李秀莲道:“你要是怕没吃的,我就去深山里转转给你打头野猪回来。”
果然,李秀莲听到这话就不淡定了,忙拿出来早就凉透了的烤鸡大口吃起来。
又过了个把钟头,徐彩凤才回来取剩下的木头,见李秀莲把鸡骨头都收集起来,也没再说什么。
深夜时分,徐彩凤终于把那五十三根木头全部平均砍成三段儿放到柴房里。
目测,就算去掉捯饬房子要用的,剩下的也足够她俩烧上两个月了。
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
李秀琴已经烧好了一大锅开水,娘两个彻彻底底洗了一通后才歇下。
因为家里就那么一床破棉被,这一宿,可把徐彩凤给别扭坏了。
心说,不论如何都得赶紧赚点钱把家里的家伙什添置齐了,要不然也实在太不方便了。
空间能卖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是,要怎么跟李秀莲解释才好呢?
许是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的缘故,针对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徐彩凤还不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就睡了过去。
“娘!我求你把老丫的婚事给退了吧!要不她这辈子就算毁了啊!”
“娘!我求你就让老丫吃顿饱饭再走吧!”
徐彩凤闻声爬起来,见天色已大亮。
一旁的李秀莲眉头紧锁,双颊通红,嘴唇干裂,不停说着胡话,情况很是不好。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果然不低。
东北的深秋,已经是可以穿薄棉衣的时候了,可李秀莲和自己竟然还穿着单衣…不感冒才怪呢!
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特效退烧药,用矿泉水喂她喝下去。
接着,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只六七斤的鸭子,洗干净剁吧剁吧跟茶树菇一起丢到大锅里慢慢炖着。
趁这个功夫忙出去把院子里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磨了磨,开始劈柴。
边劈边想着李秀莲刚刚的话。
记忆中,那个残疾未婚夫一家是逃荒来的,传说中的宋老三因为工作原因,即使跟家人重新取得了联系也一直没时间回来看看。
所以,到现在为止,村儿里还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她老叔许海相中人家这个身份,便不顾忌那宋老三比自家闺女大十几岁的事情,趁着老宋家还没发迹的功夫就早早就将徐宋两家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也是不久前,宋老三来信说因工作的缘故,不幸受了重伤,被诊断说双腿残废,以后很有可能就要瘫痪在床了。
徐海因为跟队长林春福关系不错的缘故,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赶紧将这门婚事转接到她头上。
宋淑芬一心想给三儿子娶个漂亮媳妇儿,见徐彩凤的模样更胜徐彩云一筹,不过就是饭量大了点儿,好在人勤快,便答应了下来。
“扫把星!你咋还没死呢?”
正神游着的彩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拉回到现实。
这声音她熟的很,是她大爷家的小儿子,现年十二岁的徐才明。仗着徐家长孙的身份,没少欺负她。她跟她娘两个搬到这里以后,这小子也没少过来偷东西。
徐彩凤冲着双手抱肩背靠在大门门板上的那小子邪魅一笑,接着“嗖”一声,就把手里的砍柴刀甩了过去。“当”的一声,砍柴刀稳稳插在徐才明脸边三公分左右的位置。
徐才明只觉得右耳朵和下身凉凉的,抬手一摸,接着低头一看。
好家伙,他的右耳被砍柴刀划出血了,下身,是吓尿了…
一手捂着右耳朵,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徐彩凤带着哭腔道:“你,你等着!我让我奶来打死你!”
徐彩凤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拔下门板上的砍柴刀对徐才明的背影喊道:“多找几个抗揍的过来,要不我把你两只耳朵全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