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种愚蠢叫做此地无银,有一种证据叫做不打自招,几天的功夫,经过核查,连同三堂首座在内总共找出二十三名细作。尽管如此寺内的细作也并未全部抓住,在众人议论继续追查下去之时,了尘道:“阿弥陀佛,我们此举只不过是想有一个敲山震虎的效果,如今找出这么多人,我想三国朝廷应该会有所收手,尽管寺内仍有细作,但是他们也是佛门子弟,在佛门清静之地,希望他们修的一世佛心,也希望他们在此监督,我兰若寺只会以慈悲为世,绝不会参与三国乱世之争,凡是入我佛门弟子亦不可参与其中,也希望三国朝廷适可而止,佛法缘深,因果得应,好自为之”。
了尘此举既证明了兰若寺的无争之心,也震慑了三国。对于三国来说不得罪就是一种拉拢,朝局最希望的就是平衡,所以三国朝廷也深感兰若寺这份情,又怎么会胆大妄为,兵行险招呢!了尘的智慧可以说是大智若愚,正是因为他心境通明,深明佛理,事事看似无心,只因心境通明,事事安排的却精巧绝伦、天衣无缝。
再多的阴谋诡计、残暴毒辣融在大海之中,又有多少威力呢?了尘修得佛心就犹如这大海,看似憨厚笨拙,但是却无处不透着大智慧。世间很多人都努力修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妄想多有所得,却不知得既是失,占有亦是被占有,苦果轮回最后只是自作聪明。佛家修的佛心只希望安渡天下,水波不兴,纵是惊涛骇浪,希望洗涤也是罪恶的心。一人算计苍茫万物,那是不自量力,而宇宙万物去包容一个人,却轻而易举。
了言救下夷歌,检查了他的伤势,尽管夷歌经脉强劲,但是依那两人五六十年的功力,夷歌还是身受重伤,两条手臂骨断筋连,几次勉强醒来,因为断骨之痛,几息之间又昏了过去,疼痛让夷歌生不如死,可是就当自己想迈过奈何桥之时,又不断被拉扯回来,夷歌孤零零的飘荡着,走过去,拽回来。
佛法缘定如果不是夷歌对了言抱有感恩之心,买下腐莲花根,了言也无法研制出生死轮回丹这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也正是因这种药,夷歌经过一夜的苦苦挣扎终于醒了过来。夷歌醒来口渴难耐,当他想用手支起身体之时,发现自己的双臂不听使唤,了言因为自己的大意险些置夷歌于死地,深感罪责,照顾夷歌左右,见夷歌醒来,大为欣喜,跑到夷歌床前,将夷歌扶了起来,倒了杯水为夷歌饮下。
对于失去双臂夷歌一时难以接受,目光呆滞,了言安慰道:“你放心你的手臂只是暂时失去知觉,经过我的一番调养,不出数日我定会让你的手臂恢复知觉,不出一个月我还你一双新的手臂”,夷歌虽然心中兴奋但是还是不敢相信道:“你说的是真的?”了言道:“当然,我你还不放心”,夷歌嘿嘿一笑,心中所想:“放心才怪,不是你撇下我不管,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了言好似看出夷歌所想,极为不好意思道:“你先养着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吗?”
说完也没等夷歌说话,急忙忙的就跑了。不一会儿,了尘带着寺内高僧前来看望夷歌,了尘将后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夷歌,一番安慰后,了尘道:“应你所求,三堂首座我已看管起来,待你稍日行动之时,自可见他们”,了尘说完带着诸位高僧开了,夷歌对了尘有了新的了解,也更加佩服,夷歌脑海中不断浮现了尘不再追究未被发现的三国细作所说的话。
夷歌暗自冥思:“自己百般算计,终究是虑有一失,险些将自己葬送,而似愚似痴的了尘几句话就吹散了一场迷雾”,夷歌想了想叹道:“是呀!心有澎湖又怎敌得过心若澎湖呢?”了言拿着药进来道:“万剑穿洋,不过是石沉大海,精算八千,方败一物,因果循环,八千所得,一物所失,八千与一物轻重自知”,夷歌微微一笑道:“看来这番苦痛也不算白挨了!也算有所失亦有所得了”,了言笑而不答,将药喂下又坐回桌旁开始研究自己的药理之学。
夷歌躺在那里梳理着这几天的事情,几番梳理之后,夷歌摇着头微微一笑自语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姜太公所钓之鱼,这样也好,不必拘于恩情,我们各取所需”,了言听到夷歌自言之语,微微一笑。
几日修养,夷歌双臂已经恢复些知觉只是暂时还无法行动自如,夷歌来到三人羁押之所,三人仍是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夷歌进去道:“俗世之心,徒有佛势,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大部分的人都领了罚,废了佛家武功,离开兰若寺了,而你三人想来地位也不低吧!他们也不敢擅自将你们惩处,但是又不希望破了佛家的清净,正好你们三人对我有用,所以为我所用,我便保你们不死,不能为我所用,兰若寺内不能杀人,拎出去杀便是了”。
了依道:“朝廷之中根本就不会承认我们的存在,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得失、可利用资源、可交换资源和可舍弃资源,尽管有时会有人情的牵绊,但是利益的法则却从来没有更改过,甚至人情冷暖都是一种利益的积累。更何况对于我们这些暴露的棋子来说,失去了棋子的价值,也就失去了棋子存在的意义。你不杀我们自会有别人来杀我们,所以横竖都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夷歌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逃跑呢?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好吗?无非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逃过一命,那你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说不定我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一丝生机呢?”南洲细作道:“你武功全失,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呢?”夷歌道:“对呀!你们凭什么相信我呢?不过话说回来,人生何尝不是一种赌博呢?也许往往越不可能的事,反而会带来更大的收益!所以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了!”夷歌见三人沉思,夷歌转身离开,离开前道:“你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希望在我走之前能得到你们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