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能是你喝惯了低档酒猛一接触这种中档酒不习惯吧,毕竟你们血魔都是金玉舌头。”
但那壮汉见状却是一点都不慌,他很淡定的抬手抹了一把脸,随后用筷子架起一块酱肉,送到口中边嚼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
闻言,那血魔眼中的怒气更甚,他虽是亚人形生物,但好歹也读过书,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
“正如你理解的那样,说你只是个绣花枕头,连吃饭的家伙都疲软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在这装老虎呢?”
那壮汉也不客气,他直接抬手拿过了血魔的酒碗一口饮了下去,然后抬手一碰,直接将那酒碗砸在了那血魔的脸上。
“你这混蛋,连圣教都没加入呢,就敢在我的面前装硬耍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见状,血魔也抬手抹了把脸,但和壮汉完全不同的是,壮汉抹的是酒,他抹的是血。
受到血的香味(?)刺激后,那血魔眼中立刻亮起了一抹红光,不等壮汉有所反应,那血魔便以迅雷般的速度抬手在壮汉的胸口一点,随着一抹血光浮现在他的掌中,壮汉的心脏竟然就被这样掏了出来。
失去心脏后,那壮汉当即就没了声息。但与此同时,其他魔教徒们却也都感到腹中一阵剧痛,很明显,他们刚才喝的酒有毒。
“难道那家伙是故意在这酒里面下毒的?”
看着那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的壮汉,圣灵教的魔教徒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经腹中的剧痛一闹,他们身上的酒气立刻散去了大半,他们的头脑终于清晰了一些。
“那家伙临死前吃了口酱肉,说不定那就是解药。”
见状,一脸愕然的血魔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那块酱肉。和他一起注意到那大碗酱肉的还有济阴教的女性魔教徒。在她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瞬间,其他魔教徒也知道了这件事,一瞬间,他们的注意力就都放到了那碗酱肉上。
“来,星芸,赶快吃一块看看。”
见其他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血魔立刻就要动手抢占这块酱肉,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而用手抓起一块将它放到了那女性魔教徒的嘴前。
“谢谢大人。”
见状,那女魔教徒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她很清楚血魔这是在拿她试毒,但她却又别无他法,毕竟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随着酱肉入腹,女性魔教徒立刻感受到腹中的剧痛消退了一些,她也有了力气可以重新站了起来。
见状,其他魔教徒们也开始将乞求的目光投向了血魔,尤其是那狂血教的魔教徒,他的行为最剧烈,他是直接强忍着腹中的剧痛爬了过去,像狗一样在前者的脚边蹭了起来,但换来的却是血魔无情的一脚。
“都给我滚开,这是我的东西。”
在这种不确定自己是否中毒的环境下,血魔哪敢随意施舍,他踢开狂血教的魔教徒后转身就要往帐篷外走去,但就在他要掀开门帘之际,一把长刀却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搅的粉碎。
“现在它归我了。”
在血魔那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女性魔教徒面无表情的宣布了他的死期以至。
“姐,救救我。”
看到这一幕后,女性魔教徒的弟弟也顾不得形象,放声嘶喊道,但他的嘶喊换来的却是她的无视和贪婪吞食的一幕。
但女性魔教徒还没吃几口,那圣灵教的魔教徒就猛地打碎了桌子上的那个水晶球,趁着在场的三人都陷入晕眩之际,他迅速出手绊倒了女性魔教徒,并抢走了她手里的刀,夺走了她的性命。
见女性魔教徒殒命,第一个恢复过来的中年男子立刻使用技能,用脚上的骨刺刺穿了圣灵教魔教徒的脚踝。圣灵教魔教徒吃痛之际,手里的酱肉也落到了地上的酒水之中,但剩下的人哪管这些,他们直接扑了上去,疯狂的抢夺这救命良药。
于是,一场争抢乱战就开始了(不写出来是因为写的跟绕口令似的,我也看不懂),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老河,不如这样吧,剩下的咱们平分。”
见自己和对方(中年男子)正同时抓着最后一块酱肉,圣灵教的魔教徒立刻咬了咬牙,态度很是诚恳的开口说道。
“行。”
闻言,那中年男子也立刻思考了一下。他在这里面喝的酒是最少的,他并不需要太多的解药,而且他修炼的功法就是枯骨门的死决骨修法。介于功法的特殊性,只要他手里有解药,他完全可以撑过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他早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宗门里了,何处在这跟他抢一块沾了酒的解药呢?
见中年男子同意了这件事,圣灵教的魔教徒立刻用手中的长刀将酱肉一分为二。随着他们二人将酱肉匆匆吞下,他们终于松了口气,但这时他们这才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的肚子,在刚才的争斗中就已经不疼了。
然而,就在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下一秒,两根钢针突然从壮汉的手里射了过来,精准的命中了他们的脖子。刹那间,强烈的麻痹感击垮了他们的身体,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那早已死去的壮汉却又站了起来。
“恭喜你们,成功活下来了,作为活下来的胜者,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缓缓坐起身来后,壮汉一边活动着完好无损的胸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好……”
听到壮汉的话后,中年男子立刻明白了当前的现状,但他心中仍存有一丝侥幸心理,要知道,他平日里可是没少替壮汉说好话(从蒙骗他加入魔教至今,三年内只说了三次)。
“好消息是,你们喝的酒里面并没有毒,那只是一点强力泻药,甚至药效还不足以让你们立刻拉出来。”
壮汉说着就拿起了那坛米酒,将其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
“那……坏……”
闻言,那圣灵教的魔教徒也反应了过来,但他的心里也仍存有一丝侥幸。
“坏消息是,酒里没有,肉里有。”
壮汉说着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残忍、狡诈和得意的笑容。
“你……为什么?”
闻言,他们二人心中的侥幸也彻底破灭了,但他不等他们展开歇斯底里的反击,剧毒就夺走了圣灵教魔教徒的性命。剩下的中年男子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也已经无力再动。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想杀了你们,谁让你们作为魔教徒一点都不合格呢,我说话的声音都不对,你们愣是没有一个人听出来了。”
说着,壮汉就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抓了一下,随着他用力向上一拉,他的脸竟然被整个撕了下来,其下的,竟是一张阴沉、坚定、悲悯和希冀共存的少年脸庞。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有点时间,应该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欣赏一下这余生中最后的日出吧。”
解释完后,少年立刻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天色不早了,他便迅速处理了一下现场(事实上也没干啥,无非就是把壮汉的尸体从空冥石戒指里取了出来,很随意的摆了摆)后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少年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折返回来把中年男子的身体挪了挪朝向,确保他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后问了一句他认为的玩笑话:“这样你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怎么样,我这人很温柔吧?”
问罢,少年就像是在跟好朋友道别一样说了一句“ciao”后,转身彻底走远了。